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果这只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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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涛至今为止经历了不少次的战斗和任务，但是，像这次一样，是为国而战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说实话，欧阳涛觉得有一种仍人热血沸腾的使命感，毕竟，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嘛。

自从得知了奥古斯都学院的军校本质之后，欧阳涛其实觉得，为国而战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人生意义，所以欧阳涛接受了这个情况，他心底里其实很希望能够有一天为国而战的。

然而事与愿违，特别是之前的那次护送物资的任务，让欧阳涛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甚至产生了一丝的怀疑——虽然得到过种种皆是，但是他始终忘不了当时那名叫伊洛娜的女军官所说的话，以及她最后的惨死。

自己真的是在为国而战吗？之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他才会被对方称为“该死的佣兵”吗？这种种的纷争，真的都是和莱恩公国无关的吗？这真的是一个主张和平的“无军之国”吗？

但是很显然，这些都是不能问，也不能说的，欧阳涛只能将这些问题埋在心中，直到今天，总算是有机会能够做一点“正经事”了，欧阳涛也感觉有那么一丝欣慰。

在怀着忐忑的心情和两位侯爵一起共进晚餐之后，蒂雅开车载着欧阳涛一起回学院。

一路上，欧阳涛没怎么说话，只是在低头摆弄着蒂雅送给他的那只新的护手——越是仔细把玩，欧阳涛发现，这只黑色护手的的做工是何等的精良，而且恰好在这么一时时机里出现，这实在是太巧了。

但是，蒂雅却有些不高兴了，或者说，她实在担心，因为直觉告诉蒂雅，事情没有那么单纯，但是看欧阳涛的样子，却又一点都不像是要拒绝——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现在蒂雅最想弄清楚的问题就是这个了。

她再次将轿车调节成自动驾驶，然后对身旁专注于新护手的欧阳涛说道：“这只护手……你好像很喜欢嘛。”

“嗯，我打算把它取名叫黑龙臂，你看怎么样？”

“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命名随你。”蒂雅看到欧阳涛头也不抬的样子，心中更是烦闷——明明我这么为他担心，这小子倒好，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想到这，蒂雅用手在欧阳涛眼前晃了几下，并且说道“我说，反正都是你的东西了，回去再看不行吗？”

欧阳涛这才意识到蒂雅有些不高兴了，赶紧把护手收好，并且连连道歉：“呃……啊，对不起，因为这件礼物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所以……呵呵……蒂雅你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你……”其实，蒂雅也有些张口舌结，明明欧阳涛对她送的礼物如此爱不释手，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却反而不高兴了呢?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在赌气？赌的什么气？

不知道，蒂雅完全不知道——好吧，其实蒂雅是知道的，因为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欧阳涛这样因为私人原因两人独处，结果却彼此之间的情况却依旧如此地淡漠。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啊，然而，自己到底又在期待些什么呢？蒂雅却也不知道……她和欧阳涛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一直都是混混沌沌，谈不上亲密，却又彼此熟悉，有一些距离，却又彼此信任，但是只要在一起，两人之间总有一道无形的鸿沟，让她们之间总是有些隔阂。

但是，这些蒂雅是不会说出来的，绝对不会说，因为这种话如果说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就搞得像是她想要主动亲近欧阳涛似的吗？

现在，欧阳涛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抵押，等待着她接下来说些什么，而蒂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公事公办”来蒙混一下：“刚刚才接到了任务，你的态度就这么松懈，别忘了，父亲他可是再三强调，这件事情很重要的！”

“嗯，对不起……”欧阳涛觉得蒂雅说的有道理，毕竟过去在接到任务之后，都是第一时间开始商讨的，这次得知任务仅仅只是去看一个最后结果之后，欧阳涛多少有些松懈。

“算了，反正我这辆车里也没有设备和地图，想讨论也没用。”蒂雅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接下来再说些什么呢？蒂雅又没了主意……

