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是快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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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观察员？欧阳涛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个职位，经过蒂雅的一番解释之后，他总算明白，这是一种由战争以外的第三方官方派遣的特殊人员，并不直接参与战争，而是对整体战局进行观察，评估以及记录，并且实时反馈的人员。

在了解了这一点之后，欧阳涛的心中轻松了不少——原来不用去打仗啊，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任务的评级只有D而已，属于即便是在备考期间也可以受理的任务。

不过，在尼尔森侯爵详细叙述了具体事宜之后，欧阳涛更是发现，这次的任务听起来比理论上还要轻松，他既不需要去记录战况，更不用参加什么协调调度，说那个一点，他就是去看戏的。

“也就是说，尼尔森阁下，我的任务就是去看最后决战的胜负……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老夫只需要一个最后的结果。”

这么简单的事情，找谁做都可以吧？而且只要一个胜负结果的话，看报纸不就好了？欧阳涛显然很不解，但是因为这是尼尔森侯爵这样的长辈大人物提出来的，他又不敢多问。

“啊，尼尔森阁下，您太心急了，让我来说几句吧。”看到欧阳涛一脸疑惑却又不敢明说的样子，扎库因侯爵开口了“小伙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不能等报纸或者其他什么消息呢？”

“是……”

“实际上，这是有很多原因的，蒂雅，特别是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次的任务很轻松就大意了。”扎库因侯爵的态度很认真，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小伙子，我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第一个理由，就是因为信任。”

“是！”欧阳涛立刻挺直了腰板。

其实，听到蒂雅的父亲如此严肃认真，欧阳涛反而放心了些，因为如果真的是个简单的任务，肯定不会在这么一个临考前的档期来找他，这件事情的背后，果然还有很深的原因。

“你的小组，是现在奥古斯都学院里最精锐的战斗小组之一，而且蒂雅也在其中，她和我都很认同你的才能，战力，以及人品，而这次关于季亚坦的事情，涉及到很多复杂的原因，法师团不能出动，而任务却有很重要，我需要最可靠，最强悍的人来秘密执行这项任务，所以我和尼尔森侯爵找到了你。”

欧阳涛看着蒂雅父亲郑重的眼神，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尼尔森侯爵，这位老人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蒂雅父亲所言，事情不同寻常：“是的，侯爵阁下，我明白了，果然还是要参战吧？”

但是，蒂雅的父亲却一摆手：“不，你并不需要进入双方的正面战场，你的任务只是观察情况而已。”

“啊？”既然不参战，只是去观察情况，那还有什么危险和难度呢？欧阳涛搞不太懂。

“这个嘛……尼尔森侯爵，可以吗？”蒂雅的父亲征求了一下老侯爵的意见，对方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那么，小伙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在欧阳涛等人执行完那个没头没尾的任务之后，奥德亚和季亚坦之间的战争仍在继续，而且愈演愈烈，但是因为袭击莱恩公国方面的救援人员及物资，是季亚坦的正规军，无论如何辩解说这些人是叛军乱党，恐怕都很难有说服力。

正因为如此，在后续关于是否派兵协助季亚坦的问题上，议会方面出现了严重的分歧，许多议员和大臣认为，出手帮助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国家并不明智，大家甚至建议，要不要直接就出兵，一起瓜分季亚坦。

“怎么这样？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听到这，欧阳涛情绪游戏激动——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国家，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入侵显然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行为。

“是啊，不过少年，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很多时候，利益才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因素。”扎库因侯爵也有些惋惜"“虽然我作为一国之相，凡是要以国家利益为第一，而且季亚坦方面也确实有某些过失，但是这种罔顾道义的行为，我也十分地反对。”

接着，扎库因侯爵继续介绍情况：就在莱恩公国议会正对这一问题争执不休的时候，季亚坦方面提出了新的方案——季亚坦以国家名义发行特别战争债券，以国家核心资产为抵押，向各个东方大国借高利贷。

而且，这些借来的资金大多就直接在债券的购买国进行采购，拥有买入物资装备，以及雇佣战力，而这些交易都不是政府行为，而是通过大的贸易公司和佣兵行会来完成——换言之，借贷国政府并不需要出一分钱，就能得到以季亚坦国家的核心资产为抵押的优质债券。

现在，这些债券在各国的交易市场上被大量的贴现（可以简单理解为，为了立刻兑现而折价出售），购买季亚坦的特别战争债券几乎成了稳赚不赔的买卖。

“啊……原来是这样啊……”欧阳涛总算明白，为什么近来债券的生意在学院里那么火了，原来都是这么被带动起来的啊。

这么好的事情，自然让各国都开始踊跃地支持季亚坦方面，而相反，妄图独吞季亚坦的奥德亚帝国则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胜负的天平开始渐渐倾斜了。

到现在，虽然奥德亚方面已经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但是仍然掌握主动，而季亚坦方面损耗巨大，却也做好了全面反击的准备，战争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决战阶段。

“少年，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尼尔森侯爵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如果最后，季亚坦在决战中输了，那么所有的这些债券都将变成废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太清楚……”欧阳涛摇了摇头。

“在发行的，总价值八万亿金币的债券中，莱恩公国总计认购了两万两千亿金币的债券，相当于国内一年财政总收入的一半！”

国内一半的财政收入就这么凭空消失，变成废纸，这确实是不得了的大事件，欧阳涛也开始有了一些紧迫感：“我知道了，那么……我去观察战局，是为了……”

“以防万一。”老侯爵尼尔森此时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能够在第一时间将这些即将变得毫无价值的债券提前抛售掉，尽可能地挽回一些损失。”

而扎库因侯爵则是进一步补充道：“小伙子，你可能不知道，由于战争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季亚坦方面的远程通讯硬件几乎全部被摧毁，加上决战临近，奥德亚方面发动了大规模的干扰覆盖，将季亚坦周边的所有通讯全部隔断了，所以我们才希望你们能够前去，第一时间，带回第一手的消息。”

“是的，这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尼尔森侯爵最后强调道。

“明白了，为了国家的利益！”欧阳涛此时完完全全就是这么认为的，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能够在一天将情报送回，就能为国家挽回一些损失，他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蒂雅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她知道，父亲和尼尔森侯爵所说的这些虽然都是真的，但却并不是全部的真相——据她所知，这一大笔的债券中，有三分之二已经贴现到了公开市场。

也就是说，已经有价值一万五千亿金币的债券已经被莱恩公国的公民们认购了，国家早已将大半的风险转嫁出去——然而，这些事情蒂雅却不能对欧阳涛说，否则的话，唉……

但是话说回来，其实蒂雅也不太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硬是要派出欧阳涛的战斗小组去战区，只为了尽快带回一个简单的胜负结果，究竟有何意义。

以她的经验，在这样的战区肯定有不少的情报人员和记者，这些人肯定会在胜负分晓之后，在战区停留一到两天整理情报，然后就会想办法将消息发挥，前后最多不过一周，季亚坦和奥德亚两国决战的最终结果就会公诸于众了。

换言之，即便按照尼尔森侯爵所说，胜负一旦分晓就立刻想办法回报，这个时间差也最多也就早个三天而已，区区三天，能做什么呢？

“蒂雅，你是不是在想，这么点时间，没有什么意义啊？”扎库因侯爵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严肃的警告道“千万不要小看这点时间，你是一个战士，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在其他的领域，也是一样的！”

“是，父亲大人。”蒂雅知道，父亲用这种态度说话的时候，就意味着确实事关重大，她也只好带着满心的疑问，认真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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