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们是上天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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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释当前的情况对与欧阳涛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欣雅突然到来就已经够让他难堪了，居然还要求住一个月，这简直无法想象，至于玛丽安……欧阳涛显然就不该低估她的行动力。

想想也是，白星号里面是玛丽安的全部身家啊，她完全有能力自己做自己的事，然后让白星号里面的人来处理其他的事情，找到欧阳涛的家这种事情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本来刘欣雅的出现就很突兀，让欧阳涛很难解释了，现在玛丽安这个“未婚妻”再一来，问题更严重了，欧阳涛当时整个人就窘在那了——于是，接下来，就演变成了对欧阳涛的一场“三堂会审”。

负责“审理”的，当然是欧阳涛的父母两人，而欧阳涛则是坐在他们对面，接受着盘问，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旁听”的玛丽安和刘欣雅两人还时不时地添油加醋两句，这实在是让欧阳涛受不了。

妹妹欧阳雪更是气得两腮都鼓了起来，但是因为父亲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能在一旁努着嘴看着，心想——放假这些人都要跟过来，太可恶，太过分了，明明哥哥就是我的！

一直说下来，虽然不停地被玛丽安和刘欣雅打岔调侃，不过大致理清了事情的线路，刘欣雅是和欧阳涛兄妹俩关系不错的同窗，来这里是因为寒假实习的缘故，来山林和海里搜集制药素材，之所以要借住，是觉得在同学家比较方便——这个倒是合情合理了。

但是麻烦的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玛丽安，她可是真的和欧阳涛订婚了！而且全国，不，乃至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玛丽安自己也表明，这一趟前来就是作为未过门的媳妇，专程拜访欧阳涛父母的。

“所以说，儿子啊，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咯？你真的和一个天使公主订婚啦？”母亲显得很关切，很激动，作为这辈子都没有离家找过一百公里的渔民来说，这无疑是鸡窝里废除了金凤凰。

白纸黑字的天使契约是欧阳涛自己签下来的，要说订婚的话……也只能说是了，欧阳涛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啊……是……就算是订婚了吧。”

可是，父亲的态度却很严厉，一直板着脸看到欧阳涛支支吾吾的样子，梦拍了一下桌子：“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算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干脆点！”

欧阳涛看了看父亲，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端坐在一旁的玛丽安，只好一点头：“是，我是订婚了。”

“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定下啦？儿子，你这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想入非非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啊？做人要本分！”和母亲的欣喜不同，父亲的态度显然要严肃得多，而且并没有单纯地将这当成是一件好事。

“不，爸爸，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欧阳涛觉得，父亲大概是误以为他是有意在学院里攀龙附凤了，想要解释，但是父亲根本不听。

“你不要狡辩！你这小子啊，从来就不老实！满脑子都是这啊，那啊的……唉……你以为，你真的翅膀硬了？想干嘛就干嘛啦？”

“爸爸，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在学院里很本分的，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做功课，没有向你说的那样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欧阳涛有口难辩，明明他在学院里的生活都是十分规律和刻苦的，可现在完全被误会了……

“好啦好啦，孩子他爸，你就少说两句吧，家里难得来了客人，也不说先招待招待。”看到气氛有点不对，母亲及实地打圆场“姑娘们啊，吃了没啊？不嫌弃的话，阿姨做做拿手的豆腐鱼汤给你们尝尝。”

“母亲大人，让我来帮忙吧，也让我这个未过门的媳妇露一手。”这种时候，玛丽安自然是第一个做出反应，从称呼上就已经把自己的位置定下来了。

刘欣雅的动作也不慢，紧随玛丽安之后说道：“我是客人，也不好意思干看着，阿姨，我也一起吧。”

一位大小姐，一位天使公主，两名少女要下厨帮忙，欧阳涛的母亲也是又高兴，又有点不安：“哎哟哟，下厨这种活儿，哪能麻烦两位大小姐啊，再说我这厨房简陋，也不怎么干净……你们坐着等就好，不费多大功夫，阿姨一会儿就能弄好。”

“哪里，厨艺是做妻子的基本，您就不用客气了。”

