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组合

当我再次有自主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旅馆。

同样的位置，同样昏惑的光影，同样的人……不对。

你是谁？

我凝视着眼前伪装成Foreigner的人，她此时抽着香烟，神情轻松的看着前方，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我之所以知道她不是Foreigner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身上有着浓烈的香水味，Foreigner才不会使用化妆品，她一直都是素颜面世的。

“你猜猜看。”不是Foreigner的女性戏谑的说道。

眼前的幻象渐渐消失，最后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个让人眼熟的脸。

啊……我见过她。以至于见到了第一眼后就没办法忘记了。

“你是……”我想开口。

“感觉还好吗？身体还正常吗？”女性在我还没等我说完话，又在自说自话了，“嗯，很好，这样就好了，简直完美。”

她在说什么？

啊……感觉脑子要炸掉了。

“Master？”有个声音在呼唤我，是Foreigner的声音。

是呢，她还在等我，还在等我回来……我绝对不能……

我奋力的将手伸出去，然后被另一个温暖的手掌抓住了。

毫无疑问，另一个手掌的主人自然是Foreigner，在这一刻，眼前的幻象尽数消失。

“Foreigner……”

“嗯，我在这里。”

“那就好，那就好……”

“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从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你干的好事吧？”

我还记得昨天她强迫我喝卡布奇诺的场景，那画面……在旁人看来是美到不敢看了吧。

“嗯，人在亢奋状态下进行训练会促进血液循环，激发人对魔术回路的熟练度，于是我就这么做了。”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了酸爽全身的疼痛感。

“唔唔唔……”我闭嘴，尽量不让自己不争气的疼痛声喊出来，我不想被Foreigner称为是没有骨气的master。

昨天晚上的训练内容是什么啊啊啊！！！

我完全没法为今天的训练做好训练心理准备了，因为，此时的痛，痛入骨髓，痛感传达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我浑身颤抖不已。

所以昨天究竟是什么训练啊啊啊！！！

“训练的内容你总有一天会看到的，不过目前嘛……”她的目光往身后一瞥。

我也向她望向的地方看去，惊了——整整一箱的卡布奇诺粉包摆在房间的角落中。

喂喂，该不会是……

“没错，每天训练前都喝一杯吧。”Foreigner邪恶的微笑着，她站在椅子上用稚嫩的手掌拍拍我的肩，表示身为导师的安慰。

我现在连想哭的心都有了。

“看着我的眼睛。”她又命令道。

我照她做的看着她的眼睛。

结果……她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袋，她这么一弹，我头部的痛感再次加重，以至于我流着泪花倒在地上。

“疼疼……”我终究还是喊出声。

“这才正常嘛。”Foreigner俯下身，抚摸我的面庞，“像一个一小女孩开开心心的活着不好吗？哪怕只是伪装都比你现在的苦瓜脸好看多了。”

呃……我被Foreigner不明所以的说教了。

“可是，我是master……”

“在那之前，你还是个孩子。”

现在我真的很想吐槽你不也是小孩子嘛？！

好吧，从严格意义上讲她不是。

“训练你的事就交给我吧，每天训练后就是试炼，如此反复，五天你就是最强的master了，”Foreigner看来完全没有告诉我训练是什么的打算，“每次训练后，你都要熟悉一下身体的不协调感，明白吗？”

“好的……”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后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我感觉太简单了……”我又说道，“五天变成最强的master……是有代价的吧？”

“……是的。”Foreigner对这种事是毫不避讳的告诉我，“代价就是你的寿命，理所当然的吧？如果觉得不妥的话，现在取消训练也没有问题。”

她的话把任何一个生命都看得很淡，连我也不例外。

她的问话我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请继续吧。”

“好的，训练任务我会继续对你实行的，那么接下来，就是小小的试炼了，”Foreigner点了点头，朝屋外走去，“十分钟，刷牙洗脸一趟水搞定，我在外面等你。”

“是！”

————————————

废车集中营，又被称之为是汽车的坟墓，小轿车的最终归宿。

这里每年都会有数以百计的废弃车辆被堆积在这里，等待它们腐朽的命运，偶尔政府也会来人将其中那么一两个幸运儿拉回去回炉重造。

这一块没有人烟的荒地一直都是由政府把守的……说是把守，其实也就是用高高的铁丝网围起来，一把锁挂上去的事。由于看守的还算不错，这里还没有变成流浪汉的聚集地，所以也没有人在，是最佳的试炼地点。

