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一直认为,我的证言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因为越问下去,解救艾丽莎的可能性会更加的渺茫。
直到他问了这样一道问题:
“阿德琳学妹,当时有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事物?”他问道。
“特殊……也没什么吧?”我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忽然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幕,“对了,好像艾丽莎迎击了一个飞向她身后的暗器,那个暗器被阿德琳打在某个树干上了。”
哎……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我反对!”桑科忽然呐喊起来,看来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吗,“审判长!根据证人刚刚的那样一番言论,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新的事实!”
“新的事实么?”审判长有些惊讶。
“嗯……说来听听。”法洛也很好奇。
“首先我们要知道的是一个先后顺序,”桑科有了自己的理论,便能有条不紊的进行阐述了,“按照监控方的猜测,艾丽莎的作案步骤是,行窃,行凶,最后是逃窜,而阿德琳学妹,看到的是艾丽莎同学逃窜的一幕,那么,阿德琳口中的所说的暗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当然是从艾丽莎的身后……等等。”法洛感觉出的不对味。
“我再次复述,根据检控方的推测,当时的魔药系教学楼里只有两个人在场,一位是艾丽莎,还有一位是被害人,但是,如果当时被害人已经死亡的话,又是谁向艾丽莎投的暗器?”桑科说出了自己理论的重点。
台下再次一片喧哗,的确,桑科说的这个理论的确是一个新的突破点!
“肃静!肃静!”审判长稚嫩的喊叫着敲了两下木槌,“看来事情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那么,检控方还能提出其它的可能性吗?”
“可能性……当然还是有的,”法洛强行镇定下来,他的语气明显产生了动摇,“比如……对了,是被害人投掷出的暗器呢?当时的被害人还没有死,这样的假设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被害人势必也会遭受到恶魔的攻击,按照你的这个说法进行下去的话,那么凶手不就是那些恶魔了吗?还有一点,按照你之前的说辞,在艾丽莎离开教学楼之前,被害人势必受到了致命伤,你觉得,这样的被害人能做到向艾丽莎投掷暗器,并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到三楼吗?这明显不可能吧?”桑科乘胜追击,“至于是不是恶魔投掷的暗器,这一点就更不可能了,相信看见过恶魔的人都发现了,这种恶魔并不具备投掷的技能,所以,投掷暗器的,只可能是藏在大楼里的第三者!”
“唔哦!”法洛惊了。
形式再次逆转台下再次出现了热烈的讨论声……
“啪!啪!啪!”三声木槌响就把讨论声给压了下去。
“肃静!肃静!检控方,还有什么要提交的证据能反驳辩护方的言论吗?”审判长提问。
“这个……有,”法洛再次变回了有条不紊的状态,“首先,检控方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这位证人,希望允许。”
“好的,恩准了。”审判长回道。
法洛又想做什么?
“那么……证人,”没有之前的轻浮感,这名检察官……似乎要来真的了,“请问,你看见的暗器究竟是怎样的形状?哪怕只是有一瞬间的印象也好。”
“呃……方方正正的菱形?”我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整体颜色似乎是紫色的。”
“果然如此啊……”法洛冷笑一声,“审判长!现在检控方将提交一份重要物证!”
“允许。”审判长点点头。
过了些许时间后,一件物品公然于众人面前现世了。
那是一件带血的紫色刀刃,其形体和菱形差不多。
“这是?”审判长皱了皱眉可爱的小眉头。
“报告审判长,这是本场案件**现的凶器,”法洛恭恭敬敬的说,“也是能指证被告是凶手的重要证据,这个凶器上面,有着被告的玛尔残留。”
什么?我有些傻眼。相信桑科和我也是一样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个凶器被扔在哪里?”审判长问道。
“回禀审判长,被扔在教学楼的一个垃圾桶里,可能是被告随意扔弃的。”法洛回复道。
“那么,辩护方,或者被告,对这件凶器,你们又何解?”审判长回过头问。
“这……”桑科说不出话。
“审判长,我有一个建议,”法洛突然发言,“在下认为,本场案件的审判举办的有些过于苍茫,可能导致了案件证物收集不足,还望审判长能下一次再审,这样我们好给这个案件恢复一个圆满的真相。”
“……的确是这样呢~”审判长微微点头,萌萌的软音没有丝毫的威严,她的威严基本上都是由氛围补上的,“咳咳!既然如此,我先说一下本次庭审的总结,首先,检控方这一边的证据确凿,但是辩护方这一边也提出了第三者存在的可能性,这一点也绝对不能无视,我希望,在后天的庭审中,双方能拿到更加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那么,今天的庭审就先到此结束,闭庭!”
