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特别篇：守护国家，永不忘记自己的使命（四）

没有经历过那场战役的人是无法理解佐菲亚心中究竟有多么痛苦的。

说眼前的光景是人间炼狱，不，那是一种能够冲垮你内心所有坚强的场景，没有什么事比眼睁睁看着无数鲜活的同袍倒在自己面前更让人感到痛苦与绝望的事了。

没有人会去笑话佐菲亚此时的失声痛哭，相较于活着的士兵们而言，佐菲亚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来自那些战死者家属的指责与怨恨，更要承受来自内心深处的道德谴责。

……

佐菲亚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情绪，而此时，夜幕早已降临……士兵们还在忙碌的搬运着尸体，而在佐菲亚身后，莫汗达尔一直在静静地凝视着他，凝视着这位年轻的族长。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佐菲亚缓缓起身，转身面向莫汗达尔，开口说道：“士兵，你有什么事么？”

莫汗达尔伸手，将手中的护国公之剑递给佐菲亚，开口说道：“长官……我是来将您的佩剑还给您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以及远处忽明忽暗的手电光，佐菲亚这才认出站在眼前的人是先前在战斗中将自己救下来的年轻人，这让他微微一愣，随后佐菲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把剑从现在开始不再属于我，而是属于你的了，士兵。”

莫汗达尔被佐菲亚的话给吓了一跳，他赶忙摇头，再次将剑递出，说道：“长官……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这把剑是您身份的象征，我身为平民，拿贵族的身份之剑会被视为叛国罪的……”

佐菲亚笑着说道：“所谓的身份象征不过是贵族们之间拿来炫耀的资本，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况且，你救了我的命，士兵。并且你在刚才的战斗中斩杀了敌军指挥官，于情于理，这把剑都将归你所有，这不是玩笑，而是命令，将它收下吧。”

……

最终，莫汗达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佐菲亚已经笑着摆手，一个人独自朝着营地走去，至此，在众多士兵羡慕的目光中，莫汗达尔从佐菲亚的手中接管了护国公之剑，并且也是这一战，他所立下的功勋使他足够迈入公民的行列当中，同时他也晋升成为了正式的联队队长。

这一战过后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因为欧提亚斯这一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甚至他们最终牺牲的士兵数字是罗曼诺夫联合国的两倍之多，因此，在国际上受到接连职责的罗曼诺夫联合被迫停战，当然，停战的最终理由还是倭马亚宣布投降，而值得庆幸的是，在此期间，欧提亚斯军并未再参与过任何战役。

然而……佐菲亚相信，那天的那场阵地攻坚战足以让所有从战斗中活下来的士兵都记忆深刻，终生难忘。

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那天晚上，佐菲亚喝了个酩酊大醉，随后一个人对着亡妻的照片放声痛哭，据说，哭声响彻了整个营地，以至于很多老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而也是从那以后，佐菲亚的性情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者说，在经历了那场战斗以后，佐菲亚还是佐菲亚，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变得比之前要坚强上许多，见证了诸多生离死别与尸山骨海的他也是从那时起，才真正逐渐成长为被后世所敬仰的护国公。

……

回国以后，莫汗达尔并未与佐菲亚有过多的交集，两人当时的相遇只不过是偶然，而佐菲亚将护国公之剑赠与莫汗达尔仅仅是性情使然，因此，佐菲亚并未太在意这位当时将他救下来的士兵，而这其实也为后面的一系列变故埋下了伏笔和隐患。

很快，佐菲亚就开始起了他的辅佐之路，他一边辅佐着克洛娅公主，试图将她扶持成一位出色的女王。

与此同时，马上就要服满五年兵役的莫汗达尔正面临着退伍，而对军旅生涯恋恋不舍的他本想继续留在军队，但恰巧，在那时莫汗达尔遇到了一位让他终生难忘的女孩，尽管对方的年龄比他小了5岁，而且出身平民，但这并不妨碍他与那个女孩坠入爱河。

为了爱人，最终，莫汗达尔在27岁的时候离开了军队，随即与爱人结婚，而那把护国公之剑也随即被他存放在了家中的一角。

……

在平淡的与妻子生活了三年以后，那一年恰是克洛娅·菲尼克斯女王登基的一年，因此国内的局势并不安稳，一些贵族以及不愿甘心让出皇权的国王党们试图在塔桑尼亚挑起叛乱。

混乱中，佐菲亚与议会临时达成共识，由议会麾下当时的驻城军官——阿德里安·杜兰亲自率军，镇压了当时的叛乱。

然而，混乱中……大量的平民与部分公民受到了这一战的波及，其中，莫汗达尔的妻子就被当时叛军装甲部队所发出的榴弹击中……不治身亡。

而当时已经退伍的莫汗达尔在经历了这件事以后，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生低谷，年过三十，本已安于现状的他猛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到头来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不……或者说……除了他的孩子——亚当·亚历克斯以外，他确确实实一无所有了。

