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我们周围,我的手挽起王虎沉垂在脑后的头发,混合着洗发液搓洗着,这里倒是什么也没有沾上,但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都到了浴室里,就把能洗的地方都洗一洗吧。
在这样的情况里——也就是我在帮王虎沉洗澡的情况里,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原来闭着眼睛帮人洗澡是相当困难的,不仅仅是我在摸索斟酌着自己该触碰哪里的时候就常常有温暖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过来,更有问题的还是我本身的自制力,我原本就不是什么懂得克制欲望的人,现在我闭着眼睛,又发觉无论自己睁着眼睛或是闭着,都没有人会发觉,或者王虎沉会发觉,但她现在是个婴儿,说不定明天就什么都忘记掉了,比起这点风险,此刻树立在我眼前的,不正是我这辈子都在拼命求索的事物吗?
更加不用提在我帮王虎沉洗澡的时候,她总是会发出一种微妙的呻吟声,她总是能发出这种声音,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某种特殊的体质,但真的有这种体质吗?说真的,能不要这么叫了吗?我本来闭着眼睛的意志就薄弱,现在又饱受拳击手的老拳,那拳击手是纵横全场二十年不败的神话,脸上贴着“柰子”的标签,简直就是无往不胜。
或许这只是她在表达这样的触摸,这样的水蒸气环绕在她身边的感觉是美好的,因为我也是常常有这样的感觉的,只要有人在我身边对我展示友善,我也就觉得世界变得美丽起来,但不是现在,孩子,但不是现在。
现在我得拼命抑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抱憾终生的决定。
天哪,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这种想法,在这以前,我对王虎沉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喜欢的是大姐姐类型的女孩,是像孙雯雯那样的女孩,王虎沉呢,既幼稚又蛮横,长得也和小孩子一样,我有什么理由去喜欢她呀?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那种对象看,也很难这样去看,但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什么事情,我是出了什么毛病,难道我因为和同座同学相处得太久被他传染了变态的顽疾?
我想着这些事情,尽量细致的把王虎沉的身体清理干净,然后牵着她的手让她起来,又帮助她坐进放满水的浴缸里。
“我先出去。”我弯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大概是能将这话传达到她莫名其妙的脑袋里的,但是没有,她一点也没有领会到我话中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放我走,她至始至终都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猜我的手说不定都要有淤青了,那它就又要来朝我抱怨,说你他妈为什么不保护我?
我也想保护你,但是我有什么选择?
于是我只能跪坐在浴缸外,百无聊赖的看着王虎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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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是真的处在沉睡当中了,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孩子,此刻也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沉沉的睡去了,这打击就真的有这么大?明明她被父亲背叛后却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大脑就采取了某种保护措施使她的意识重新回到了十几年前?
我真是搞不明白。
我坐在王虎沉的床上,突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但想到王虎沉醒来后又要与我打一场漫长的冷战,就又失落起来。
我不想和王虎沉之间有任何的不愉快,因为我确实的喜欢她,简直是超喜欢,她棒透了。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相处亲密的人总是会产生矛盾,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就像姐姐说的,那是因为人们总喜欢伤害与他们亲近的人,这像是一种卑劣的本能,而且这本能不论是我,王虎沉还是姐姐,大概都是拥有着的。
我该怎么才能向她赔罪呢?
我想着这件事,把包裹住王虎沉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些,更加完好的遮住王虎沉,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感觉有些微妙,我常常看到影视剧里有人这么做,他们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从床上站起来,朝四周看一看,无论是散落的漫画书,倒着垂挂在椅子上的牛仔裤都被我收入眼底,我走到王虎沉的书架前面去,随意的浏览了一下。
“诶?”我有些惊讶的将一本杂志从书架上抽出来,那是一本音乐杂志,出自某间不知名的出版社,印在封面上的,是五个拿着乐器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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