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拆旗小能手说的就是我了

我无法确定自己的未来，这是目前摆在我们之间最严重的问题。

虽然是接近中世纪风格的世界，这里实际上比想象中生活得要好上一些。

在魔法普及的现在，几乎各行各业都有着魔法的应用痕迹。尤其是在大力扶持应用魔法的西斯，这种现象尤为明显。比如最基本的灯具，镇子的大钟，地方的传信，听说一些大城市还有着传送阵。

而且，每年都会有法师公会的人去各个领地上普及魔法，以及筛选一些有魔法天赋的年轻人。

但也只是限于有钱的商人以及贵族。

贫富差距极大的社会里，各类超凡力量想要培养出的花费，都不是普通平民能够承担起的。且不说一块劣质蓄能魔石就能顶上全家几个月的吃用，单单是培养一个使用基础斗气的战士，每日消耗的数斤肉食，即使是那些靠着小本买卖，年余几个金币的小康家庭里，也能硬生生吃穷下去。

虽然现在所有的十二岁小孩都有着测试魔力天赋的义务，但即使有点天赋资质，如果没被法师公会看中，那么能做的，还只是等着什么游行的法师带走，在此之后有的几十年也见不到家人。

或者干脆用着那些流传甚广，诸如火元素聚集，水元素聚集之类连魔法也称不上的东西，一辈子蹉跎下去。

作为穿越者，肯定也曾想过什么魔武双修之类的事情，但可惜本人各类元素亲和和奥术天赋基本为0，相应的抗魔性倒是高的惊人，当然，这也意味着此生无缘使用魔法，甚至连引动魔法卷轴都做不到。

反倒是艾米丽，元素亲和一般，却在奥术上有着很高的天赋，所以从那之后默克男爵便找来了以前的部下来教她奥术魔法，到了今年，已经隐约达到了正式魔法师的水平。

亚历克斯不得已，只能苦练体力，直到本人取而代之的时候，已经有了一般成年男性的力量，甚至还比某些成年肥宅还强了那么一点。

尽管得益于这个世界气息的影响，但一人独吞遗产的财力和这个小子的惊人意志才是决定因素。受此影响，我来到之后也没落下锻炼，现在的武力值，完全可以吊打三个自己。

然而，这些在魔法的力量面前，全都不够看。

杰斯特本人作为纯粹的教徒，一身的圣力靠的全是多年苦修，各类学院都是没资格教一个宗教徒使用能力的。

不过，我并非真正的信徒，所以才有了这个机会进入学院。

在林兰学院学习，我可能会走上祖先的老路，成为圣骑士。这个过程或许只需要三年，也可能十年八年，但没人能保证时间。

可艾米丽，她是一个法师，还是天赋很高的奥术法师。

能够使用这种生活应用和实战皆有很高地位的魔法，只要到了十五岁，求亲的人完全足以多到踏平斯卡雷特家的外墙。等我学成回来，她或许已经成了某某伯爵的夫人，得到自己的法师塔，再过几年，作为某某学院的奥术教师出现。

完美的人生轨迹。

而我能给她什么呢？即使她自己不愿意，但作为上升期的贵族，她的父亲会接受穷小子作为玩伴，可将来的路，肯定已经与之无关了。

虽然显得懦弱，可这就是现实。再加上本人并非真正的亚历克斯，不至于感情用事，这个承诺，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但现在看着那双粉红色的眼睛，我实在没法说出拒绝的话。

这就是摊牌的力量，它逼着人与理性相违背，而与之抗争，还是得狠下心来。

沉默的两人来到家里，我决定用摊牌对战摊牌，如果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晓之以理，艾米丽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拿出自己做的糕点，然后和她对着坐在小小的餐桌边上。虽然摆好了刀叉，但对面的女孩明显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我拖了一路的答复。

其实节奏拖到了现在，一般人也知道了会说什么。不过就这样等着女孩子失望离开未免有些卑鄙，能将把话讲出来是最好的。

酝酿了下语言，我将双肘放在桌上，然后手遮住嘴，只露出鼻子以上，这才开口。不过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艾米丽，你成为魔法师，是不是很开心？”

她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到这个，愣了一下，却反问我，“这和你会不会回来有什么关系？”

