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远古歌谣

能够直接召唤出元素神明的虚影，在法师之域内还能有几人呢？

亚德里安冷笑着看向眼前这名年轻人，他早该反应过来的，除开元素神明的虚影，还有这熟悉的法杖，法皇级别的魔力波动，甚至还有向上走的趋势，不是五阶议会的那个老家伙还能是谁，尤其是这人亚德里安还有些交情。

不要以为亚德里安这个最年轻的法皇是白叫的，法师之域的中心矗立着一枚石碑，上面印刻着所有魔导师以上的法师强者的名号，每当有新晋法皇，那枚石碑就会发出璀璨的光芒，向世人昭告他的存在。

这几年别说是昭告了，连到点动静都没有，亚德里安可不信什么势力能突然培养出这样强大的年轻法皇。

“哈希里……老头？这才几年不见，你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啊？”

亚德里安摇了摇头，他心中已经开始有了些可怕的猜想

作为法皇，亚德里安当然能够判断出他们的外貌是不是伪装，然而眼前的哈希里的外貌没有丝毫的作假，甚至肉体中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活力，这绝不是一个脖子都快被黄土埋了的老家伙该表现出来的状况。

这么看来，剩下的几位……也就是五阶议会剩下的那几位老古董了？

“不愧是查理曼家的人，够豪爽，几位，我想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吧？”

听到哈希里这番话，剩下的青年与少女亦是微笑着站起，各色的元素神明顿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强大的魔力与元素一齐涌现了上来，甚至是万斯，亦是不情不愿的起身，冰蓝色的身影在他的身后一闪而过。

这几人站起身的时候，整个空间都仿佛被这最基础的五项元素所填满，庞大的魔力如潮汐般涌动着，没有什么东西要比这些更能证明他们的身份了，虽然不敢说后无来者，但他们的前人，至今也就只有那五位元素神明了。

“火之精哈希里，土之精刚德，自然之精阿丽克西亚，雷之精霍格，水之精万斯，呵，倒是全都到齐了！”

亚德里安很快的认出了在场的几人，将其一一指了出来，面色不善的打量着他们如今的状态。甘道夫更是吃惊，对于眼前的景象，他有些接受不能，抚着白须的右手不住的颤抖着。

对自己的姓名被排在最后，万斯显然有些不满，而在场的五阶议会成员中，也就只有他还保持着苍老的状态，其余几人堪称是处于人类精气神的顶峰，要说他们是同辈的强者，放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吧。

但没有道理，这群人会是这个样子才对。

对于法师而言，的确，漫长的寿命比起什么都要实用，无数难以堪破的迷题，或许只要再多那么一些时间，就能够获得答案，抵达神秘，法师本身的实力也会随之增强，向着下一个未知的阶段跨越而去。

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无尽的寿命。当然，这套规则适用于安坎度因大陆上的所有种族，只要越来越强，寿命自然就会越来越长久，对于渴求神秘的法师们更是如此，尤其是那些抵达高位的法师们，越是强大，就越会意识到人类的渺小之处。

最简单的例子，便是原罪遗物，源自神代的可怕遗产，足以颠覆力量体系的存在，在卡桑德拉的手中，俨然已经培养起了强大的怪物军团，她本人亦是获得了超乎体系外的力量，是强是弱根本无法界定。

至今为止，法师们的研究最多也只是了解遗物的大致用途，这还是倚靠古籍得出的结论，这也是当今大陆上无数法师渴求的神秘，像亚德里安这样的家伙就真的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了，不仅拥有了最近接触神秘的机会，还身具神秘。

正因如此，五阶议会的五人才应该是最清醒的，因为他们早就走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面，应该明白除开神代遗产外的力量，大部分自称能够延年益寿或是返老还童的东西，都是些经不起推敲的邪道，往往带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

或许为了眼前这一刻的青春活力，接下来就要承受灵魂上炼狱般的炙烤。

看到学者满脸的笑意，亚德里安都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你们这些老家伙，难道不清楚那些所谓返老还童或是延长寿命的陷阱吗？还是你们真的已经抛掉了你们曾经重视的法师尊严，甘愿苟延残喘下去？”

亚德里安这番话当然是在激他们，能让这群老家伙心甘情愿接受的，绝对是远比他们强大的，至少也得是他们没法揭破的谎言。

听了亚德里安这话，五阶议会的众人不由得又笑了，除了万斯，其余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直接撤去了身后的元素之神的虚影，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要是放在以前，无论是什么人，敢于当面质疑他们法师的尊严的家伙，早就被轰杀至渣了。

