“————唔!?”
微不可察地咋舌一声,黑发女仆掏出了苦无精准地将飞刀挡下后弹开。
但在视线与注意力被转移走的不到半秒内,潘兴的身影已经从视线里消失了。
鞠芹顿时将全身的警戒提升了一个级别,而多亏了这份反应能力,才能让她及时察觉到从视线的死角处袭来的潘兴。
军装女仆手握餐刀刺来,目的是割破鞠芹脖子上的动脉。
仓促躲避之间,鞠芹的脖颈与手背上分别被对方浅浅地划上了一刀。
意识到这家伙速度非同凡响之后,黑发女仆果断选择了拉开距离。
潘兴没有跟着穷追不舍,站稳了身子的她嗤笑着瞥了对方一眼。
“随便被提上来凑数,挤到‘九龙将’来的吊车尾......妳很雀跃嘛。”
持续不断从裙子里掏出新的餐刀,潘兴将它们一一夹在指缝里。
“而且总是将劣等品、便宜货挂在嘴边,谁有资格被称为女仆,难道光是看服饰就能一口断定的吗?真正的女仆可不是简简单单,光是披上一件女仆装就能成为的,重要的是那颗心......就冲着这一点,妳这门外汉,才是真的的女仆失格吧?”
鞠芹反过来被堵得语塞了。
“嘿......妳倒是蛮能说会道的嘛?”
“仅仅只是指出事实罢了,而且这乱七八糟的装饰、奇葩的配色,就是妳口中真正的女仆应该有的样子?别笑死人了,妳这个......身为半吊子仍不知、还在那边为自己糟糕的品味而沾沾自喜的门外汉,妳才不配自诩为女仆呢。”
潘兴说话的口吻愈发毒舌了。
黑发女仆的笑脸凝固了。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眼神中完全没有笑意。
“像只鹦鹉喋喋不休聒噪到现在,说白了也是失败者无能的狂吠罢了。事实表明我就是比妳来得要强,现在位居第九席的人是我,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身为失败者的妳,就是垃圾。”
见到对方因此语噎了片刻,鞠芹得意的冷哼一声。
然后下一秒,潘兴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意。
“......既然如此,我就让妳也成为失败者吧。”
“哼......”
虽然说得很猖狂,但鞠芹该警惕还是在全神贯注的防备。
“既然当上了‘九龙将’,那么妳应该也清楚相应的规矩了吧?我刚刚新想到一个很棒的主意......妳今晚的任务应该是干掉旁边那个家伙吧?那么我来让妳达不成目标如何?”
嘴角高高扬起,潘兴在疯狂地冷笑。
“身为‘九龙将’一旦任务失败、或被别人打倒,就将遭到除名,这个我原本还在埋怨很不人性化的规矩现在看来,似乎也有可爱之处的嘛!总之,今晚妳的人头就由我收下了。”
“......原来在打这个主意吗?”
鞠芹秒懂,对方的目的已经从抢功劳,转移到了其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干掉自己就好这点上了。
哼,但是,办得到就来试试啊?
“因为任务失败而遭到除名的我,和同样败给别人被踢出‘九龙将’行列的妳......如果我是垃圾,那妳也是废物!”
潘兴伸出手指,尽情嘲笑的同时指向了面前的黑发女仆。
“大家都是一样的垃圾废物,还真是可怜呐!”
————表情扭曲了。
那瞬间,鞠芹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
“别把我————和妳相提并论!”
黑发女仆咆哮着,握紧苦无狠狠朝着潘兴的胃部捅去。
但是,由于情绪激烈而导致地大开大合的招式,过于容易被看穿了。
从鞠芹出手的那一刻便立即看穿她攻击轨迹的潘兴,用比她更高的敏捷度,在路灯
的灯光下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欸?”
待到黑发女仆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后颈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血飞溅。
“慢死了啊,废物。”
“什————!?”
