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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幕：闹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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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地下？”

阿娅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正好这时地面的震动停止，轿厢的门缓缓打开。

随着金属门板向两侧滑开，热闹的喧哗声也顺着门缝挤了进来，充满了轿厢内的空间，随之而来的还有通明的灯火。

“地下城？”蒂兰粗略的扫过一眼，大致的景象了然于胸。

这里是和研究所一样的地下空间，同样广阔的地下空间，却是完全不相同的气氛。研究所中是忙碌而严谨有序，俨然一副精英阶层的高效率魔导机械工坊。

而眼前的空间里，气氛就平民化了很多，虽然主体结构是看上去颇有年头的遗迹，实际上却打通了许多墙壁，建设了街道，变成一座地下的城市。

来来往往的也不像是研究所里只有研究员和负责运输、清洁等专职的工作者，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有扛着大剑的佣兵，商人，还有行迹诡异疑似小偷的家伙……甚至还能看到明显有着异族特征的兽人之类的。

“这地方到底是……”阿娅迷茫了。

“没有确凿的官方名称，大部分人都直接叫地下城。”奇普走出升降梯，“这个地方在赛恩斯王国的法律上是不存在的。”

“非法交易市场啊。”蒂兰明白了，就和当时自己去买本子的那个地方一样，这里是魔导之都地下的黑市。只是交易的东西不是本子而已。

阿娅仔细看了看街道两侧，好像的确看到了不少店铺，披着黑袍神秘兮兮的店家在自家摊位上陈列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大声地叫卖。

那些商品中有不少造型眼熟的……

“那些……不会是……”

“是魔导道具，或者炼金造物，当然，还有不少佣兵、冒险者、赏金猎人从世界各地取得的珍贵素材。”奇普肯定了蒂兰的猜测。

四人夹在人流中沿着街道前行，一路上经过十多个店铺。

“魔导产品中，民用产品占的比例并不高，大部分都是军事用途、具有危险性的武器，这种东西至少在明面上是不可能自由流通的。”

蒂兰点头，就跟枪械管制一样嘛。

“不过除去各个国家之间的武器订单，民间和里世界的人对于魔导武器同样有需求，甚至能提供相当可观的经济效益。”

“所以明面上虽然禁止，背地里还是开了这样的黑市吗？”阿娅撇撇嘴。果然人类都是这样的。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这不是赛恩斯官方支持的，这座地下城是幕后的某个家族出资建立。因此虽然不合法，但赛恩斯官方也没有太大能力进行制裁，以至于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半合法化的交易市场，甚至会有一些中央机关的新人会把自己的作品带来售卖……我以前也来这里卖过自己的毕业作品。老师说如果赫尔墨斯可能藏身在什么地方，地下城肯定是其中之一。”

的确，如果需要进行大型魔导实验，没有充足的魔力供应是难以实现的，再结合赫尔墨斯身后可能的支持者……在这里能找到啾啾的概率的确是最大的。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必须要告诉殿下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奇普带着三个人艰难地脱离了人流，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类似小广场的地方停了下来，“殿下离开以后，我和老师在资料库里研究了一段时间，最后大概猜到了赫尔墨斯的目的。”

“人体炼成？”阿娅举了举手，最开始就是在山岭巨人的炼金核心里把啾啾救出来的，那个老混蛋不就是想再来一次吗？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还算幸运的。”奇普苦笑，“从赫尔墨斯残留的档案推测，他最终的目的应该是……机械降神。”

“这是在设想中炼金术和魔导科技结合的最高产物……如果真的做到的话，有可能打造出人造神明。殿下救回来的那个孩子很可能是拥有什么特殊的体质，能够提供大量魔力，所以被用作了魔力核心。”

“人造……神明？”阿娅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用力摇头。

怎么可能。如果是不久之前，她可能还会被唬住，但在见识过圣阶的力量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开玩笑，圣阶就能够改变世界的规则，那到了神明的层次还得了？

“好吧，其实我对这东西也没什么概念，这只是某个很久以前的炼金大师做出的设想而已。但赫尔墨斯是天才，也是一个骄傲的疯子，把目标定在这个在魔动机械学中几乎不可实现的理论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得好有道理。”阿娅和蒂兰对视一眼。

“奇普阁下。”全程一直保持安静的修玛举起一只手，“抛开这些不谈，请问接下来该做什么？把地下城搜查一遍么？”

这……的确是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