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模糊的景色,我紧紧握着拳,只觉得一股疼痛的感受从腹部蔓延到全身,这可和孤独的感受一点不同,来得过于刺激了,我希望在这一刻就死掉。
“陆君,还没好吗?我快忍不住了。”
门外传来哐哐哐的敲门声,王虎沉的声音穿越这道薄薄的连接洗手间与客厅的门传到我这里,但这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只将我置入一种更加恶劣而且急迫的环境里。
我坐在马桶上,裤子半褪着,从刚才照的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影来看,脸色也苍白得要命,而我之所以像个傻子坐在这里的原因,不管是谁都能想到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我买来的披萨的原因,我突然一阵腹痛,狂奔入卫生间,直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小时过去了。
“再等等。”我有气无力的隔着门朝王虎沉喊。
“你不可能一辈子住在里面!”也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腹痛搞懵了,此刻她边敲着门边说着这样理所当然的话,我当然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谁会一辈子住在卫生间啊?
“出来……”她继续敲打着门,同时不停转动把手像是要强行进来,又或者是寄希望于在自己不停扭动把手的动作中可以有什么来缓解她的苦痛,又或者抱着侥幸这样不停的转把手,说不定门就开了。
然而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困扰的就是我这边,我现在裤子半褪着,像个傻瓜似的坐在马桶上,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一幕,所以才在紧张无比的状况下还有余裕将门锁起来,我真庆幸自己有这个习惯。
“不要再喊了,这一点帮助也没有。”我说。
“出来!出来!”王虎沉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声音更加大了,她像是拿了个锤子似的在不停的敲着门,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就要像《闪灵》里的男人一样要用斧头把这门砍出个窟窿,露出头来看我。
我现在可是一览无余的状态。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我说,“能给我唱首歌吗?”
“唱你**的歌!”
“嘿,老兄,冷静点。”
我在马桶上又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的轻松下来,括约肌也不会拒绝我的指令了,这才松了口气,我抽了一卷卫生纸做善后工作,站起来穿上裤子,按下冲水键,随着奔涌的水声,我才到洗手间门口去。
说来奇怪,我已经听不到王虎沉的声音了,她既没有像刚才那样疯了似的敲门,也没有在喊脏话,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我怀疑她已经离开了,然而当我打开门,王虎沉还是在那里,只是她没有站着,而是跪坐在地上,双腿呈外八字岔开,表情也呆愣愣的。
“你没事吧?”我向她问道。
王虎沉像是无感情的机器人,用无机质的眼神看着我,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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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服侍王虎沉睡下后,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我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
好了,这下王虎沉怕是有好一段时间不与我讲话,不过这真的是有那么过分的事情吗?我们在小的时候,在作为婴儿的时候,不也常常遇到这样的处境?那个时候的我们无论是谁也不会在意,为什么我们现在却在意起来了呢?
我是一点也搞不清楚。
我坐在王虎沉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脸,想到几个小时前我把她送到浴室里去,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突然有些脸红,我是说,虽然是这样的景状,理应让我皱眉躲避,可是王虎沉是个萝莉似的美少女,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也不知道是想要抓住让她身陷此地的犯人还是遭遇到过于惊愕的事实,智能暂时真的退化为一个小女孩,她抓着我的手只是因为我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她认识的人,她想从我这里获得安心。
我更倾向后一种猜测。
当热水从花洒中撒下的时候,水蒸气在浴室里蔓延着,我这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帮别人洗澡的时候,尤其还是闭着眼睛洗澡,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蒙着眼睛射飞镖的杂耍艺人,说真的,他们真棒,小时候我和青梅竹马到附近的动物园去玩,那里就正有这样的杂耍艺人,他们把一个人绑在转盘上,让一只蒙着眼睛的猴子去扔飞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那只猴子居然弹无虚发,我那个时候简直惊为天人,觉得那只猴子指不定是千年的妖精。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那只拿着飞镖的猴子那样,可我既分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该把飞镖朝哪里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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