带着无尽的惊愕,感受到生命危机的鞠芹倾尽全力扭转身子。
不能让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危险之中!
而且......这家伙真的好快!动作仿佛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就是不久之前还在担任“九龙将”席位的家伙的真正实力吗?
“......怎么了?区区小交手就让妳畏缩了?刚才的狂妄跑哪里去了呢?”
潘兴扭过头来,嗤笑一声后挥动餐刀甩干刀身上的血迹。
黑发女仆的背后顿时传来犹如电流窜过的危机感,气氛突然紧绷得让她全身寒毛直竖。
无法被压抑的杀气,正在这段略显狭窄的过道上演着。
“要上了,万不可放松警惕,竭尽全力尝试着跟上我的速度吧,妳这个半桶水。”
几乎在一眨眼的瞬间,单脚用力在地面一蹬的潘兴的身影,再度以弹射的方式消失在原地。
而身影在瞬间消失的她的目标,自然是冲着鞠芹毫无防备的胸口刺来。
对此无比笃定的她下意识咬紧嘴唇,首次将自身的状态调整至真正动真格的模样。
————能看见的。
在反射神经超负荷地运作之下,鞠芹完全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得见啊!”
黑发女仆怒吼着,动作幅度微小地向后一仰的同时,鞠芹突然将右手好似拔刀般向后一挥,以超高速的一拳、精准无误地命中从右边迫近的潘兴的手腕。
“唔————”
趁着对方吃痛的刹那,鞠芹伸出右手打算抓着那名军装女仆的脖子。
而后者则是强忍住痛,一个侧踢瞄准了她的脚。
“别小看!现任‘九龙将’的防御力呐!”
鞠芹不仅跟上了速度,还主动甩出一脚、准备同潘兴硬碰硬地对踢。
彼此的踢击分别命中对方的小腿,几乎能让腿骨折断的强大力道同时在两条穿着白丝的细腿上传开,震荡得两名女仆各自摇晃着后退了半步。
“还没完呢!”
成功抵御下这一招的鞠芹率先发起了反击,一口气拉近距离后,便是朝着潘兴的后颈挥出一记手刀。
不过就在攻击即将命中前,潘兴却突然扯下披着的军装大衣向她扔了过来。
鞠芹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举动,她的视线短暂地被那件军装外套给遮蔽了。
接着,就在暗叫一声不好之际,潘兴的拳头深深地埋进了这名黑发女仆的怀里。
这一拳的力道十足,几乎把鞠芹打得翻起白眼轰飞出去。
但相较于潘兴这位敏捷系的女仆而言,鞠芹的防御力似乎更为见长些。
强行唤回了意识的黑发女仆击飞出一半便止住了身形,骂桑了一句“挺行的嘛”,含怒地将余下的所有苦无一口气甩出。
宛如天女散花般,飞来的凶器令人目不暇接。
“......呵。”
潘兴轻呵一声。
她的这一反应鞠芹并不意外。
倒不如说,在她的构想中,对方无法避开才是不可思议的。
真正的杀招在后面————借着苦无的掩护,鞠芹选择了逼近打肉搏战。
张开双臂旋转起身体的她,施展出了双重金臂勾。
第一下便重重殴打中了潘兴的面部,脑袋被一股强烈力道打歪的她很明显啐出一口血。
但似乎她并不与允许敌人高兴上太久,在挨了一下痛殴之后的银灰发女仆回头便是一记手刀直接砍向鞠芹的侧腹。
这道也具有相当威力的攻击将黑发女仆打得停止旋转,并且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待到好不容易站稳时,潘兴已经又冲到了她的面前。
“真是狼狈啊,被打得节节败退呢?”