家庭破碎，而叛军也并非完全被镇压，一部分叛军跑到了欧提亚斯北方的荒地中，开始起了一个名为“凤凰”的计划筹备工作。

而另一部分叛军则是退守到了勒森堡，而此时，国内的军权早已被部分伺机挑起反叛以及那些图谋不轨的贵族和军官瓜分殆尽。

对地方掌控力以及中央集权同时下降的欧提亚斯政府而言，当时的情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度面临亡国的程度。

放眼望去，似乎每一座城市都能看做是一个独立的军阀……而此时，就连塔桑尼亚内部都是一片局势动荡，混乱不堪。

贵族们不满佐菲亚与克洛娅的统治，他们叫嚣着要搬出城，甚至连当时还未露出獠牙的议会也无法阻止他们。

面对诸如此类的情况，阿德里安·杜兰临危受命，率领着不到5000名的守城官兵，一边坚守着塔桑尼亚城的治安以及城防问题，一边开始对整个城市内的平民以及公民阶层发布招兵公告。

而曾经有过服役记录的退役兵们……则是必须强制回应这次征兵，同样，这次征兵所给予的报酬也可以说是历代紧急征兵中最好的。

身为公民的莫汗达尔甚至有机会可以晋升贵族，这是他曾经想都未想过的事，而且，国家承诺会在军队出征期间抚养他的孩子。

最终，莫汗达尔并没有选择逃避，在将亚当·亚历克斯送进了儿童福利院以后，他便重新穿上那身早已布满尘土的淡蓝色欧提亚斯军装，将佐菲亚曾经赠与他的护国公之剑挂在腰间，戴上那枚闪耀的军徽，随即便响应了阿德里安的召唤。

……

因为莫汗达尔昔日有过较高的军衔，同时也有着不错的战功，因此，重新加入军伍的他虽未像以前那样成为一名联队的队长，但也是一名单独统帅，负责指挥着一支侦察连，同时，也是那个时候，莫汗达尔遇到了一位他很器重的新兵——其名为：伊戈尔·列夫。

伊戈尔是这支侦察连中最特别的存在，从他入伍的第一天起，这名新兵就露出了异于常人的表现欲，他不仅一人打翻了三名老兵，而且还在接下来的体能测试中夺得头魁，而最开始，莫汗达尔以为这名看上去20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是个刺头，但在随后的接触中，莫汗达尔发现这名年轻人简直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军人。

他也许个性十足，但他绝对不愚蠢，而且他很聪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最重要的是，从他的言语中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对国家十分忠诚的人。

也因此，伊戈尔受到了莫汗达尔的特别关照，并且将这位新兵额外提拔成了一位小队队长，而至此，为期三个月的紧急特训结束，阿德里安便率领着这支大约15000人左右的杂牌军，兵分三路开始起了“远征”。

而恰巧，莫汗达尔所率领的侦查连就是打头阵，并且目标也是最遥远的敌方叛军首都——勒森堡。

虽然是在自己国内进行的战斗，但是……这个过程并不容易，这一路上面对叛军的空中支援，阿德里安所率领的国防部队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因此很多时候，国防军都是依靠山体以及夜色的掩护行军，而白天，他们则是尽可能寻找一些山洞，或者是疏散成数个小股部队，分批扎营休整。

就这样，顶着满天的空军支援，再加上比在倭马亚时期还要缺少重武器的情况，阿德里安成功收复了80%的失地。

是的，基本上除了勒森堡以外，阿德里安全境获胜，也许这听起来很奇幻，但是要知道，军阀手中所握有的部队皆为欧提亚斯军，甚至有很多军官将领之间是昔日的好友，因此，许多城市不战而降。

凭借着越来越壮大的军力，阿德里安在这个时候也展现出了充分地军事天赋，他多线进攻，同时凭借着夺来的空军机场对叛军所在的城市公路以及仓库，乡镇农场进行数轮轰炸，一开始这样的作战遭到了许多将领的抗议与不满，然而半年时间过去以后，逐渐缺少自攻自足的军阀城市开始相继投降，最终……阿德里安近乎是只付出了不到1000人左右的代价就收复了80%的失地。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接下来的战斗会很容易，恰恰相反，真正的人间炼狱……现在才开始。

勒森堡……

曾经的拜亚兰特帝国首都……同时也是欧提亚斯经济发展最繁荣的一座城市。

如果说，塔桑尼亚是欧提亚斯王冠上的隗宝，那么勒森堡就是世人眼中的明珠……这不光是因为这座城市十分庞大，同时也是因为那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塞。

无数战火曾经燃烧到了勒森堡的城下，但是……所有面对它的敌人最终都没能成功攻破那座城市。

是的，那……就是一座几乎不可能被攻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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