见气氛有些欢脱起来，学者笑着摇了摇头，他摇了摇桌边的小铃，柔声道。

“还请各位都落座吧，难得气氛这么好，准备好的美酒可不能浪费啊～至于亚德里安殿下……五阶议会的各位都在这了，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亚德里安也不好直接拂袖离去。虽然来之前就想到是鸿门宴了，但这种糟糕透顶的情况还真的出现了，五阶议会的老家伙们都站到了学者一方，而且还是以寿命延长这种条件。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咲还在身边……

“呐，亚德里安，我能叛逃过去对面吗？”

咲勾住了亚德里安的胳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毫不犹豫的补刀道。

“我会把你做成**的，一定会的。”

“那我还是不走了～”

有这么脱线的队友，真的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再看看旁边的甘道夫，已经被这几人恢复年轻的事实给冲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右手都快把那白须给撸断了，眼神有些溃散的低着头。

早已准备好的侍从与女仆们熟练的摆上了高脚杯，木塞早已被拔开，浓郁的酒香还不等倾洒而出，已经弥漫在了在场众人的鼻翼间，除了咲这个挑剔的家伙，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那些缓缓倒入杯中的猩红酒水，就连亚德里安都不得不承认，学者拿出来招待的酒，的确是好酒。

学者率先举杯，抿了一口后道。

“让我们为了这次会谈而举杯。”

他的声音就像是有磁性般，连到甘道夫也不由得举起了酒杯，酒杯在半空中虚碰一下，众人皆是轻饮了一口酒液，尤其是亚德里安，似乎是被这酒香所打动，等到放下杯来的时候，杯中的酒水已经空了一半。

咲则是做了个样子，就放了下来，显得没什么兴致。

旁边的管家刚想上去倒酒，就被学者挥手阻止。只见学者直接离开了主位，带着酒杯走了过来，从管家手中接过了红酒瓶，亲自为亚德里安重新倒上红酒，边倒边说着。

“亚德里安殿下，在会谈开始前，我想向您请问一下……”

“是和谈。”

亚德里安坚持道，目光丝毫没有退让。

“当然，如果您坚持的话，这可以是一场和谈。”

学者依旧是不失风度，将红酒瓶交给了在侧的管家，随后走到亚德里安身后，搭在他的椅背上，晃动着杯中的红酒问道。

“听说您对原罪遗物向来有所研究啊，神代的文化您亦是有所涉猎，对吗？”

亚德里安举起酒杯，虽然搞不清这个学者存的什么心思，但他还不至于失了气势，从容的回答道。

“略懂罢了。”

学者手中的红酒杯轻轻一碰，随后将杯中的红酒饮尽，缓缓的起身，随后像是演讲般的道。

“既然您有所了解，我想解释起来也会比较方便了。大多神代的遗留文献，贵重者多以某种意识形态或是灵魂残片保留，真正能够记录下来的文献多是经过转述，或是强行从掌握者脑海中提取出来的信息，这也就造成神代文明的缺失，我们彻底失去了调查中间断层的机会。”

在场的法师们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学者所说正是如今的现状，也是阻止法师们通往神代的最大阻碍。但这其中也并不是没有例外，还不等亚德里安开口，学者已经率先说道。

“这其中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一段意义不明，难以解读的文章残页，当然，我更愿意称其为歌谣，一份自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歌谣。”

说着，学者的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既然您对神代的文献有所研究，这份在法师里广为流传的歌谣，您应该是清楚的吧，亚德里安殿下，能不能请您背一下呢？”

这算什么，难道是这段歌谣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吟诵，亚德里安可以肯定绝对没有问题，在研究那份歌谣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了，学者将其引申出来，莫非是有什么含义吗？在场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亚德里安，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亚德里安清了清嗓子，平静的吟诵道。

在天上的圣洁

他们尚且不知你的圣明

不能正确的称颂你

亦不能歌颂你的荣耀

更何况吾乃尘世凡俗者

……

说着，连到学者也开始跟着吟唱起来，但他的腔调明显要更富情感。

“你以圣灵吹拂你卑微的仆人，清除罪孽，使其净洁，使你能像天上的全能者般，亦能服侍您，持守您的真理，行走在大地上，不再从您的面前离开。”

说到这里，亚德里安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周遭的空气顿时扭曲了起来，某种与魔力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发酵，然而自己却像是停不下来般，顺着学者的话语就要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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