“是啊，阿姨，没事的，我们来帮您吧。”

接着，欧阳涛的母亲就在玛丽安和刘欣雅侧簇拥下，一起去了厨房，而这时，客厅里只剩下了欧阳涛，欧阳雪，还有父亲三人。

忍了半天的欧阳雪这时再次开口了：“爸爸，你就这么由着那两家伙到我们家来啊。”

“来了就是客，你也是的，规矩点！先回屋去，我和你哥单独聊聊。” “哦……”

能让欧阳雪乖乖听话的，除了欧阳涛就是父亲了，她只好乖乖背着包回去房间。

接着，父亲转向了欧阳涛，目光比刚才温和了许多：“阿涛啊，烧饭是她们女人家的事，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欧阳涛知道，父亲说要“出去走走”的时候，要去的地方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海边，父亲母亲是一辈子的渔民，对大海有着特殊的感情，有事没事就喜欢到海边走一走，看一看。

他跟着父亲，来到海边，沿着防波提走着，父亲也不说话，欧阳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直到来到了海边的某处，这时，父亲忽然停下了脚步。

“阿涛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个地方，欧阳涛太熟悉了，立刻回答道；“知道，是父亲当时把我救起的海滩，也顺带着给我取了名字。”

“嗯，是啊。”父亲点点头，六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时，出海归来的他无法靠岸，只能把船暂时搁浅在这附近，却发现海滩上趴着一个人，那就是欧阳涛了，而他的名字，也是纪念那个波涛汹涌的夜晚。

父亲就地坐了下来，然后对欧阳涛招招手：“阿涛啊，过来，咱爷俩好好说说话。”

“哎，好嘞。”父亲的亲切让欧阳涛放松了不少，他走过去，在父亲的旁边坐下，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觉父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愁。

“阿涛啊，你知道，阿雪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哎？爸爸，你干嘛说这个？”不过，欧阳涛大概能猜到，可能和雪有关吧，果然……

父亲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道：“那一年啊，大雪都封山了，谁都没想到啊，咱们家遭了贼，把咱家过冬的魔石给偷了，没办法，要是没有魔石，这冬天可怎么过啊，所以你爸我啊，就一个人翻山到哪边的城里去买过冬的魔石去了。”

一边说，父亲一边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那片大山，再过几天，大雪一旦开始，就会把整个山路给封住，要在那样的情况下强行翻山出去，再回来，其难度和危险可想而知。

父亲不是魔法师，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不会飞檐走壁，不会制造机械，就是靠着一双手去搏击大海，靠着一双脚去翻山越岭，想到这，欧阳涛也觉得心里有些苦涩。

叹息了一下之后，父亲继续说道：“可路上啊，我就看到了一个这么大篮的子，当时我还以为是哪家扔下的吃的什么的，哪知道，打开来一看啊，里面居然是个娃儿，哎哟喂……那冻得啊，小嘴都紫了。”

“什……什么……”父亲好像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欧阳涛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而父亲还是在继续说着：“你爸我啊，就抱着一路跑，一路跑，跑到山下城里的医院里，用买魔石的钱都花了，才把她救活，当时我把她抱回去的时候啊，你妈妈那个乐啊……她当年难产大出血，人虽然救活了，不过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唉……那年虽然过得冷点，紧巴点，不过咱心里那是真高兴啊。”

“啊！？这么说阿雪不是……”听到这，欧阳涛的惊讶简直已经无法形容了——难道说，妹妹和他一样，是被父母救回的……弃婴！？

“对，你和阿雪，是老天爷赐给我们夫妻俩的一对儿女。”父亲点着头，微笑中有幸福，也有苦涩。

不过，父亲也不忘指着欧阳涛，严肃地叮嘱了一句：“哎！这事儿我就告诉你一人儿啊！可千万别跟你妹妹说，听到吗！”

“啊，我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欧阳涛当然不能乱说“可是，爸爸，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唉……”父亲发出了深深的叹息，将一只手搭在欧阳涛的肩膀上，咂摸了一下嘴“老天爷赐给了我们一对儿女，说实话，我们也担心，老天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收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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