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然是冻得让人不想起床的一月份,而今年的乌米市也不知道是惹了谁了,比以往要冷上好几倍,哪怕是在家里,人们也都是连伸出一个手掌的勇气也没有。而在这寒冬中却发生了这样一起的奇怪案件,无疑对曹警官来说是雪上加霜,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如果在这之前解决不了这件案子,那今年又别想过个好年了。但是,这件案子却又是如此的怪诞,整个公安局上下全都一头雾水,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在案件发生后的第三天,曹警官果断找到了关义竹,想请这个虽然不容让人记住长相却已经帮他解决了好几件怪异的杀人事件的大学生再次帮他一下。
再来说说这次的案件吧:刚刚第一次来中国的探险家顿丁在晚上自家开聚会的时候突然把枪自杀,但当警方赶到现场时却发现尸体不见了,而现场的所有人在案发后没有一个人走出过门,摄像监控也未显示有尸体或大型包裹被运出(监控摄像一共有3个,分别设在两个并排的电梯前、楼梯口,以及设在安全出口处,而这三处正好就是整个楼层唯一的三个出口)。正当大家迷惑不解的时候,第二天他的尸体却被发现在了这座公寓的三楼,而且,尸体发现的现场还是个密室!
这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曹警官想象不出来,但他知道关义竹一定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镜头再转向那大街上的关义竹、夏辉军和曹警官这三人组,此时他们已经是被冻得像会动的蜡像一般,一举一动已经失去了人类的灵活性。
“啊——嚏,该死的,我说爷叔,你就不能开辆警车来接我们吗?”关义竹表情僵硬地问道。
“我也没办法,有空调的警车都被开掉或借走了,而剩下的几辆都是老式的,连密封性都出问题了。”
一旁的曹警官则已经将半个头伸进衣领里了。
夏辉军则抱怨道:“那就叫俩出租也好啊。”
“我也想叫啊,啊嚏!”说着,曹警官又打了一个喷嚏,“可是你看我们一路走来有吗?这鬼天气,连出租车司机都罢工了。行了,有这抱怨的力气,还不如多走几步路呢。”
于是,一行三人又举步维艰地往前走着。忽然,曹警官眼见一亮,像是黑暗中看见了黎明的曙光一样,兴奋地对身旁的两人说:
“看,前面是不是有个小区?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快,再加把劲,就快到了!”
听曹警官这么一说,关义竹抬起了那一直低着的头。
“咦,这不是戴德公寓吗?”关义竹说。
“你知道?”
“嗯,听说这里的房价很贵,而且住的都是一些叫得出名字的人,尤其以退役的运动员和影视明星居多。”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站在门卫室门口的两个警察一看到是曹警官来了,立马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礼,而曹警官也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以示回敬。
曹警官的手指向西边的尽头指了指说:“这边,这次出事的是位于一排的最西边的6号公寓。”
“那走吧!”关义竹说。
于是,一行人又走向了6号公寓。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口已经被黄色的“police”丝带给封了个严严实实。因为有曹警官的关系,关义竹和夏辉军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进入到了大楼里面。
“喏,这是当时在场所有嫌疑人的名单。”
曹警官将一份名单递给关义竹。
(以下是名单内的重要内容)
约翰·卡尔萨斯(32岁)
美国人,威廉姆斯·顿丁的好友,职业为记者。两个礼拜前与顿丁一起来到乌米,目前居住于戴德公寓附近的一个旅馆内,案发时亲眼见证顿丁拿出手枪自杀。
菲德尔·维克托(41岁)
西班牙人,顿丁的私人医生,跟随顿丁已有五年之久;是尸体的第一接触人,再被警察问话时表示他在顿丁美国的家中曾无意中发现有类似于**的粉末,怀疑顿丁这次自杀是毒瘾发作所致。
朴智恩(22岁)
女,韩国人。顿丁的现任女友,职业为模特。开聚会时因为身体不舒服,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注:这张床就是之后放顿丁尸体的那张床)。据她本人交代,她当时已经睡着,被“呯”的一声吵醒,急忙赶到客厅查看情况,却发现顿丁已经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魏向杰(28岁)
北京人,顿丁好友,知名律师,“向杰律师事务所”老板。受顿丁邀请参加这次聚会,顿丁开枪自杀见证人之一。
胡敏皓(32岁)
乌米人,顿丁好友,“国强集团”董事长次子。受顿丁邀请参加这次聚会,顿丁开枪自杀见证人之一。
王家豪(25岁)
江苏人,顿丁好友,“奈菲”病院外科副主任医师。受顿丁邀请参加这次聚会,顿丁开枪自杀见证人之一。
西露娜·维迪(35岁)
女,英国人,顿丁半年前新雇佣的助手,由于去便利店买酒,顿丁开枪时不在现场。
杨桂兰(50岁)
女,贵州人,顿丁家女佣,是个天主教徒,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顿丁开枪自杀见证人之一,据她所说,她当时吓坏了,差点瘫坐在地上,后来是被魏向杰和王家豪搀扶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一直坐到警方来。当警方问她在这段时间中有没有人离开或有东西被运出时,她发誓说除了去便利店买东西的秘书回来没有任何人进出,也没有任何东西被运进运出。
“喏,这里就是顿丁在乌米的住宅。”曹警官把关义竹引进了1703室,“当时的顿丁就倒在这里。”他指了指客厅中央的茶几旁边。
这是一个特别凌乱的客厅,那些躺在地上的空红酒瓶子似乎诉说着当晚的那歇斯底里的疯狂。而在客厅的一边有张沙发,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女二男,女的坐在中间,掩面哭泣,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则在安慰她;而在客厅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女人。
关义竹问曹警官:“他们都是谁?”
