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之影番外篇·人之心（十四）

陈晓琪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击败自己，她更未想过自己落败的模样是如此狼狈……

当陈晓琪如同丧家之犬似的落在地上，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以后，奥尔加和维克托便从平台上走下，几人一同站在陈晓琪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陈晓琪。

Z看着陈晓琪，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的脸蛋儿和身体，却做了奥古斯格勒的走狗，真是可惜。”

陈晓琪并未说话，而是用冷漠地目光看着眼前这些男人，沦落到这一步，她甚至已经失去了决定自己是生是死的资格。

奥尔加站在Z身边，讥讽地说道：“呦，很冷静嘛，看来奥古斯格勒的人体改造不仅是体现在肢体上，同样会影响人类的情绪不成？”

Z不满的看了奥尔加一眼，然后对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亚伯说道：“去拿一份病毒样本出来，然后让外面的小队全都进来，我们要把那只变异体运走。”说到这里，Z停顿了一下，然后扭头对维克托说道：“顺便，你打算怎么跟你的陛下解释这里发生的事？”

维克托耸了耸肩，说道：“只要将刚才所记录的影响资料全都传回塔桑尼亚，我相信陛下应该会觉得这些士兵还有研究员的牺牲是值得的。”

听到维克托这样说，Z淡淡地答道：“看来，你们的陛下似乎并不怎么爱惜士兵的生命。”

“也或许应该说这是所有掌权者的悲哀，毕竟人如果坐到了那个位置，一切行为就都变成了有目的性的等量交换，如果这些人的牺牲可以让国家得到更大的利益，我相信陛下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

亚伯并未理会维克托和Z的对话，而是一个人默默开启封闭的实验室，然后朝着低温储存仓走去，而在他身后，奥尔加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很快，奥尔加就与亚伯并肩走在一起，然后奥尔加开口说道：“亚伯，你最近和Z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好。”

亚伯：“……”

奥尔加：“好吧，伙计，我知道你不太想说这些事，但我看得出来，刚刚你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怎么，你讨厌那个维克托么？”

听到奥尔加这样说，亚伯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前方漆黑的走廊，说：“有时候我真是想不通，所谓的政客究竟是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政治机器？还是说……他们其实是抛弃人性的“玩家”，将政治和战争看作是一场游戏。”

奥尔加愣了一下，然后冲亚伯悻悻一笑，说道：“这种事不是你我这种佣兵能想得明白的，亚伯，咱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想好今晚怎么填报肚子，以及明天用来潇洒快活的钱该怎么挣。”

“你真的这样想么？”亚伯问道。

“……说实话，我讨厌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也许它看起来很美丽，但这种美丽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亚伯……我讨厌人类这种生物。”

“这种蠢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罢了……你知道那只变异体么？它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大这么夸张，就是因为它在完全变异以前保留部分生前的意识。简单来说，就是它认为自己还是人类，还活着，这使得她想要抗拒自己想要吞噬其他人类的本能，然而，可笑的是……最后她还是被死亡的恐惧所击败，我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将她的身体切开，使她能够看清自己的内脏，死亡的恐惧迅速冲垮了她的理智和道德观。最终……如你所见，她吃了足足上百人，随后便成了那副模样，同时也是拜她所赐，整个基地里的人都被病毒感染成了丧尸。”

说完这句话，奥尔加摊了摊手，接着说道：“所以说，看啊，人类就是这么可笑，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所谓的道德观和正义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以至于她到后来吃活人的时候眼里竟然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喔，在那一刻我仿佛见到了她内心燃起了一丝对生的渴望……真令人难以置信，人类的求生欲竟然如此强烈，若非她的求生欲太强了，恐怕病毒也不能吸收那么多生物质，她充其量最多也就能进化成稍微高级一点的病毒感染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变异。”