很像美利坚电影的某些场景一样，标配的空油桶和摆放在上面的易拉罐距离我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我的目的自然是要在五十米开外用并不熟悉的魔术击中易拉罐。

我的魔术么……真是令人期待呢。

“根据我教你的那样，驱动你身体里的魔术回路看看，”Foreigner坐在一张金属椅（刚做出来经过了消毒处理），摆荡着自己的小腿对我指挥道，“集中自己的精神力，瞄准它。”

我点点头，目光平视着前方。

我开始驱动起了自己的魔术回路，身体里没了之前的疼痛，变得异常的舒适，就像是夏天的我进入空调房的第一种感觉。

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接着我的手上随着一束光的出现，一个固态物品出现在我的手臂上——是一把弩弓。

“弩弓吗……”Foreigner低声思考着。、

我没有分心，而是继续我的行动。

在我的想象中，有一支白色的弩箭定格在弩弓上，我意念一动，按下了穿插在指尖的扳手。

白色的箭矢飞射而出，朴实无华的按着我所想的轨迹向前方飞，并朴实的击中了对面的易拉罐，或者说，正中靶心。

“威力和普通的箭矢差不多，效果上附带必中么……不，不止这一点……”Foreigner在仔细观察我的箭矢。

“如何？”我询问她。

“……等等。”Foreigner这么说着，还是凝视着被打落在地的易拉罐方向。

果然，在下一秒，易拉罐发生了变化。

只见易拉罐外面的包装字样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接着整个易拉罐在两人的视野中变得扭曲起来，再下一秒，易拉罐似乎是被卷入到一个漩涡一般的消失不见。

“……”我们双方沉默了五秒。

“易拉罐去哪了。”最后我傻傻的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

“回不来了。”Foreigner没法回答我的问题，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我咽了咽口水，我的魔术……这么恐怖吗？

“这的确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情况啊，”Foreigner神情认真了些，接着从后背拿出了……一手抓的蜘蛛？！“接下来是攻击异动的小型目标，这些是全世界最毒的蜘蛛，叫什么巴西漫游蜘蛛，咬了会致命的，我闲着无聊带来了一些。”

我现在很想问在我没意识的时候你究竟做了多少危险的事情啊啊啊！！！

完全不理解Foreigner闲暇的心情！

“别死了。”她轻声的说着，手里的蜘蛛统统都放了出来。

这密密麻麻的数量……少说也有二十来只了吧！这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数量！尤其是对于像我这样刚刚魔术入门的新人来说，稍微一不留神可是致命的！

我无心想其它的事情了，慌慌张张的开始再次催动自己的弩箭魔术。

在经历了一场险之又险的是试炼后，我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上。

总算是……杀光了……我感觉我今晚又会做一场噩梦。但是……

倒在地上的我举起了手，接着我视野里，Foreigner出现了，她蹲下的身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被好奇心驱使下看着我，不过她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暗自得意可不行啊……”Foreigner轻声说道。

“我知道的。”我对她投向坚定的目光。

“……你的话，应该可以。”Foreigner又在说难以让人理解的话了。

“可以什么？”我的头上再次飘出了问号。

“没什么，嗯……你这么争气，按照规矩，我是不得不给你一点奖励的。”Foreigner双手环抱，看来是在思考这件事。

在我眼里她只是纯粹的想转移话题……

“算了，奖励还是一次性给比较好，请好好期待吧。”最后连她都是自暴自弃的这么说了。

“明明才开始考虑吧？不要把这种事情说得那么天经地义吗？”我的脸一黑。

“相信我，master，奖励一定很丰硕。”她面无表情的举起大拇指。

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朽的阴谋！

正当我为自己的未来捏一把冷汗的时候， Foreigner看了一眼可爱的手表，笑了。

“如此一来……我们接下来尽心第二个物理疗程服务吧。”Foreigner的笑容再一次渐渐缺德，缺德到让我想起了昨天那不可描述的一幕。

果不其然！她拿出了一个水壶，里面毫无疑问的，就是卡布奇诺！

“唔……你……你别过来。”

“没什么事啦，反正就是一瞬间的事，昨天你的样子真的有些好笑。”

“雅……雅蠛蝶！”

我惨叫声回荡在废弃汽车回收站中，哀转久绝。

嗯……如果我有一块地方作为坟墓，有一块墓碑的话，请给我写上这么一句墓志铭：导师永远是你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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