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育馆出来,步出大门的时候,我感到一阵茫然若失,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这种感觉时常困扰着我,今天也不例外。
我沿着台阶走到地面上,一瞬间我想要去田径社的部活室,但又改变了想法,我干脆坐在体育馆的台阶上,眼睛望着天空。
我在想的是,我算不算是段月的朋友呢?
段月是否把我看作她的朋友?
就我而言,是绝对希望段月成为我的朋友的,你看呀,她可是这样卓越的美少女,穿着学校泳衣的时候我也淋漓尽致的观察到了她的身材:那是曼妙而又蕴含豹子一般力量的完美的躯体,总之,我是说,如果段月问我能否成为她的朋友,我是百分之一百点头答应的。
可是这能造成什么差别呢?
段月说自己没有一个朋友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那确实是坦然而又无所畏惧的,这就是在说她同样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吧?这就是她没有去看我的戏剧的缘故吧?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可有可无,虽然我会在放学后无处可去的时间里到她身边去,她也会兴致勃勃的来与我谈话,但就只有这些,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止步于此,拥有这段关系的感觉是美好的,但就算失去也算不上可惜——就是这种程度的关系。。
可我觉得甘心吗?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吗?
我怎么也想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依旧是想要来这里的,既想要饱一饱眼福,也想与什么人聊天——就是这份愿望才导致了我的改变吧。
可是现在需要我思考的事情太多太多,为什么又要加上一个段月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它是在给我开一个怎样的玩笑啊?
我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太阳也渐渐西沉,终于,在我等待这许久时间以后,体育馆的大门再次发出吱呀的声音,我将目光投注过去,发现段月正从里面走出来,她此刻已经换上了制服,围在腰间的是红黑相间的格子短裙,穿着黑色的长筒袜——倒不是说我从没有见过她穿制服的样子,但确实是时隔许久了。
“嗨。”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朝她挥手。
段月看见我,好看的眉毛迅速皱起,表情也扭曲起来——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表情?——“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她边从台阶上走下来边向我问道。
“等你放学回家。”我说,“你不是说从来没有人等待过你放学吗?现在有一个了。”
“你是傻瓜吗?我说真的,你是傻瓜吗?脑子被扔进多瑙河了吗?”
“我的确不太聪明,别人说的事情得思考好多遍才能勉强明白。所以你在第一次对我说你没有交到朋友的时候,我不太确定指的是什么,也不能好好的理解,但我在这里坐了一天,总算理出一点头绪,我不觉得没有朋友是件悲哀的事情,不再这么觉得了,但有人陪伴的感觉依然是美好的,因为我有这种体验,所以能很确定的告诉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月直直的看着我,眉头依然没有松开,我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我想用手指去按揉她的眉心,想要那里真正舒展开来,就像方慧绪在咖啡馆里做的一样。
但我同时也在思考段月朝我提的问题,她问我我在想些什么,在这一天的时间了,在我不算聪明的脑袋里到底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我该怎么回答她?
……不,不要再思考了,今天我已经思考得足够多了,也懒得去计较我的行为将会导致的后果了,此刻,我只需要将我内心真正的想法向这个女孩展示出来,只是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我想成为你的朋友。”我说,“哪怕是唯一的朋友也无所谓,因为我是这样看待你的,也希望你能这样看待我,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完美的女孩,一个完美的女孩是不该陷入孤独当中的。”
像我这样的人才该孤独。
可经过这许多时间,我渐渐发现自己的身边居然围绕了许多的人,这是多不符合自然的现象啊,你想想,像我这样自暴自弃,不断辜负着别人的期待的胆小鬼,居然比段月有着更多的朋友,这是有多不讲理的世界啊?
“……”
段月沉默着,像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于是我也随同她一起沉默,这是该由她来做出决定的时刻了,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一点也预测不到,在我的人生当中,总是需要面对许多这样无法预测的事情,这也是其中的一件,但我有这样一种深切的愿望,在这一刻,我宁愿自己在与孙雯雯去神社的时候,或者与王虎沉到达摩天轮顶点的时候可以真切的许下愿望——
我希望段月可以答应我的请求,让我成为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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