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想了一会,道:“如你所说,你们城主还在,也就是说,那位至尊要庇护的东西还在......没准攻城的原因,是因为觉得你们保护不了城主了啊!”
大祭司忽然又沉默了,凝重而愧疚的神色代表着某种不好的可能。
独秀和王少凡对视一眼,道:“该不会你们真的没把城主保护好吧?”
大祭司叹息道:“哎,城主很特殊,她乃是至尊的无上杰作......”
王少凡更惊讶了,心说:该不会跟阙月是同样的造物吧?
忍不住便问:“城主她怎么了?”
大祭司道:“至尊曾说过,理论上,城主可以成为亘古永恒的存在,但是城主并不完整,所以必有夭亡的一天,这是连至尊都无法改变的事。自从寒魃诞生以为,为了保护人民,城主连年消耗,越来越虚弱。从这一点上讲,我们确实没有保护好城主......但,寒魃攻城跟至尊要庇护城主,不也矛盾吗?”
独秀解释道:“我刚才就说了,混沌只是潜意识,本能大于理智。”
这时,王少凡忽然道:“我总觉得,那句‘欲灭我身,先断我意’另有深意!”
大祭司也道:“我也认为,至尊的任何举动,都是拥有深意的,即使是潜意识也是如此。你认为是什么样的深意?”
王少凡想了想,道:“潜意识这种东西,时常在梦中显现。当人的显意识有无法解决的难题时,到了梦境中,潜意识就会继续试图解决这个难题,这算是所谓的执念。我想,不论是多么强大的存在,终归拥有自已的执念,拥有自已无法解决的难题......”
关于这一点,最典型的就是凯库勒梦中衔尾蛇,从而解决的苯环的结构难题。王少凡自已也有一些亲身经历,比如一些无法解决的数学题,反倒是在梦中找到了突破口。
“就比如大祭司刚才所说,至尊想要庇护城主,可又知道城主必将夭亡,想必这必然成为至尊的一个执念。当然了,我并不认为是这个执念诞生了混沌。”
大祭司忙问:“那你觉得是什么样的执念诞生了混沌?”
王少凡道:“关键还是‘欲灭我身,先断我意’这句话!大祭司研究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切断意识共联的方法,我大胆猜测,会不会至尊本身也找不到切断意识共联的办法?”
大祭司立刻摇头:“这不可能吧。就好比你自身是火灵根,既然能释放火焰,就能收敛火焰。若混沌真是至尊的潜意识,既然已经能做到与众寒魃意识共联,那么切断这种共联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王少凡问:“没错,我能收敛自已的火焰,但若是别人放的火呢?或者,我放的火,别的火灵根拥有者却无法收取呢?”
大祭司恍然道:“至尊这种潜意识的共联,只是为了某种研究,为的是搞明白如何切断别人的意识共联?”
王少凡点头道:“我确实是这样猜想的。你们的这位至尊,既然造了城主,又造过另外两位孩童,我想,他一定是位资深的真理探索者!我知道很多绝顶聪明的人,他们放弃许多身外之物,将毕生精力投入到真理的研究之中,也就是钻研所谓的‘道’。不知大祭司觉得我这种推断有没有道理。”
大祭司昏黄的双眼几乎都要放光了,点头道:“我猜想的没错,年轻人的思维就是活泛,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独秀顿时不满道:“明明我才是主位输出,小凡子只是个辅助!”
理是这么个理,但人头好像被辅助给抢了。
大祭司笑笑道:“当然,也多亏了独秀君提供了关键信息。”又对王少凡道:“那么,你有什么截断这种意识共联的方法吗?”
