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可能轻易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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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终于能重新踏足室外，这感觉真的非同一般。

就是……周围路人偶尔望向我的眼神有点灼人，也许他们只是在看我身旁的学姐，而不是在看我吧，但我总是有那么一种错觉。

我和学姐如今正手牵着手，安然地步行在商业街上。

商业街的建筑大多是两到三层的，不算高，但是背后立有高耸入云的居民楼。比起雕梁画栋的市肆饭店等，那些居民楼就像一个方方正正的土盒子，没有半点美感。

现在新修建的超巨型建筑还好，都有很浓厚的中国风味，而不像是共和国最初开始现代化的那几年，城市中的高楼几乎全都是同居民楼一样的大方盒子。

柱、梁、额、桁、枋、椽、拱等结构交织网罗，协调统一……

这些都是中国式超巨型建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昨日那场连绵至夜的大雨并没有给这座城市留下太多痕迹，至少在非平民窟地区，出色的下水道系统让积水难以积蓄。

雨后温度重新回升，这般闷热潮湿的气候若非是南方人，恐怕还真驾驭不住。

学姐略有些冰凉的体温在此时就显得刚刚好。

“怎么感觉你有点怕生，才呆在家里呆两天，就得社交恐惧症了？”

正当我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而感到心慌的时候，学姐就稍微晃了晃与我牵着的手，微笑着打趣道。

“就是……大家好像一直在看我……有点不适应……”

我刚说完，就被学姐的手按在头上，狠狠地抚摸了一阵。

“什么叫好像？”我抬头去看时，学姐大义凛然地说着让人害羞的话，“大家就是一直在看着漂亮可爱的小序好吗？”

我扯了扯下身刚刚能包裹住臀部的热裤，欲哭无泪地没有理会学姐的话。

今天出来的时候，也曾同学姐一起讨论过要如何打扮，原本学姐是打算让我直接穿一身短裙的，不过在我强烈要求下，学姐还是拿出了一条长裙和一条热裤。

当时犹豫着选了那条紧身牛仔热裤，现在真的好后悔啊。

要形容的话，穿着这条裤子，双腿大片的肌肤全部都露裸在外面，从大腿到脚踝的肌肤一览无余。腿型好看的人穿这个的确养眼，可我不想养别人的眼睛呀。

上身则是一件红色的吊带上衣，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具体叫什么，反正也是比较宽松的类型，唯一的缺点就是把平胸暴露得一览无遗，但我也不在意这个。

学姐搭配衣服的手段也是很高明的。

以及，她今天穿的那条丝袜还是相当漂亮的，很好地修饰了她纤长美丽的双腿。

“要摸两下吗？”

手掌心被学姐的手指轻轻勾弄了两下。

“欸？”

我疑惑地歪头看向学姐。

“我的腿……感觉你好像一直在看？”

学姐的观察力一向不差，但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不要一直放在我身上。

“现、现在吗？”

从没有一口回绝开始，我的态度很明显的就是答应了。

学姐的美腿欸！有人能拒绝吗？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大家根本不会收到这样的邀请啦，诶嘿嘿嘿~

“不要吗？”

学姐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她的潜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要么就现在动手，害怕的话就没有这机会了。

我转头望了望四周，现在人也挺多的，被注意到的几率不大……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八成也会当做是闺蜜之间的玩笑吧？

下定决心之后，我主动松开了与学姐相握的手掌，她也松开手。

我深呼吸了一下，将手掌轻轻地按了上去。

从触觉神经首先传达会来的，是极致丝滑的触感，学姐的大腿依旧凉凉的，只不过她腿弯处的温度要比我手掌高一些，我只是稍加逗留，就又将手掌上移。

学姐此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一只火热的手掌，在自己的腿部附近抚摸滑动？

只是这么想象一下……

我有色心没色胆地将手伸到了学姐裙下短短一秒，就重新抽了出来。

“稍等一下，学姐……”

我无奈地站在原地，轻轻地呼唤着学姐。

“怎么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学姐此时也脸颊泛红，她驻足转身，双手背在身后按在裙子上。

“我、我腿有些软了……”

我低声下气地说道。

只是这么想象一下，我自己的腿就软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噗——”

