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首先,我想问一下药剂库里的药剂是怎么保管的?”刺猬头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这个问题似乎有一些无厘头,但是仔细一想,这似乎是一种拖延战术,这样的问题既能获得更多的情报,也能在艾丽莎的解说中拖延一些时间。
“众所周知,我们药剂库总共有四个,都是分布在三楼的四个方位,四者的功能分别是冷藏,热藏,特殊,以及常温四者储存的药剂都有自己保管条件,所以这样分开保管是再好不过,还有格里斯老师偷窃的是冷藏药剂库,另外,关于药剂库的钥匙有八把,其中备用有四个,每个药剂库各有两把,除了学院长外不存在复制的可能性。八把钥匙由五名院系老师,一名学生会主席,和两名院系院长掌握,格里斯老师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拿的正是冷藏药剂库的备用钥匙。”艾丽莎的话语里的意思十分好懂。
“根据你的话,格里斯老师是监守自盗喽?”轻浮男子法洛检察官说。
“如果这是你的判断的话,能不能现在就放了我呢?”艾丽莎开玩笑一般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没有钥匙就开不了药剂库的门是这样吧?”刺猬头少年桑科继续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除非你有赤晶级的实力,那样的门还是能强行打开的,药剂库的门锁设置的十分精妙,没有技巧开门的可能性。”艾丽莎摇了摇头。
“但是根据现场的状况显示,药剂库的门没有被破坏,也就是说——”法洛意味深长的发出长音。
“药剂库的门的确是用钥匙打开的……是这样没错了,”桑科眼眸一闪,“也就是说!有了矛盾存在!”
“矛盾?”审判长可爱的歪起脑袋。
“矛盾?你说哪里?”法洛也不明白。
说实话,我对矛盾在哪里我也不是太明白。
“根据检控方的主张,行窃的人是艾丽莎是这样吧?而被盗的对象是冷藏药剂库,对吧?但是!艾丽莎的手上并没有冷藏库的钥匙,所以她行窃的可能性不存在!”桑科反驳道。
原来如此,他是想从根本上排除艾丽莎有行窃罪的嫌疑,但是……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法洛笑出声,不一会儿又收声了,“抱歉抱歉,我一不小心听到了本月最好笑的笑话,有些失态了,还请各位原谅。”
“怎……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桑科有些尴尬。
“你可能还没有听清楚艾丽莎同学的发言,麻烦你在法庭上,将八名钥匙的持有者复述一遍吧。”法洛像狐狸一样盯着桑科闹出丑态。
“嗯……五名院系老师,两名院系院长,以及……一名学生会主席……啊!”桑科明白了。
相信全场人都意识到了。
“那么,艾丽莎同学,请说出你手里掌握的药剂库钥匙是什么钥匙?”法洛再次追问。
“……冷藏药剂库的主钥匙。”艾丽莎如实回答了,还将口袋里的钥匙拿出来亮相。
台下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审判长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木槌响,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法洛检察官,还请继续阐明你的观点。”
“相信各位也听到了,药剂库总共有八把钥匙,每一个药剂库各有两把钥匙,一把主钥匙和一把备用钥匙,而冷藏药剂库的备用钥匙,在格里斯老师身上,主钥匙,则在艾丽莎的身上,请问辩护方,你为何又说艾丽莎不可能行窃呢?监守自盗的——”法洛嚣张的一指,“难道不是被告吗?”
“怎么会这样……”桑科是彻底惊了,他可能完全没想到两个持着打开同一个药剂库钥匙的人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晚吧?
“再一个!你的辩论的重点是在于艾丽莎同学有没有行窃,但是即使澄清了这一点,你也没有办法改变艾丽莎有杀人可能性的这个事实!”法洛喊道。
“唔咕!”桑科真心没有办法反驳。
“好了,辩护方,你还有什么地方要辩驳的吗?看在你比我低一个年级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法洛仁慈的说。
是的,桑科律师已经被逼上死角了。
如果说行窃犯不是艾丽莎的话,那么艾丽莎就很有可能排除了作案动机,进一步能开拓讨论的局面,可是在现在如此闭塞的情况下,即使是再好的律师也会相当为难。
想想当时的情况吧,一栋楼,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被杀了,那么有嫌疑的人是谁当然不必多说了,如果没有过多的辩解,嫌疑人即犯人这个等于号可以说得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且……对面似乎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拿出自己的底牌。
可是说句实在话……我不认为,艾丽莎是犯人。
昨晚她的所作所为算是救了我吧?如果不是她的提醒导致我老早的撒腿就跑的话,可能我早就被那一只恶魔给追上了。
昨天真的是十分惊险的一晚。
她明明是抱着善意,如果是犯人的话,如果她真的是杀了老师的杀人犯的话,明明可以不用理会我的死活独自离开的。
可是她还是帮了我,虽然可能只是她随口一说但是我认为她想帮助我的心是不会有假的。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审判长!还是不能结束庭审!”桑科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的指向我,“因为……这里不是还有一位证人没有询问的吗?”