“他们啊,我看看……坐在那个沙发上的女人就是顿丁的女友朴智恩,她从顿丁被确认死亡后就情绪就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后也一直不稳定,就连我们问话的时候也一直不停地问我们‘顿丁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也难怪,毕竟在她睡觉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觉醒来后就阴阳两隔了。
在朴智恩左边那个人高马大的黑种人就是顿丁的好友约翰·卡尔萨斯,他和顿丁一样,也是第一次来中国,不过对中文几乎没有一点基础,害得我们还要请一个翻译来……”
“看样子,他是在安慰朴智恩吗?”关义竹问。
曹警官回答道:“是的,多亏了他,朴智恩的情绪比之前好多了。”
“那内个带了副眼镜的鹰钩鼻估计就是维克托医生了吧?”关义竹指着坐在朴智恩旁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嗯,是的,听说虽然他是西班牙人,却还精通英语和法语,中文也说得不错,至少听得懂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对了,边上那个站着的女人就是秘书维迪,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显得非常老练,问话的时候不但强调自己和顿丁只是雇主和秘书的关系,还以自己案发时不在场为理由,反过来责问我们为什么将她列为嫌疑人对象!”
“哦,是吗?听上去真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人呢?!”
关义竹意味深长地多看了那个女秘书一眼,旁边的夏辉军用手肘捅了一下关义竹,悄悄地对他说:“别说那个秘书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呢,那一头金色的头发盘在脑后,而那副潮流的眼镜盒她那尖锐的眼神简直是天作之合,再配上那一套成熟的职业装……”
“行了行了,总得来说她是个美人,没错吧。”关义竹赶紧打断了夏辉军的“长篇大论”,“不过老夏你记住了,很多案件的原委,都和漂亮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关义竹意味深长地看了维迪一眼。
曹警官上前和那四个人打了招呼,并且指了指关义竹说这是新来的警察,虽然年纪亲亲却十分聪明,并要求配合关义竹调查。除了卡尔萨斯以外,其他三人都大致听懂了意思,但对于要配合调查一事,所有人都显示出了抵触的情绪。
“就这样,我能帮你的都帮你了。”曹警官过来对关义竹说。
关义竹悄悄地问曹警官:“当时的经过是什么?”
曹警官回答:“聚会开到一半时,顿丁忽然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说:‘哎,我活得很累啊,这么累我活着干吗啊?!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先走一步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内的照顾。’然后从上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一把枪,举到太阳穴——呯……”
“等一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用什么话说的,英语吗?”
“不,这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是中文!”
(中文?奇怪……)
“当时有哪些人来着的?”
“嗯……我看看……当时在场的人有记者卡尔萨斯、私人医生维克托,他也是尸体第一接触者,律师魏向杰、富二代胡敏皓、外科医生王家豪以及女佣杨桂兰。”
(嗯……总觉得有种违和感,到底是哪里呢?)
“欸,会不会是这样。”在一旁的夏辉军说话了,他先是很机警地看了看边上的那四个人,确认他们没有注意“其实那个时候顿丁根本没死,而那个私人医生假装是去查看尸体,接近尸体后,迅速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毒针,刺向了顿丁的耳朵后面。”
“我想应该不会。”说话的是曹警官,“在顿丁触碰尸体的几秒后,外科医生王家豪也来到尸体边,两人一致确认,顿丁当场死亡。”
(对啊,原来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是聚会时有两个医生在场,这会不会是……)
“没有人再去看过尸体了吗?”关义竹问。
“没有,都有两个医生看过了,朴智恩又昏过去了,卡尔萨斯则在照顾他,两个最亲近的人都没去,谁还没事想去看尸体啊?”
“也许就是这短短这几秒钟……”夏辉军还是对自己的推理不死心。
“尸检报告显示太阳穴处的确有一个枪伤,并且为死亡的主要原因。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维克托杀的,那尸体是怎么直接‘神隐’到这座公寓的3楼去的?况且三楼的那间屋子是个密室,而17楼的这间也无任何可疑的动作。”
“对哦,这好像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夏辉军“恍然大悟”。
“后来尸体被放在了哪里?”一直不说话的关义竹突然问。
“被放在了北面的卧室,穿过客厅的那间。”
“是吗……”
关义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北面的卧室。
“当时顿丁的尸体就被放在这里。”
曹警官指了指靠窗的那张床,关义竹顺势观察了起来,这是一张散发着浓重欧式风格的单人床,床头板由一块棕色的粗布包着,上面绣着两个正在嬉戏打闹的小天使;因为刚刚放过死人的原因,床上还摊着一张印有红色十字架的白布。
“爷叔,老夏,你们不感到有点奇怪吗?”关义竹一边问站在门口的两人,一边钻进了床底,“这间屋子有三间卧室,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间北边的这间?”
“这个……”曹警官抓了抓头,“难道和这张床有关?”
“提出把尸体放在这的是谁?”关义竹继续问。
“是维克托医生!”曹警官回答道。
“难道这张床有什么机关?”夏辉军问。
“目前来看没有。”关义竹从床底爬出来,接着又打开了床头柜,“这里似乎也没有……对了爷叔,有尸体的照片吗?”
“哦,有。”
曹警官命令一个警员立刻去取,不一会,那个警员就捧来一叠照片,曹警官拿起上面的几张递给还蹲在地上的关义竹。
(嗯?死者的上衣纽扣中第三颗纽扣掉了,看样子,这应该是……那么,我的推断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怎么样义竹,有什么新发现吗?”
关义竹回答:“不,目前为止,尸体的神隐之谜还是无法解开,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很有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说完他又关上了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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