如果王少凡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连至尊都没有截断意识共联的方法,更不必说他这个炼气期的菜鸡了。所以,只能摇头苦笑:“大祭司未免也太抬举我了。”
大祭司却说:“如果一个人可以创造一次奇迹,或许就能创造更多的奇迹。不管是为了广寒城,还是为了你自已,我都希望你可以尝试一下。有什么我可以协助的,必定竭尽全力,甚至整个广寒城都可以配合你。”
这真是把王少凡当救命稻草了。她深知年青人都是需要鼓励的,就算对王少凡只有三分的期待,她也会说成十二分,甚至把他当救世主来对待。
如果解决不了混沌的问题,那么王少凡就无法借用寒玉床激发水灵根。事关小命,王少凡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既然大祭司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我有个朋友,名为阙月,正是邀月前辈的弟子,也是她当年带走的孩子。我曾去过她的意识世界,发现她的意识世界跟某个奇异的地方相连,那地方应该就是至尊的所在。我觉得,这可能也算是某种意识共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会一下城主,毕竟城主也是至尊的杰作,或许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这个......”大祭司很是为难,不过还是道:“好吧!不过城主还是休眠,你可以看看她,但不能打扰她......毕竟,她现在已经很虚弱了。而且,城主尽管存在的时间要比我长得多,但她还是个孩子。如果你想通过交流来了解至尊的话,也是收效甚微。”
“好的,我保证!”
于是大祭司带着王少凡来到一处宫殿,门口依旧有金甲卫士把守。
大祭司道:“我来看看城主,你们先退下吧。”
一守卫道:“禀大祭司,大将军说有外人的情况下,要对城主来回保护,以免出现任务意外。原谅我等职责所在,不敢退避。”
“我的话也不管用吗?”
守卫的姿态放得更低,但还是寸步不让,道:“大祭司要看城主自无不可,只是还带着外人,还容我等禀报大将军。”
大祭司难得不耐烦道:“那就快去!”
一守卫迅速离去,大祭司转头对王少凡道:“金霞也是尽责尽职,并非针对你,还请海涵。”
王少凡忙说:“大祭司客气了,事关城主,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换作是我,也会如此。”
独秀则撇撇嘴:“那女人就是更年期到了,见过帅哥又无法推倒,难免暴躁。”
王少凡真恨不得用胶带把独秀的嘴给封了,在大祭司面前说更年期,过分了啊。再说了,广寒城的女子都不需要正常的生育方式,身体构造或许不一样,兴许已经没了更年期这种东西呢。
不多时,大将军来了。
“大祭司,我敬你是长辈,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城主现在什么状况,是外人可以随便见的吗?万一他是刺客,万一他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没说完独秀就炸了:“什么叫他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他身上就是我,你说我不干净?本秀天生丽质,一尘不染,怎么可能不干净。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炸毛完全不分主场客场的,王少凡不得不赶紧圆场,道:“大将军的顾虑也有道理,那这样,不如大将军全程监督,甚至可以用灵气将我笼罩,绝对不会影响城主分毫。”
大祭司也说:“这孩子可能有彻底解决寒魃的办法,前提是见见城主。我虽然老迈,头脑却还没发昏,识得轻重。此事事关重大,金霞你也掂量一下轻重。”
大将军轻蔑道:“就凭他?虽然大祭司睿智无双,明亮秋毫,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失便是看错了此子。我可不信一个炼气期的小子能比剑魔传人更厉害。莫说是我,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独秀愤愤道:“斗兽棋听说过吗?邀月就是老虎,混沌是大象,我家小凡子就是老鼠。大象能干掉老虎,老虎能干掉老鼠,但老鼠却能钻大象耳朵里干掉大象。万物相生相克,懂吗你!”
王少凡顿时就郁闷了:秀爷啊,虽然你知道斗兽棋这种东西我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但为什么要把我比作老鼠啊......没道理你长得像猫头鹰,我被你抓着就是老鼠啊!
大将军当即冷笑:“鼠辈就是鼠辈,尽有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在你钻进大象耳朵之前,大象已经把你踩死一百遍了。混沌这种生命体,即便有什么弱点,也不是什么致命的要害,更别说让你发现了。就算让你侥幸发现又怎样,你连接近它一里范围的能力都没有。在你接近它之前,无数的寒魃光堆起来,就能作为你的陵墓了。”
她说得很兴奋,而且像是一种发泄,毕竟与寒魃作战多年,实在吃了太多的憋屈,又没地方撒泼。王少凡算是撞在她的枪口上了。
然而就在她得兴起时,一个稚嫩而虚弱的声音传来:“大将军,是大祭司来了吗,让她进来吧!”
大祭司和大将军同时动容。
“城主怎么在这时候醒来......”尽管惊愕,但大将军还是收敛了对王少凡的怒火,对大祭司道:“大祭司,城主只请你进去,外人免进!”
然而那稚嫩的声音又传来:“那位小哥哥,也请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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