“寄最后的希望与一个几乎是外人的新生身上么……”法洛表情一冷,“你可要搞清楚啊?这是检控方传唤的证人,会让被告的处境更为不利的证人哦?你的做法,是不是打算放弃了这场庭审了呢?”
此时,艾丽莎看向了我,我看到的,只有落寞的情绪。
我恍然醒悟了,艾丽莎现在,是孤身一人,向她伸出手的,只有辩护席上的那位愣头青,也许她在众人的面前是十分光鲜亮丽的存在,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又会有多少人会向她伸出援手呢?又有多少人会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呢?
没有,大家对她的反应基本上都很极端吧?
她看向了我,似乎是在说……我的命运全交给了我一般……
我好像想得太多了,呵呵,不过,就现在的状况上看,我的证言,似乎成为了这一场庭审的关键。
如果桑科律师没有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话,艾丽莎很可能会被判有罪吧?
所以,我不能说谎话,只有不说谎话,才是对这个法庭的尊重,对当事人的尊重!
“不!我有一种预感!”桑科目光灼灼的望着我,反驳法洛,“我能从阿德琳小姐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一定能!”
明明那么不确定的话语,却有着如此坚定的决心……
这难道就是律师么?
“……好吧,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想让对方输,我就让他心服口服,”法洛理了理自己的夸张的发型,“那么,阿德琳小学妹,请说出当天晚上你会寝室的路上发生的事吧。”
“嗯,我知道了。”我干脆的回答。
“那么,请阿德琳同学开始说明关于当晚她所看到的事。”审判长命令道。
“昨天傍晚,我下课后沿着路回来,正好路经魔药系教学楼,当时所有人差不多都早就放学了,结果我看见魔药系教学楼的三楼的某个房间正在放射绚烂的光,当时我还以为是在做什么实验。就在观看时,艾丽莎学姐突然冲破一楼走廊的玻璃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现了我,招呼着我快跑,于是我们两人分别沿着两个方向跑开,差点被追来的恶魔追上,好在搜查队及时赶到了。”我简单的说完了当天傍晚发生的事。
“另外,在这里说一下,阿德琳姑且算是第一报案人,”法洛插口道,“先不谈艾丽莎是不是有报案的打算,阿德琳在遭遇危险后第一时间就报告了搜查队,搜查队立即赶来,当时先到达的救援小组是伊拉和芙蕾亚,芙蕾亚在录下阿德琳的口供觉得魔药系教学楼有些不对劲,并随着阿德琳的指引前往查看,并在阿德琳所说的有光亮的房间里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这才成功立案的。”
“是这样啊……”桑科点头。
“那么下面就是律师的询问环节了,希望你的询问不会让在场人感到烦闷。”法洛说。
“……”桑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拳头,严肃的眉宇间表现了自己孤注一掷的决心。
“那么,辩护方开始询问。”审判长曰。
“那么阿德琳小姐……”我等待他的询问,“你有没有看见发着光的那个房间有没有什么人影之类的吗?”
“不好意思,完全没有,只是有光而已,就算是有人在那里活动,光肯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折射,可是当时教室里的光就是四射的。”我毫不留情的回答。
“光啊……想起了爸爸带我去年看的烟花。”审判长憧憬的望了望天。
审判长啊……你这样恶意卖萌真的好吗?
“烟花啊……真是多么美丽又令人惋惜的事物,我说的对吧?小学妹?”法洛理着头发耍帅一般接道。
为什么连你都要感慨?!
“咳咳……总之,下一个问题,”桑科则是冷汗直冒,“那么阿德琳……学妹,你在看见艾丽莎冲破一楼窗户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她身后有什么人?”
“没有,我连她后面的怪物都没有看清,因为一楼里面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理解桑科的意思,他是在拼命寻找着魔药系教学楼内第三者出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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