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杀手,是善仁堂天字第一号杀手。善仁堂本不是这个名字,之所以叫善仁堂是因为我们堂主姓单名仞,他又自觉这辈子恶事做多了,便改了个名字,望着能积点德。不过改名后,除了接到的单子少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平日里常有的叛变和该出的乱子一样没少,堂主遇到的刺杀也与平常一样数量惊人但毫无新意。不过倒是发生过有人来分舵寻医,但大多也都在入门的时候便被吓回去了,没发生什么有趣儿的事。
我的搭档,和我一样是天字号第一的杀手。我俩在江湖上可谓恶名昭彰,虽不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放出去吓人倒也有不小的作用。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树上的搭档对她笑了笑,她愣了愣,然后把头偏了过去,让我看不清表情。不过,我不看也知道,毕竟,她喜欢我嘛。
我的搭档喜欢我,这事若是让江湖上的正道知道了必定要讥笑一番。我都能想到他们那副嘴脸说出诸如臭味相投此类不痛不痒的话,毕竟正道嘛,嬉笑怒骂总要讲究一个礼数。然而礼数周到的话,像我这种厚脸皮是一点也不怕的。我的搭档倒是脸皮薄,不过像她那遮遮掩掩的性子,这件事怕也只会是天知地知,我知她知了。
她虽然爱遮掩,但我毕竟与她搭档多年,又几乎整日待在一起,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反倒是说不过去了。她遮掩的手法也极其不高超,就像方才,我不过对你一笑,你又是愣神又是刻意偏头,这都猜不出来怕是个傻子了。
我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我也自觉我这人没什么招人喜欢的,只有杀人灭口的手段还算不错,特别能让江湖上的正道恨得牙痒痒。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我好歹是天字第一号嘛。
我也曾猜过,或许是因为当年是我救了她,把她带了回来,或许是我在她受伤生病时照料她,也或许是因为那年我带她去赏了旭华谷里的桃花,还有我前几年送给她的月心石也很可疑。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着不可能。她当年的命是我救的,不过她也因此入了这死老头的杀手堂,失了自由,日日训练只为了被别人使唤着去杀人。她生病受伤时,我虽然的确做到了尽心照料。不过,我这双手毕竟是用来杀人,而我身手又极好,很少受伤。即便受伤,死老头也给我安排了一溜的医者等着给我治。所以,我照料她时,似乎只添过乱子。
至于旭华谷的桃花倒是没出什么乱子,就如传闻中的一般美得很。那日我带着她正赶上三月三,桃花的嫣粉浸染了整个山谷,细碎的粉色被卷起,在东风中飘摇。花也好,景也好,但乱子还是没躲过。她花粉过敏,起了一身的疹子,迷迷糊糊的烧了四五日才见好。
这时目标来了,她先跳了下去,掏出刀把车夫的脖子给抹了,顺手斩断了车辕。正当她要劈开车帘时,马上的随从纷纷持着武器,向她攻来。我从一个随从那抢过长刀,为她格开了攻击,示意她赶紧动手。车里头的是个文官,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也毫无反抗之力。她一个劈手便送他去见了阎王。任务完成,她示意我抽身。她素来这样,杀人不讲究灭门,不讲究毁尸灭迹。杀手该有的素养,一样都不行,我家在江湖上的名声也都是因为她在这事上毫不遮掩的性子才传开的。
我顿时没了兴致,随手又为两个人送了行,便扔了长刀,在一堆人咋咋呼呼的喊声中溜得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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