我挪了下屁股，半个身子前倾然后盯着她，企图造成一些压力，“是很开心的吧？”

十三岁的女孩确实很难招架，她脸色瞬间变红，向后退了一点，才轻声说是。一击得逞，我便退回去，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艾米丽喜欢魔法，也在魔法上很有天赋，所以将来会成为一个大魔法师，魔法使，甚至成为传奇，这些都有可能。现在的魔法师地位怎么样呢？”

我沉声问道：“很高对吧？”

然后继续说，“然后你将会拥有一座自己的法师塔，一份众人仰望的工作，也可能进入王室，给王子公主做老师。平日里喝喝下午茶，参加晚会，惬意而且自在。这样的生活，你向往吗？”

少女听着我给她描绘的未来，却不知自己的表情已经显得十足十的沉浸下去，我也因此信心倍增。

“而我的将来，你觉得会是什么样？”

我的圣光能力虽然展露出过，但作为平民间的闲谈，显然没能被养在深闺的贵族女孩听到。所以对于一个只有蛮力和小聪明，能做出一些魔法道具的男人，其前途相当不明。

“或许我几年之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名誉骑士，没有战争的时候可以作为自由人生活，而一旦开始打仗，死在战场上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直对着艾米丽的眼睛，我的声音无悲无喜。

“就算没有死，一般的战功也仅仅是得到地方贵族的赏赐，只有大的功绩才能封爵。你也明白的吧，你的祖父在西境打了那么多年，才得到一个男爵，而参加了西境战事的人，多达十万，这十万里面，才有几个子爵，几个男爵？”

说到这，艾米丽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低下头，不再和我对视。所以我决定交出绝杀，“两年之后，你就要成年了，同时也到了定亲的时候。如果我学成需要三五年，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她急忙抬起头，坚定的抢答：“我也会等你的！”

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讲出来，“而且，说不定这只是年轻时的躁动罢了，你才见过多少男人？况且，我也没见过多少女孩，说不定到时候我变心了，喜欢上其他的人，那你岂不是白等？所以……”

话还没讲完，少女便用高声打断了我，“说出来了！”

什么？

“你说了变心吧！”她突然站起来，满脸通红，却带着前所未见过的气势。我这才想起那一通话里出现了什么，刚要反驳，就听到足以气死默克男爵的发言。

“既然这样，我不是男爵女儿，不是魔法师，只成为你的新娘不就好了吗！？”

在我被这段话吓到的时候，她拿起刀，狠狠地将蛋糕切成两块，用叉子叉起，一口塞进嘴里。

然后瞪着我，试图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可惜那合不拢的红润嘴巴和可爱脸庞，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在闹别扭而已。

按道理讲，如果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种话，听到的男人还不动心，简直是铁石心肠了。可过去陪伴着她的不是本人，她喜欢的是原来的亚历克斯而非现在的我，所以，我实在难以接受做这种偷桃换李的事情。

情急之下，甚至搬出了天朝家长和老师训斥小孩子时，最常用的一句话。

“这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面对着大人们的说教依然嘲笑着的自己。

紧接便着明白了，这种无能怒吼注定不会有任何作用。

她努力吞下蛋糕，却被噎住，我也只能急忙拿出茶水递过去，等那一口咽进去，果然只听到无理取闹般的回答。

“不管不管！！如果我能做到，你要回来娶我！！”

哇，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刚才做的什么准备，什么功夫，全都派不上用场。

慌乱之下，我本打算以退为进，却又走了一步臭棋：“说实话吧，我对你这种小女孩完全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那种捏起来柔软的，能让男人恨不得沉进去的大**！”

然而她立刻顶了回来，话还粗鄙不堪。

“将来我也会有的！会长的比火盆还大！能压死你的那种大！”

……应该是跟我学的。

“我喜欢的是文静的女孩！不是你这种看似淑女实际上粗枝大叶的假小子！”

“那我也可以静下来，像一本书一样等着你来读！”

“那我就喜欢主动的！”

还没说完，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飞快得向前靠近，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个吻便落在了脸上。

事情发生的那么快，刚要出口的话也被打断，没能接下去。

“你喜欢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

我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哪是什么清纯可人的萝莉应该有的眼神？在她不顾一切的气势震慑下，我也只能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按下去，让她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

然后，开始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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