接着有样学样,也朝着鞠芹施展臂锤。
“啧。”
不过疯狂咋舌的鞠芹当然不会让她轻易得逞,立刻高抬起右腿,用脚尖朝她的单边手臂踢了下去。
但是潘兴能够活动的手臂还有一条。
仅靠剩下的单只脚无法挡下对方攻击的剧情,被直接打中脸部。
疼痛感和冲击力慢了半拍传到她的脑中,趁着鞠芹身子僵直的零点几秒,潘兴继续用手肘直接打进她毫无防备的侧腹。
在千钧一发之际,黑发女仆缩起身体半落到地面,面露痛苦神色地半跪在地,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最为危险地彻底倒地的下场。
紧接着,根本不用大脑作出思考,鞠芹的身体擅自作出了本能反应。
瞬间在大腿上鼓起肌肉、积蓄起力道的她,在半秒后弹射而起,冲向在一秒前发出肘击的敌人。
“慢死了!垃圾!”
“一点都不痛啊!废物!”
在昏暗的路灯下,两名女仆互相发出全力一击。
接着灯光下迸出一道伴随着如烟火爆炸般“磅”一声的冲击。
反噬而来的力道让少女们身体颤抖,然后————不约而同从裙下掏出最后一把苦无/餐刀,向前狠狠地刺去!
下一秒,更加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较为轻薄的餐刀被斩成两半,苦无尖锐的顶端被一口气磨平————两边的武器都损坏了。
而此时的二人已经气喘吁吁,再没有多余的力道趁着这份错愕的瞬间转身施展出一记回旋踢。
女仆们发出“唔额”的声音向后倾倒,攥紧的拳头也不自觉的松开。
“哈、哈......妳比我想象中得要强出不少嘛,稍微有些看走眼了啊,你这个冒牌货。”
尽情地倾洒完汗水、精力与怒意之后,难得冷静下来的黑发女仆抹去额前的汗珠,姑且给出了还算客观的评价。
“所以妳这么强,到底是怎么被除名的?”
“因为遇上了不得了的怪物啊......而且妳这个半桶水,意外也很能打啊。”
潘兴有些粗暴地用袖口擦去鼻血,也是恶狠狠地评论说。
“真不好意思,我可还没完全施展出全力呢?”
“那可真是抱歉,我同样也只用了三成力来教训妳这个门外汉。”
两名女仆之间互相飙着狠话,不管有没有在之前的战斗中占上风,至少嘴上掐架时绝对要底气十足。
但不管她们是否愿意直接承认,总之鞠芹和潘兴切实地将对方视作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击败的值得重视的敌人。
“哼,赌上女仆的名号,接下来很快就会把妳这张脸揍成猪头。”
“有本事就来啊,正巧我的拳头也饥渴难耐了......嗯?”
狠话撂倒一半,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的潘兴突然语塞了。
“怎么了?妳该不会是心生胆怯了吧?真丢人呐。”
而她的这番异常反应,自然换来了鞠芹的一阵冷嘲热讽。
但是,这一回潘兴并没有兴趣回击对方的垃圾话。
只见脸色忽然变得铁青的她在狠狠咂嘴的同时,将手指指向了一旁,似乎在示意鞠芹看向那个方向。
“......我必须反省一下,同理的,妳也一样。”
“妳好端端的在发生神经————”
黑发女仆朝潘兴所指的方向瞥去,而原本还在嘴碎的她在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后,同样也突兀地中断了发言,以及......理解了为何对方会有那般古怪的反应。
————那个男人消失了。
几分钟之前还在、理应昏死躺倒在那块区域内的,名为任桓之的袭击目标,消失不见了。
鞠芹怔了一下。
这名女仆一时半会有些转不过弯来。
先是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鞠芹继而用手背揉动双眼,仿佛觉得眼前的景象只是自己看错了。
“别揉了,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我们眼前。”
秀丽的面容上浮现一层怨气的潘兴,重重地将拳头捶到身旁的路灯杆上。
“那个家伙,趁看准我们打得正火热、无暇分神的时候————逃走了!”
————这才叫真正的女仆失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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