学姐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她连忙用手背掩着嘴，优雅地轻声笑了一阵。

“哪有你这样的啊？”

“呜……”

“那，我们到旁边的茶馆坐坐？”

学姐没有继续取笑我，她指了指一旁的茶馆，笑意盈盈地说道。

“嗯……好的！”

虽然也没逛多久，但是我的确累了，坐坐也好。

进入茶馆之后，一楼是供普通客户喝茶以及休息的大厅，人流也熙熙攘攘的。学姐直接掏出了一张类似于会员卡的东西，然后轻松地直达了二楼包间。

包间似乎是满的，不过有好心人自愿让了出来，还热情地鞠了躬。

走入了包间之后，我才发现这家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茶馆内里装潢得相当精致，环境也很好，从窗边上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大半条商业街。

服务员小姐敲了敲门后，小心翼翼地端了一壶茶和两个茶杯过来。

“漂亮吗？”

学姐挥退了服务员，她一边问着，一边用赏心悦目的动作亲自替我斟茶。

“谢谢。”

我不太懂喝茶的礼仪，总之先双手接过再诚心道谢，茶杯很烫，我差点没叫出来。

“学姐……是在说这街景吗？很漂亮。”

用嘴唇去测试冷热的必要都没有，我很清楚这杯茶现在肯定不适宜喝，因此我只是凑上去闻嗅了一下茶的香气。

嗯，令人印象深刻的浓郁香味。

“这些高楼大厦……甚至说的残酷一点，这些平民百姓，摧毁了死掉了也可以再弄过来新的。真正可贵的，其实是这幅虚伪的、和平安乐的景象。”

学姐身姿笔直地跪坐在坐垫上，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更努力地将小腿和脚掌收拢到屁股后面，让这个随性的坐姿更像跪坐一些。

“虚伪的……景象？”

我重复着学姐话语中最关键的那一句。

“共和国表面上已经迎来了整整一百零七载的和平。”

学姐捧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她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浮浮沉沉。

“而暗面中，我们则在南北两面遭到凯撒与帕德沙的多次入侵，诸夏七王即使面临外患，但种种边境摩擦却始终没有停歇过。”

“中原那边又爆发了新一轮的剧烈冲突，暗面的存在也已经初现端倪。我的父王，他为了维持这样的和平景象，付出的代价是极为沉重的，他对百姓比谁都重视。”

学姐将茶杯递到我面前，她深情地望着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之前也开玩笑般地让你叫过主人了，但现在我正式地再问一遍……”

“焉之序，你有兴趣成为我的臣下吗？”

碧色茶汤，微微荡漾。

学姐这番举动，应该是想让我用饮下这杯茶的形式，来接受招徕吧？

明明像我这样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人，根本就没有让学姐如此礼遇的价值，她却还是这么珍重地对待我……

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就算学姐用坑蒙拐骗的办法让我叫的主人也无所谓，只要叫过一声，除非是学姐自己要抛弃我，否则……”

大声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却突然泛起了羞意，止住了话头。

学姐也不催促，就只是用端正的姿态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地望着我。

请继续，继续用那双摄人心魂的黑色眼眸，在我的余生，贪得无厌地注视着我吧。

“否则在我死之前，学姐都是我的主人。”

这样想着，我强迫自己克服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与学姐对视着说道。

嘴唇轻轻地印上了还有些烫嘴的杯沿，我望着茶水中已经同往日大不相同的倒影，轻轻啜饮了起来，抖动的水面让倒影变得一塌糊涂。

我仿佛从中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黑发的瘦弱少年。

但随着水面平静下来，倒影又慢慢地变化成了如今这般金发碧眼的可怜模样。

唇齿轻咬住杯沿，我抬头看向学姐，顿时没了犹豫，也不再贪恋水中往昔的倒影，我将微苦中带着浓浓醇香的茶水一饮而尽，拥向学姐，同时，也拥向新的自己。

“请让我与学姐一起维护这无比脆弱的，又无比美丽的……和平吧。”

“嗯……”

“别轻易地离开我啊，学姐……”

“嗯！”

只要能得到她这样的保证，那么……便足够了。

我将脸颊贴在学姐的肩膀上，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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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难餍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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