“所以，这就是你讨厌人类的理由么？”亚伯冷声问道。

“不……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事实上，我讨厌人类的理由可以跟你说上三天三夜，但我必须承认，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让我讨厌，你就是我不讨厌的那类人之一，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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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看着躺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陈晓琪，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我想，你应该有一些遗言想要告诉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打算说点什么人生感悟么？杀手小姐。”

陈晓琪冷漠地看了维克托一眼，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发誓。”

“这老掉牙的临终遗言真是让人感到腻歪，我想，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想说的，例如对着你最好的朋友说几句话？”维克托说到这里，用手将双腿脱力的陈晓琪拎起，让她看着远处那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型变异体，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那个朋友就是你眼前这只丑陋的怪物，说实话，如果它还有意识，而且还有记忆的话，知道是你亲手把它打成这样，而且你还想要杀了它，不知该作何感想。”

“不过，你的这种想法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你这个朋友可是个大胃王，啧啧啧，她足足吃了上百人，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是不是有点意想不到？确实，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残的怪物，吞活人就跟吞小鸡崽一样迅速，而且，它在最开始吃人的时候还带有部分意识哦，想想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居然如同疯狗一样啃食着人类的尸体残骸，这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维克托的话不亚于在陈晓琪耳边打了一个晴天霹雳，这一刻，她仿佛能够清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维克托不失时机的松手，瞬间，陈晓琪就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跪倒在地，看着眼前那只还有着微弱呼吸的变异体，眼泪夺眶涌出。

……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

维克托这时候并没有冷声去嘲笑少女的软弱，他双手环保在胸前，耐着性子解释道：“为什么？硬要找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她恰巧是最合适的病毒母体， 同时她的身体也适合培育病毒宿主。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在感染病毒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失去意识，拥有病毒抗体的她竟然在感染以后还能勉强控制自身，这才使得我们想要迫切进一步了解她，想看看在病毒完全发作的情况下，她的自我意识会不会成功抑制住EILD病毒，然而就结果来看……人类的自我意识在这种硬性病毒侵蚀面前脆弱的简直就跟白纸一样，没有抵抗住病毒侵蚀意识的她最终变成了你眼前的这幅模样，一个只知道吃人的怪物。”

听到维克托这样说，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的陈晓琪冲他哭喊道：“……就为了你们那可笑的实验？你就将……就将卡琳娜变成这幅模样！？你……你这个禽兽，你这个……混蛋！”

听到陈晓琪的哭喊，维克托冷笑了一声，他一脚将陈晓琪踢到在地，随即用脚踩在她身上，对她大声说道：“还不明白么？这就是世界的残酷，小姑娘，身为奥古斯格勒的杀戮机器，死在你手上的人远比我们这些人手上的血债加起来还多，你现在可以骂我残忍，骂我无耻，但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醒醒吧，跟你相比，这只变异体所造成的伤亡人数简直连你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呵，倒不如说，卡琳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你，小丫头，如果你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自然不会去抓卡琳娜。”

“说到底，这不过是你欠下的血债罢了，虽然你跟我们无冤无仇，但小姑娘，既然你追了过来，而且领了米勒那个老妖婆的命令，那我们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永远不需要心慈手软，你懂这个道理，我也懂。”

“难逃其咎的人是你，小姑娘，别把自己摆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才是这里手段最卑劣的家伙。”

说到这里，维克托扭头看了一眼Z，问道：“恶魔教官先生，这个女孩，你们留着有用么？”

Z看了陈晓琪一眼，看着后者那满脸泪痕的模样，Z心里萌生出了一丝不忍，他叹了口气，说道：“她死了比活着好，奥古斯格勒的人体改造技术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我还没蠢到真的完全激怒米勒，如果把她抓回去研究，凭米勒的手段多半能查出来恶魔之城的位置，到了那时，得不偿失。”

听到Z这样说，维克托也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给她个痛快吧。”

说完这句话，维克托便掏出了自己的配枪，对准陈晓琪的额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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