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究极选择症候群

在吃瓜群众们的惊呼下，巴特西里似乎是用完美的一个魔法浇灭了整个火场。

至于为什么要用“完美”这个形容词……他似乎说这个词能更直观的体现出一件事情的完成度是怎样的。

这个时候，德里克已经将我放下来，交给了伯格来照顾我。

“如此，交给让人安心的人的话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在我的耳朵里，他的这番话虚伪的感情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罪大恶极一般的虚伪。

“请等一下！这位先生！”伯格忽然叫住了他。

为什么要叫住他啊？他想走就让他走啊！我心中在疯狂发泄着。

我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句虚伪的话明显是欲情故纵，想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良好的印象，可偏偏闭着眼睛配合他演戏的我根本就不能将自己的内心想法给说出来……

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却又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我只是想借机会发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没错，这是一个相当自私的想法，可就是因为我选择了相对自私的选择，现在的我只能变得自私一些，不能做出任何的提示。

德里克，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恶魔这件事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于是……这一天都是按照德里克的剧本演下去的。

道格拉斯用水属性的魔法扑灭了大火，随后姗姗来迟的巡警们经过一番粗略的调查后确定发现了魔族首领的尸体，并且在伯格的邀请下，德里克被邀请到我们暂时居住的旅馆里做客。

这一天晚上，便是演戏最后的部份了。

我醒来，强烈的饥饿感瞬间充满了我的腹部，发出了“咕~”的反抗声……

也是啊……我被囚禁的这一天一直都是昏迷着的没有吃过饭……

“醒来了吗？”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发出的起床问候的人居然是达芙妮。

偏头一看，明白了。

是这样啊……我们在同一个房间里么……病人双人间……

我露出了一丝苦笑。

“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高兴的吗？圣女大人？”达芙妮如此问道。

达芙妮一直都不擅长看别人的情绪……或许吧。

最近的达芙妮一直都非常的渗人即便是现在中毒的时候已然还是行动力相当的强悍，突然出现在你的后面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话吓你一跳，仿佛根本就没有中毒一般……

虽然是伙伴，可总感觉自己被刺客给盯上了……

身为圣女，和大家打好关系是必要的，就算我之前是一直窝在教堂里足不出户的女孩子，可现在我自认还是起到了良好的团队精神支柱的作用。

说白了了，就是和大家成为了好朋友。

可是唯独达芙妮……我实在是说不好。

说她是女孩子，应该和我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可究其结果而言，她甚至都不会理会我一下，就算是加尔那一位冷漠的刺客，和我至少也会寒暄那么一两句才是。

我大概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是巴特西里捡回了她，培养了她，她对巴特西里有着过度的依赖，用我们宗教的话来说的话就是“被拯救了”这样的感觉，即使如此，她依然只承认自己是巴特西里的奴隶。

这样的自称就是过度依赖的表现，这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现象。

过度的依赖代表着对自己的看中的事物是绝对不会放手，对于依赖的事物，她会采取最极端的态度——这种事我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要是再换句话说的话，和她交流的原则，乃至前提条件……

巴特西里就是她心中的雷区，如果有人敢触碰她的那片雷区，她绝对是二话不说就翻脸，甚至会在巴特西里注意不到的地方做一些小动作。

她虽然是个感情白痴，但绝对不傻。

一直以来，我和她交往起来都十分注意谈话的分寸，这一次……我恐怕是触及到了她的雷区了吧？所以我不得不苦笑。

谁让巴特西里打算用秘术救治她，关乎到两个人的贞操问题，她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虽然很不甘心，可我必须承认的是，我之前作出的所有努力恐怕都毁于一旦了。

说句实话，我现在十分的烦躁。

现在的状况，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外有德里克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大麻烦却又是个超级大麻烦的像个大妈一样的麻烦的家伙，内有达芙妮这个阴沉三无什么事都会往极端方向思考，触碰到自身雷区的人认为别人必须死的隐患的存在，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岌岌可危……

我忽然有些后悔从教堂里面走出来了……

我想，我更多的苦笑，大概是来自这方面的联想吧？

“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达芙妮……”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达芙妮。