讨论技术方面的事情？欧阳涛今天早上的时候，不是还拿出了一套全新的作战机甲体系吗？但是，这绝对是个能让欧阳涛一直兴奋地一直说道回学院都停不下来的话题。

但是，蒂雅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平常在学院里有的是时间说技术方面的事情，干嘛非要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么无趣的话题，至少，蒂雅想要聊一些她感兴趣的东西，比如……对了，欧阳涛的身上从来就不缺八卦嘛。

而且，近来就有一个最劲爆：“说起来，那个玛丽安对你那么直接，你干嘛不也直接一点呢？”

“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很直接地拒绝了吗？”欧阳涛正为这个问题头疼呢，又被蒂雅提起来，他顿时觉得一阵尴尬。

“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个玛丽安就只是为了和你生孩子，所以才要和你结婚，，那你干嘛不就这么直接答应下来呢？”

“喂，蒂雅，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欧阳涛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我对婚姻这种事情的态度是很认真的！”

蒂雅笑了笑，反问道：“那你觉得，玛丽安的态度认真吗？”

“当然不认真啊！简直就是随便得要死。”

“是吗？”蒂雅又是一笑“你说她对婚姻不认真，这是真的，但是你说她‘随便’，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觉得，一个很‘随便’的女人，会对你如此执着吗？”

被这么一问，欧阳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玛丽安对他的执着并非是因为感情，而是在于其他的东西：“蒂雅，你的意思是……”

“对玛丽安来说，这并不是婚姻，而是一场交易。”蒂雅一语中的，直接点钟了问题的关键“你要知道，玛丽安实际上是在用她现在拥有的权力，地位，以及财富，来交换你身上的血统，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一上来就说得这么直接，甚至是露骨，欧阳涛觉得有些不妙：“蒂雅，没必要说得这么可怕吧……”

“哼哼，是我说得可怕，还是事实如此，这个我应该能感觉得到。”说到这，蒂雅自己也不免想要发发牢骚“现在，你能理解我什么那么讨厌相亲之类的事情了吗？”

被这么一说，欧阳涛想起来了，之前偶遇蒂雅的时候，她似乎说过这类的话，但以那时欧阳涛的认知，显然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蒂雅，你的父亲该不会也是……”

“所以说啊，自由恋爱是平民的特权……等到了某一天的时候，可能我也……唉……”蒂雅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因为雷蒙走了，她未来也逃不出政治婚姻的束缚“算了，不说我了，来说说你吧，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是一笔交易。”

“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接受吧？蒂雅，你这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欧阳涛会这么问，当然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蒂雅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你就和玛丽安结婚，那样的话，她所拥有的资源就全部能够为你所用了，你不仅能够得到力量，甚至能够得到一整支的天使军队，还有取之不尽的研究资源，这些，你考虑过吗？”

欧阳涛当然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但是被蒂雅忽然把话说明白之后，他脑海中瞬间竟然闪过了一丝“这样其实也不错”的念头，不行，这样可不行，欧阳涛立刻摇了摇头。

“蒂雅，你别闹了。”

“我像是在闹吗？既然玛丽安能够把婚姻当作筹码和你做交易，为什么你就不能抱着同样的态度，双方各取所需呢？”

“可是……”

“靠你自己的力量，你要多久才能达到逆十字军团的那种程度？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玛丽安都已经看出，你缺少实验经费和硬件设施了吧？不然她也不会送一个实验室给你，对吧？”

蒂雅的这番话让欧阳涛震惊：“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听到欧阳涛的反问，蒂雅也觉得心中一颤，在这一瞬间，蒂雅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间把自己在欧阳涛心中的某种正面形象给毁了，她有些后悔：“很遗憾，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抱歉，说了些让你不开心的话题。”

“不，没事……”任谁都听得出，欧阳涛的这个“没事”说得很勉强。

交易……一场名为婚姻的交易，欧阳涛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变得残酷了起来……而这份残酷的源头，并非是事，而是人——毕竟，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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