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狂信徒。”听到贝特利的话之后,莎儿噗嗤地笑了一下。
被贝特利摁在地上,看到了「堕主 多普奈」被驱逐回去的场面,却是变得平静了。
“我的所有,甚至灵魂,都属于「堕主」。”
“我有信仰,那么你呢。”莎儿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我没有信仰。”贝特利冷冷地说道。
“所以,你不会是无可匹敌啊。”
“嗤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光凝聚而出的魔法长枪,贯穿了贝特利的手臂。
贝特利吃痛,松开了摁着莎儿的手。
“阿芙蕾娜吗?”贝特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天使。
可是下一刻贝特利就否定了,阿芙蕾娜法术的威力可没那么弱。
随后,贝特利的目光移到了退后了一段距离的莎儿身上。
“是你么…”贝特利手臂上的魔法长枪一瞬间便消散开来。
“这不是神术。”
“真是遗憾,确实不是神术。”
“在成为我主的圣女之前,我是一名牧师呢。”
冒险者中牧师掌握一些光系的法术,是很常见的事。
“看来没有生疏呢。”
接着莎儿看向了一边的布雷,眼神变得柔和。
“布雷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莎儿轻声地说道。
“你绑着的发绳,还是我以前送你的那一根呢。”
“一直有挂念我吗?”
布雷下意识摸向了头发后扎着小辫子的发绳。
“喂,你…”贝特利喊了一声。
可是布雷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神恩治愈」
贝特利无奈给自己上了一个治疗。
“我们会再见的吧,布雷。”莎儿脚步后退着,身形便得模糊。
“啧,这样她又要跑掉了。”贝特利皱了一下眉头。
“莎儿。”布雷突然叫了一声莎儿。
“嗯?”莎儿歪着头,可爱地看向布雷。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曾经在草地上躺着数星星的夜。”布雷幽幽说道。
“记得哦。”莎儿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布雷。
“还记得这发绳是我生日,你送我的吗。”
“记得哦。”
“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养过的猫吗。”
“记得哦。”
“还记得,你离开小镇,最后跟我说的话吗?”
“嗯,当然记得。”
无数的回忆,布雷一一述说着。
而目前游刃有余的莎儿,则是很有兴致地回答着布雷。
贝特利有动静的话,莎儿随时都可以跑掉。
所有逃脱的准备都已经做足了。
莎儿已经愈发肯定,布雷对自己下不了手。
自己在她心中,虽然不是恋人,可是分量同样重。
而且布雷的伤势,莎儿觉得他并不能做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雷走进了莎儿,走到了那把卷刃的剑前。
“是啊,我也记得,记得很清楚。”
「古流剑派」「断间」
毫无征兆地,长剑被拔起,刀刃划起好看的弧线。
剑从地上拔起的一瞬间,挥舞的一瞬间,周围仿佛什么东西被齐齐斩断。
「古流剑派」存在的意义就是针对重甲、法术。
因为在很久远的年代,厚重的铠甲和强大的法术,一度支配着战场。
「古流剑派」应运而生,为的就是遏制重甲和法术。
对于重甲,便是渗透劲破坏;对于法术,便是斩断法术的节点使之崩溃。
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古流剑派」在当年掌握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这里面涉及的技艺太多,太复杂了。
莎儿愣住,表情僵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怎么可能,我准备的神术、法术,怎么会…”
所有看不见的穿梭通道,一瞬间崩溃,就像是被斩断了一般。
神术被压制、法术被斩破,这就是布雷拔剑一刹那发生的事。
长剑的剑刃,抵在了莎儿的下巴。
冰冷的刀刃,触感透过皮肤。
“你要杀了我吗。”莎儿强装镇定,笑着。
“…”布雷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这个莎儿不是别人,就是以前的莎儿。
没有被控制,也没有被改变记忆…
可是这种陌生感,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绝响」轻轻收回了剑鞘。
“你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啊,布雷。”
“你犹豫了,算上你自己说的,已经三次了。”
“是啊,我下不了手。”布雷转身,轻声地呢喃。
“帮我解决这一切吧。”布雷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我下不了手。”
沉重的声音,被贝特利听到了。
“知道了。”贝特利甩了甩治好的手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布雷合上了右眼,似乎很累。
不是身上的伤势使得布雷疲惫不堪,而是更加深层的原因。
“现在你已经丧失了所有逃跑的可能了。”贝特利一步便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走到了莎儿跟前。
带着怀表的那一只手,抓住了莎儿,抵在了后面的墙上。
“你有什么遗言吗?”贝特利问道。
“布雷…救我…”失去了从容的莎儿,伸直了手,想要抓住背对着自己的布雷。
“你不会想看到我死的吧?”
“呐,布雷啊。”
“好了,要是你的遗言是这些的话,就闭上嘴巴。”贝特利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对背后那个下定了决心的男人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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