达芙妮身上的毒素已经快蔓延全身了。

我的心又一次被揪住了一般。

我承认，我就是一名普通人，这一句我很早就承认了，我跟着伙伴们走了那么久，那么长的旅途，我的心里即使别人不清楚，也早就产生了羁绊……

我看见达芙妮被毒素侵扰着，即使她的表情告诉着大家自己并不痛苦，甚至还像正常人一样活动，可这样下去的话，她的意志都会崩溃吧？

那么是什么支撑着她挺到了现在呢？这个答案，我也很快就得出了——执念，她对巴特西里的执念，可怕，恐怖的执念。

可是无论如何看着她无论是意志崩溃还是中毒身亡，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对啊，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拒绝呢……呵呵……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卑鄙了。

卑鄙到让人哭笑不得。

“毒素又加深了呢。”我有些心痛。

这不是为自己而心痛，而是真正的为她感到心痛，即使她从来不把我当做伙伴，我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看着她走向破灭，因为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

只是啊……没想到，我刚刚回来，就又要进行一次卑鄙的选择。

对达芙妮来说是最卑鄙的，无耻的，恶心的选项。

而现在，我只能报以苦笑，面对她，我只能报以苦笑。

很抱歉，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我的选择。

因为无论哪个选择，带给达芙妮的只有痛苦，但是，却又正如巴特西里所说的那样——活着就有办法解决问题。

所以，达芙妮，你必须要活着。

我的这个想法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可谁让我这个普通人跟着这个一点也不普通的队伍有些年头了呢？

羁绊啊……说到底就是用来束缚，约束我们的东西，没有羁绊的人，只能是山间的独狼野兽了吧，达芙妮你绝对不是独狼野兽，哪怕你再怎么极端，也是有人愿意期待着你的。

所以，你还不能就这样死去。

选择我即将决定的选项，这件事对我来说，都算不上是一种赎罪，这无形之中限制住了我的自由，我讨厌被束缚的感觉……

可是……这又绝对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

“我没有任何的问题。”她还是强撑着。

又是这样，她总是这样。

“但是，海伦娜……你现在……和巴特西里……是什么关系？”她十分顽固的，不屈不挠的问出了我历史上听过的最难解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究竟应该怎么回答呢？

曾经……我对巴特西里抱有着的，是一种憧憬，那是一种我无论如何所都达不到的憧憬。

他是理性的善，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使命趋势着他这么做，仅仅只是性情使然。

就是这样的善，和我泛滥的伪善不一样，所以我十分的憧憬。

可是，事到如今，我的内心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呢？

白衣的天使说：就这样继续憧憬下去吧，告诉达芙妮你对巴特西里的憧憬，告诉达芙妮你此刻所有对巴特西里的感情，她一定会理解的，绝对！

黑衣的天使说：不，这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了，你明明是在爱着他，却总是主动的和他拉开距离！你渴望着想成为巴特西里心目中的第一个人，你还打算继续带着面具伪善下去吗？告诉达芙妮你的欲望！她一定会理解的，绝对！

双方都在说着绝对的话语，却又是十分矛盾，让我犹豫不决的话语。

结果到头来还是选择吗？

哈……我真的想仰天长叹，可我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这个精力了。

都怪道格拉斯的那个奇怪的秘术啊啊啊！！！

你确定这不是神给我带来的超级玩笑吗？！

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没有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获得达芙妮的原谅了，为了能被她原谅的那一天，我应该做的，就应该先做了。

“我和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句相对暧昧的话语对她而言是最好的打击了。

不出我的所料，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脸部的肌肉在轻微的抽搐。

我知道，她生气了，不，应该说是暴怒了。

“你……竟然……竟然……”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光是她凶狠到如同杀族仇人一般的眼神就足够起到绝对的震慑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能做到的事。

“原来你还想再这样做一次吗？！原来你还想再毁灭我一次吗？！你就这么希望看到我成为你的玩具吗？！”我吃惊了，她居然能说出完整到让人不可思议的话来。

……可她究竟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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