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目力惊人的那种,谁也看不清他是个碧眼儿。
郝十九那可真叫“犹抱琵琶半遮面”,淡色轻纱胧着他的锁骨,倒真是美人出浴的模样,明明赌坊一楼处乌烟瘴气臭味横流,他郝十九就好像是让人看上一眼,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香一样,鼻子舒坦,眼睛也舒坦。倒是有些男人,裤裆可能就不太舒坦。
“老朋友?”美人不知从何处掏出跟碧翠的玉挠,过下颌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勾开了些许的薄纱,他撑着嗓子,尽量用的大声音说道:
“这位爷,没听说过要渡河的人会先砸船夫的桨与篙,爷这么气势汹汹的来,咱这些混混流氓,经不得您这般惊吓。”
他这话音落下,赵西口便听得身周一片拔刀的刀鸣声,每一把都是把好刀,听着声音清脆,赵西口觉得做戏做足了。
“船夫就算没了桨,钱给足了,也该把渡河的人推过去吧。”
他说罢,便掏出一文大钱来,拇指与食指攥着,举到耳旁轻轻的晃荡,仿佛要像银子那般能出吹清脆的声儿来。
“家里夫人管得严,一文大钱也要偷着拿。所以,这一文钱很多。”
赵西口认真的说。
“嗤.....哈哈.......”郝十九终是没憋住笑,他那根碧翠的痒挠搭在他露出雪白色肌肤的肩上,闲着的手还遮住了笑时露出的白牙。
他这一笑,倒是笑的动听,那周围赌坊的打手们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满楼都充满了欢快的笑声,有嘶哑的,有娇嫩的,还有些许嗓子里卡着浓痰的感觉。
笑归笑,打手们很快就不笑了,倒是只剩下郝十九从楼上嗤嗤的笑着,打手们纷纷挤出人群,手里的刀刃有些灰暗,那是杀完人之后忘记擦刀身血凝固在上面的颜色。
他们将赵西口围成一个圈,一步步的朝着赵西口走过来,每一名打手的身边都是严丝合缝的,根本不给赵西口一点能逃出去的缝隙。
“让他上来。”
就在打手们身处赵西口三步之内时,郝十九突然说道。
“都督?”
领头的那位打手有些惊讶,他抬起头来,看着窗边的绝色佳人,轻声问道。
“若是有天河干了,渡船的船夫没了营生,咱好歹得学会种地不是?”
“收了他的一文钱,待他上来。”
说罢,郝十九一手关上绣窗,转过身。
他周身没有一个侍卫,门外也没有,只有床上一男一女都**着身子,**在一起,可那声音不大,传不出这间屋子外面。
“下去吧。”郝十九将痒挠放在一旁的方桌上,他嗅着屋中混杂了精*液与汗臭的味道,有些厌恶。
“是,都督。”两个奴婢也不顾着臊,简单的披了层纱,纷纷推门而出了。
两个奴婢刚转身走过楼梯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打手一前一后的带着赵西口走上楼来,俩奴婢当时就低头让到一旁,赵西口刚擦身而过,便转过头去一把就抓住两人身上纱,还将那纱给抓了下来。
“什么习惯?”
看着那**的**半点浑浊和女奴**顺着大腿内侧不停流下来的东西,暗自啐了一口,嫌尽了晦气,便将纱往那两人身上扔去,连声骂道:
“滚滚滚。”
两个打手有些不满赵西口这般意气的模样,但到底是郝十九要请上楼的人,便说道:
“下去吧。”
话音落了,那两个奴婢这才披着纱,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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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两个人,一人一边留在走廊的尽头,楼梯处再留了两个绑着袖弩的打手,而门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屋酸臭的味道。
赵西口将雁翎刀往自己腰上一别,他顺着床头摸去,摸出来小小的一块凸起,便照着那凸起处踹了一脚,一边踹还一边骂道:
“死蛮儿快开门!”
吱呀一声,原本是秀满了满墙清明上河图的墙上突然皱开了一块,一扇足够三四个赵西口挤进去的大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门什么时候便这么大了?”
“去年。”赵西口话音刚落,便有一双秀手推开门来,那门推开竟然是悄无声息的,郝十九探出头,朝着赵西口说道:
“进来。”
两人走过大门,再经过处三成香时间的明亮石阶,眼前依旧是明亮,不知多少处火把火盆将横竖数百丈的溶洞照亮的如白昼一般,披着硬布、铁、皮革、内铁甲等四层甲的甲士三三一群,或手执长枪或提盾挎刀,像一尊尊石像般二十步为一组,查来近五十人。
还有更多些长相文书的书生与劳工,劳工们推着车,车里尽装了一块又一块塑成长条状的银块子,三四辆车来回的拉来拉去。
“大了不少。”赵西口一把从推车里捞出块银条子,就揣进了怀里,郝十九也没有管他,只听他自顾自的说道。
“是大了不少,还有这么些的甲士。”赵西口笑着说道:
“蛮儿,你要造反吗?”
“总得有些手段,不然怎么治的住暗河。”
郝十九说道。他继续往前走去,再推开一处门便又是一处洞天,六名甲士守住这并不算宽敞的门口,一间朴素的屋子,出门门口处些许的屏风还有两三盆花儿,还有满屋子的香气与成块的大地毯,就只剩下堆积如山的文书了。
“什么香?”
“新换的,比之前淡,但是盖得住尿味。”郝十九不避讳,他直说道。
“你什么时候多了那种爱好啊?看奴婢们光着身子搞。”赵西口将瓦罐儿和布兜放在空着的方桌上,他有些开玩笑般的说道。
“那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男宠的屁股而不是女儿的胸,像咱这般的娈童有些奇怪的癖好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叫娈童,你都快十八岁了。”
“咱也到了岁数,咱也喜欢女儿的胸。咱小的时候就喜欢往小喜姐怀里钻,现在也喜欢。”
“混账蛮儿......”赵西口朝着郝十九啐了口。
“去年成亲的礼物你们收到了吗。”郝十九没在乎他,便问道。
“你那副帕子小喜很喜欢。”
“那就好。”
郝十九应了声。
“带了新熬得羊肉汤与花生米。”怕话说道死了,赵西口将那罐儿用泥巴糊满了坛子的瓦罐儿薅到自个面前,罐儿沿处是没封了泥巴的,他打开罐儿,里面的汤还冒着热气。
“还新鲜着,快喝吧。”郝十九自是掏出两个白瓷碗来,赵西口将这两碗给倒满了后,看着成小块儿的羊肉沉在汤低,便打开布口袋,也抓了吧花生米塞进嘴里。
郝十九一口下去,冲掉了不少他唇上的胭脂:
“还是鲜啊。”他有些高兴,一边嚼着羊肉一边说道。
“蛮儿,咱就是个做羊肉汤的,这点还做不好咱还有什么用?”
赵西口笑着,迎着他的话。
郝十九再将碗里的汤喝尽了,自个抬起罐儿来倒汤的时候,问道:
“三年没来过了,怎么突然来了?”
话说罢了,他觉得有些个热,便脱掉了自个身上的纱衣,露出光洁细腻的锁骨与肩来,微微一看仿佛女裙下的胸口有些肿胀,仿佛胸口鼓起来些许一样。
“明个,咱就要上朝了。”
“也是明个,都察院关了五年,要开张了。”
赵西口用着仿佛是没事儿人一般的口气,将这两句话轻声说罢,又抓来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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