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亡灵法师的衣钵

不……或许此时的她已经不能在我能理解的范围了。

我的心里已经提起了万分的警惕，准备应对她随时对我使用背刺的机会……我可真是虚伪，明明是关心着她，却又不得不防着她……

嘛，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就是了。

我起身，看着迟迟都没有什么动静的达芙妮，心中的疑惑正在成倍的上升……

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癫狂过。

可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她恢复到了正常，对，就是直接从暴怒变回了原本的她，一个再正常不过无口的她。

可是这样的她我反而觉得不正常……

“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达芙妮第一次脸上露出名为纠结的表情，“我明白我是不可能插入到你们中间的，我只是一名奴隶，所以我和大哥哥没有任何的可能。”

喂喂……这突如其来的否定自己是怎么回事？

“达芙妮，你这是……？”我完完全全不明白她本人了。

她说自己是奴隶是依赖巴特西里的表现，但是她似乎早就能够脱离巴特西里甚至自立的意思……可是这和她之前说的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我知道的，大哥哥是喜欢你的，所以我不应该插手你们的幸福，我只要静静的看着就行了，嗯，就这样就行了。”她说的这番话仿佛就像是过去的我的内心想法。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想否定。

明明巴特西里真正爱着的人是你！

“不对！就是这样的！”她大声否定了我的想法，“我只是奴隶，到头来依旧是别人的工具，以我现在的情况上看……应该就是所谓的换装人偶吧？我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自由的活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圣女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了什么？明明误会的人一直都是你好不好？！

“你究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丝毫的逻辑存在。

因为没有任何逻辑存在，所以让我细思恐极。

她崩溃了？不，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

我忽然间恍然明白了这一点，脑海中的灵光闪过，给了我找到结果的捷径。

既然不是自然因素在作怪，那么，就是她自己……她在给自己寻找某种理由在说服自己！她所有的辩解，全部都是建立在“不击杀”我的前提下进行的。

她明白，击杀我的话，就意味着她没有任何的颜面去见巴特西里了。

到头来，她依旧拜托不了对巴特西里的依赖。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我而言，绝对不是！

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我应该对她要以怎样的态度呢？她究竟是明白？明白？还是明白？好吧，她绝对是明白的，可是他会以怎样的方式去明白就绝对不是我所能明白的了。

“你能答应我……一直一生一世的爱着他吗？”她停下了自己的“疯狂”的举动，最后嘴边汇成了一句让我完全猝不及防的一句话。

“……哎？”更猝不及防到我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爱着他……”

“每一次主人有些自暴自弃的时候，都是你给他鼓励……我明白，主人早就离不开你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可能替代你，”达芙妮的话感性的让我感到害怕，“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照顾好主人，是这样的吧？”

“嗯……嗯……”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害怕，让我的回答直接简洁化了。

我的这个回答不仅仅是回答她现在的问题，同时也在回答她的前一个问题。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不如说，我心里的防备完全在她的面前化为了虚无。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达芙妮的一步步逼问下，她的面庞越来越和我靠近，在我答应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厘米不到了。

听到了我的回答，他才离开了我，回到了自己床上。

“这样的话，我就十分的放心了。”

她露出了至今为止都没有露出过的笑容。

那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宛若真正天使一般的笑容。

天使……天使啊……我恍若隔世，面前的人并不是我见过的，穿着黑衣阴沉的小孩子，而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天使……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不……今天遇到的一切事物都感觉不正常。

我迅速的回过神，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身上的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我所遭遇的一切，在不远的将来都会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所以这种征兆究竟是什么……我看着面带笑容的达芙妮，沉默不语。

与印象中的她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那你的意思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吗？”我想做表面上的确认。