木槌重重的敲了一下,表示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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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律师准备室。
“好险啊好险……”桑科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让人想笑,“如果再讨论下去的话我可能就要完了……”
“准确的说,不是你完了,而是艾丽莎学姐要完了。”我慢悠悠的说。
“呃,的确是这样啦……哎?这位学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桑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刚刚一起进来的。”艾丽莎说。
“这样啊……她不是检控方传唤的证人吗……”桑科汗涔涔,以为我有什么阴谋似的。
“……艾丽莎学姐,这样的人让我对您的未来深感担忧。”我的表情也在诉说着担忧。
“……谢谢你的同情。”艾丽莎心平气和的说。
“别拿我不存在啊……我可是好好做好了这一场的庭审吧……”桑科这句话说的有些不确定,这是他没有自信的表现。
“话说回来,你这样的半吊子是怎么上台的?”我仿佛看透了什么。
“这……前辈们让我上台我就上台了……”连你的前辈都不看好这次庭审吗!
“……艾丽莎学姐,我再一次为你的未来深表担忧。”我再一次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不用再重复第二遍了吧?”艾丽莎表示自己已经认命了。
这样的臭棋在谁的手里都不得下烂啊……
“呃……变相挖苦我的话还是后面再说吧,现在我们的处境还是不容乐观。”看来这名半吊子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的确呢,艾丽莎学姐现在是危在旦夕,如果不澄清的话……”我开始消极的想象未来那惨不容睹的画面了。
“嗯?”艾丽莎学姐,嗅了嗅什么气味,然后原本看着我那种无所谓的眼神瞬间变了,“这位学妹,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我意识到现在艾丽莎的精神状态十分的亢奋。
“什么问题?”被她的状态所影响,我有些紧张。
“你……认不认识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孩,却十分厉害的大人?”艾丽莎的描述有些模糊,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却隐约倒映出了那个人的影子……
“呃……我倒是认识一个老师,是个萝莉形态的,特别喜欢捉弄我们班上的人玩……”我大概描述了一下艾菲老师的性格。
艾丽莎眼底一亮,转过身去,开始低声念叨着。
“她来了……她居然来了……那位大人……是福音吗?”她低声念叨的话我勉强能听见,莫名的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哟!各位都在这里啊~”就在这个时候,法洛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我昨晚见到的那位搜查队队员——给人十分冰冷感觉的芙蕾亚。
芙蕾亚和艾丽莎身上的冰冷气质是截然不同的,芙蕾亚给人的是十分热心肠的冰冷,很像一个十足的烂好人,而艾丽莎则是彻骨的冰冷,不问世事,独自闭塞的冰冷。
两个冰山美女都齐聚在一个平方不足2500平方米的房间中,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都快临近冰点的程度了。
芙蕾亚朝着我小小的挥了挥手,我稍微点头应和,总体而言,我对芙蕾亚的感官是很好的,艾丽莎也一样,只是艾丽莎并不喜欢与人沟通的性格实在是有很厚的冰墙阻隔。
但是现在发生的事件主角并不是她们两个。
“你好,你的名字是……桑科学弟,是吧?”法洛十分礼貌的伸出了手。
“啊……嗯……”桑科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发出奇怪的拟声词,明白对面的意思后,他迟钝的大脑这才做出了握手的动作。
“今天你的询问十分的完美,学弟,至少我还没有见过如此喜欢借题发挥的对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法洛松手后耸耸肩。
“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嘲讽的么……”桑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停留在性格恶劣那一阶段。
“不是,只是看在你是个难得的对手份上,给你一个不错的忠告,”发喽摇了摇手指,面目表情严肃起来,“如果你没有觉悟的话,就不要再参与下一次的庭审了,我是认真的,这个案件比你想象中的牵扯还要大,搞不好后续会出现许多麻烦的事情。”
说完后,法洛拍了拍桑科的肩,以示珍重。
随后他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法洛前辈,你这是……瞧不起我吗?”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啊……我对桑科突然蹦出的话惊到了,对面可是认真的在说忠告唉!
“并不是瞧不起你,只是觉得,以你现在的心里承受能力是做不到最后的。”法洛以自己的经验之谈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在瞧不起人吗?!”桑科喊道,“前辈!虽然,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比你玩入学一年,你可以因此瞧不起我,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决心!”
哟吼~意外的有气势呢~
相信在场人都对他不靠谱的印象刮目相看了吧?
“我在前辈们的推诿下临危受命,为的就是还被告一个清白!我相信我的被告!所以,我愿意怀疑一切!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愿意去接受!”桑科喊道,“我就是为此,当上律师的,难道前辈您……不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法洛挥了挥手,“呵呵,我这样的贵族可是真正身不由己的人啊……明明那么讨厌这样一份工作,却硬是被父母强行灌输了知识……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混到有这么个名号的?不过……保持你的那份天真,还是挺不错的,少年,我很欣赏你,那么,下一次庭审再见吧,可不要让我失望。”
你老成个鬼啊……突然热血煽情什么的,读者也不会哭啊。
哎?我刚才在想什么?
目送着对方离开,我们这一边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唯有桑科,看着自己的前辈离去的背影,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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