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黑暗之中朝前走,四周连一丝光线也没有,我无法依靠任何事物来辨清方向,唯一给予我勇气,让我有继续向前走的动力的便是跟在我身边的女孩,她恐惧而且瑟缩的待在我的身旁,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她将我视作她与这片黑暗相隔的最后堡垒,我怎么可以让她失望呢?
虽然这么说,其实让她失望也不是不可以,不管怎么说,我与她也不是很熟,最多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我现在甩开她的手迅速朝一个方向跑出去,单独留她一个人在这片黑暗中,也不是难以想象的做法。事实上,在我的内心深处或许真的存在这样的一面,想要看到女孩哭泣的样子,想看到别人因为悲伤与绝望而露出的表情——这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对吧?不管是谁都有这样的欲望,没有错吧?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走在女孩前面,我带领着她想要走出这片黑暗,但怎么也不得章法,我是说,我该怎么做呀?我根本看不清前方,时不时就要碰撞到什么东西,或许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上,连我自己都处在无暇自保的境地里,更遑论要带他人脱离危险了。
话说回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袋突然发痛,好像有某种意志告诉我我不该思考这个问题,我于是不去思考,转而尽全力尝试从眼前的处境中脱身。
“嘭!”
沉闷而遥远的声响传过来,那是一轮巨大的烟花,啊,原来我们是在祭典上。
我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了,我们在祭典上与父母失散,迷了路,所以才会走到这片黑暗里来。
“朝着烟花的地方走。”我对女孩说。
女孩没有反应,只是更加用力的握住我的手,我带领着她朝冒出烟花的地方慢慢走,那烟花一响接一响在昏暗的天际绽放,显露出夺目的光彩来。
我突然停下脚步,女孩拉扯了一下我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之所以停下脚步,是因为借着烟花的光芒,我看到我们四周躺满了尸体。
那是人的尸体,每一具都以惨不忍睹的姿势摆在地上,不管是已经凝固的鲜血,断掉的肢臂,诡异的扭曲,都在直白的告诉着我们这里并非生人的领域,这里充斥的只有恶意与怨恨。
但我不觉得吃惊,也不觉得害怕,我突然想我一直握着的是谁的手?这只手冰冰凉凉,一点也没有属于人类的体温。
我朝我身边的女孩看过去。
“姐姐……”我说。
但好奇怪,她是这么小的孩子吗?
女孩也看着我,她朝我露出一个笑脸。
“陆……君……”她说。
**
边吃着由姐姐烹饪的早餐,我一边想着今天早上那个古怪的梦,那是什么东西呢?按照保健老师的说法,梦境常常表现为人的潜意识对自身的警告,那么这个梦境是想要警告我什么?我的潜意识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呢?
反正都要做梦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做个工口的梦呢?我的潜意识连这一点也不明白,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我微微翻转眼帘,看到姐姐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她戴着眼镜翻看着报纸,简直就像十八世纪六十年代工业革命后家庭中的父亲角色,我把最后一口煎蛋夹到吐司里咽了下去,再看了一眼姐姐,出发去学校了。
不得不说,学校对我来说真是可有可无,但同时又是我的生命线,我与国文老师约定好在下一次的考试中必须取得平均分以上的成绩,否则将引来无可挽回的后果。
国文老师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你看见这只拳头了吗?”
我的确看见她的拳头,那是白暂而且漂亮的拳头,但我不敢这么说,也不敢发癫说老太婆你管得真宽,这么想来,我还真是没有胆量。
在从齐萱宅邸往学校走的路上,我开始想变换身份的事情,我想要和齐萱进行的闲聊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确实的想要这么做,我想要变换身份,不再用现在的身份活下去了,但这该怎么做呢?
我得先结识一个富家公子,获得他的信任,在与他一起去无人的海洋上泛舟,最后用船桨杀死他,顶替他的身份,没错,就得这么做才行。
可是,哪里有富家公子可以供我结识呢?我认识的最接近富家公子的人是齐萱,但她与其说是富家公子不如说是富家小姐,根本就是富家小姐,即便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连性别也能伪造,所以我的前路被堵上了,毫无办法,我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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