“嗯，没有任何的问题哦？我的心并没有圣女大人你想象中的那么差哦？”达芙妮果然完全不像是达芙妮……

“那这样的话……反而是我多心了……”我只好露出了略显的尴尬的笑容。

现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甚至连眼前的达芙妮都有些不认得了。

“对了……主人要我等你醒来，醒来后到楼下一趟。”最后她亲自转移了话题。

谢天谢地，虽然房间里一直都充满着温和的阳光，可是我此时的体温是绝对不正常的，我感觉自己仿佛在一处冰窖中度日如年，我可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房间了……

“嗯……我明白了。”发现我能出去的时候，头又要痛了。

我想都不要想，外面的那个家伙也是个大麻烦，道格拉斯叫我过去恐怕要说的就是那个家伙的事情吧？说起来，作为交易，他要拿到我的信物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这段时间我可能要憋屈一阵子了，尽量不要让我再见到他，虽然我们小队正在讨伐魔王的路上，但是讨伐完毕后，那个家伙还是会毫发无伤的待在教会里面吧？

换句话说，就当前状况而言可以放任他不管……可以吧？

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最正确的。

我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在合上门的那一刻，我还是刻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达芙妮的微笑……很恐怖。

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果真还是达芙妮本人。

我不着边际的咽了咽口水，合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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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我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因为现在故事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展开了。

之前的克苏鲁地下城只能算是一盘前菜，之前那些繁杂的情节恐怕连前菜都算不上，现在开始，才是主菜才应该有的情节了。

圣女海伦娜和那名魔族首领德里克的情节虽然很可惜，只能说得上是一条支线，但是在刚刚的房间里，海伦娜和达芙妮的谈话才是重点。

不……这或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谈”话了。

因为达芙妮本人在接到那个消息的那一刻，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听到的，只有特定的词语，这些特定的词语会对她造成连环的影响……

怎么说呢，坠入扭曲的爱河的少女，无法自拔？

哈哈，道格拉斯学院长你真是捡了一个超级大麻烦啊！

【那个……魔女大人，虽然我不想说，但是我很想说一句话……我现在能想象出来您奸笑的样子……】

安卡夏变得也口无遮拦了起来。

“安卡夏哦~”

【唔……怎么了？】

“我并不是不喜欢诚实的孩子，只是有的时候，诚实并不是什么好事，明白吗？”

【唔……这个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恐怕是您的魅力太大了。】

“你抬举别人倒是有一手的……”

【花招学以致用也是生存之道，希望魔女大人能理解我们这些弱者的难处。】

安卡夏的确是一名聪明的孩子，相信再给她一点时间，恐怕就能像凤凰一样一飞冲天吧？回到魔族的聚落中，让那个地方迅速的发展起来。

不过她既然愿意到我的门下学习，那么就一定是充满了自己的觉悟。

既然有了觉悟，那么就意味着我能老（wei）老（suo）实（yu）实（wei）的教育她了。

那么逞着现在闲暇之余，就稍微考考她吧，实践才是硬道理。

“你觉得在那个瞬间，达芙妮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指的自然是在海伦娜说出对道格拉斯表白的时候，达芙妮身上发生的精神崩坏现象。

【嗯……虽然我并没有看到图像，但是却听过微弱的，我很熟悉的一个声音。】

安卡夏思考了一下，接着回道。

【对，是亡灵法师附身的时候理论上所必须会发出的声音。】

“希望你能详细解释一下这个设定，有人会不懂的。”

【亡灵法师相信魔女大人也知道，是擅长使用亡灵法术的一个法师群体，和巫妖有着一定的不同，如果说巫妖是死后的亡灵研究者，那么亡灵法师就是活着的亡灵研究者，当亡灵法师死亡后，是有概率会变成巫妖的，但是变成巫妖既有好处也有坏处，所以亡灵法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自愿变成巫妖的，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附身，这样既能拥有肉身，灵魂不处于游离的状态，又能拥有生前的知识累积，但是在附身的过程中也是对灵魂的一种考验，他们的灵魂体会体会到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发出低沉且突破涉及次元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么做能有概率夺舍附身者的身体，也是值得的。】

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他们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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