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怀安的年渝,并没有再呆在顾家太久。毕竟今天年初一,按年渝老家风俗,年初一应该呆在家里才是。
即使怀安恋恋不舍,但年渝还是在他乖乖吃了药后,就不顾他的再三挽留,执意地准备回家了。
年渝今天起得早,即使跟怀安在房里腻歪了好一阵子,但等她收拾完自己下楼后,顾家客厅里的挂钟也刚过了七点而已。
楼下客厅早就开了充足的暖气,配着客厅里摆放的梅花,年渝一下楼,就被那带着梅花香的暖气给熏得眉眼一软。
客厅里原木色的墙面错落有致地贴着大红的“福”字,客厅正中摆放着配套的沙发,莫书正坐在上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玩着手机。
墙角立着柜子和古董架,架上摆着几件工艺品和刚摘下来的新鲜梅花。
莫书扫了眼客厅电视机旁,和茶几用各式细长颈花瓶插着的梅花,心里暗笑。
莫姨最喜欢梅花了,昨天来的时候还没见过这些梅花,估计是顾叔今早刚折下来的吧。
“阿鲤,醒了啊,肚子饿不饿?昨天阿言和你顾叔做了不少好吃的,现在厨房里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说一声,莫姨给你盛去。”莫书正跟群里的读者们聊得正欢呢,一抬头就看见未来儿媳妇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扫了眼客厅后,看向她的目光就带着几分揶揄。
莫书顺着年渝的眼神望过去,心里立刻了然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跟元宵老夫老妻还这么爱秀恩爱的缘故。
“我现在还不饿,而且回家吃也是一样的。”年渝微微一笑,仿佛刚不是她揶揄看着莫书似的,回答了莫书问题后,还特别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莫姨,这天花板的灯可真好看。”
客厅天花板的颜色要比墙面深一些,上面吊下来几盏薄胎陶瓷烧花吊灯。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灯光从薄如蛋壳的瓷面上透过,柔和而细腻,瓷面上的荷花图案看起来特别鲜艳漂亮。
任谁看了也要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好看”,可莫书听了心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灯都装了三年了,该夸的话阿鲤你之前已经说完了,这话题转得实在有点僵硬啊。
不过年渝好心给她下台阶,即使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具句莫书也不会拒绝这个台阶,表面还是顺着她给的台阶说了下去,“对啊,我也觉得特别好看。”
不过——
“阿鲤,要不要莫姨给你梳头?”莫书看着穿着袄裙,却披散着头发的年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穿汉服怎么能披散着头发呢?这样不是浪费了那些好看的发簪嘛,必须梳一个美美的发髻,然后再插上漂亮的钗环嘛!
对年渝披头散发执念过深,以至于手残党莫书都忍不住自告奋勇要帮年渝梳个发髻。
听到这话的年渝直接愣了三秒,才在莫书饱含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之前她固定发髻的玉簪被阿潇要去了,而且隔壁她的房间也没有发簪钗环,不得已才散着头发。
不过既然莫姨想帮她梳头,答应也就是了。
虽然小时候莫姨仅有几次给她梳的头都很失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莫姨手艺应该会进步一些的……吧。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技能即使多年过去了,也依旧不会被点亮。
年渝看着镜子中那个虽然被莫书使出浑身解数,也依旧让人觉得顶了一个鸟窝的女孩,心中长叹不已。
有些遗憾,终究是一生难圆了。
莫姨看起来这么心灵手巧的人,怎么一碰到手工类的活儿就跟张飞拿绣花针似的呢?
“咳咳,这个……发髻有点小毛病。”莫书心虚地咳了声,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好意思看自己的杰作。
年渝再次默默望了眼自己头顶的鸟窝,觉得这还不如自己刚披着头发的造型呢。
起!码!正!常!啊!
正当莫书搜肠刮肚想着挽救的方法时,身后不知看了多久的云清就开口了,“我来吧。”
云清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十分淡定,十分自然地把刚看的书放在桌上上,然后站起来走到莫书面前,安慰性地抱了抱妻子,然后开始帮年渝梳头发。
看到云清莫书同框,已经养成条件反射的年渝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云清放在茶几上的书——《易经》。
顾叔爱好真是广泛啊,不过您确定自己真的有认真看吗?而不是您等莫姨时用来打发时间看的书吗?
不过年渝很快就无暇想这些事了,因为她终于从莫书举着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发型一点一点恢复正常,而且正往更加美观的方向滑去。
果然梳头发这些手工活应该给顾叔做啊……
年渝在心里捂着脸感慨道,自从她满十岁后顾叔就没给她梳过头发了,想想还真是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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