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恶斗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布局，只不过是根据秦天的能力的特点选择了这个场地。

这个地方是张异之前巡逻的时候发现的，觉得是一个不错的场地，所以留了个心眼。他推测，这个工厂里留下的钢筋立柱理论上可以起到避雷针的效果。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专门在每一根立柱上贴了符箓增加钢筋立柱发挥避雷针作用时的效果，这种符箓是阿黑传授，理论上用于渡劫时引导天雷的——不过张异没有亲自承受过天雷也没有见过天雷，也不确定这种符箓能不能对秦天的电流起作用。现在看来这种符箓对于电流的引导效果不错，很多本来应该劈到张异的电流被强行带到了钢筋立柱上。

对付秦天的关键在于不能给他准备的时间。所以和之前不同，张异一开始就没有手下留情，蚀脉式腐蚀秦天的身体，厉鬼嚎扰乱秦天的心神，让秦天无法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连击，务必在秦天找准状态前将他制服，一句话，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秦天是一个从小就开始打架的流氓，张异的打架斗殴的经验比不上他。但是张异接受过半正规的训练，在开学以前，每天基本上有将近半天的时间都是在战斗中(或是在阿黑的追杀中)度过的，也算是对自己经验不足的一种恶补，而且他受到的训练是技术加强型的，在战斗技巧方面比秦天要强得多。

张异躲在钢筋立柱后面，在等到秦天释放完电流后，跑出来冲向秦天。短短数十米的距离被他飞快缩短，在距离秦天五步远的时候，突然嘶吼一声用厉鬼嚎扰乱秦天的心神，同时单足发力，一个箭疾步瞬间跳到秦天面前，直勾勾地打在脸上。

前冲之势加上直拳的冲劲，将秦天打得晕头转向的，这一拳在他昔日受到的伤害里也是少有的。反观张异，因为秦天的状态不好而使电流没有往日那么凶狠，他承受的伤害和过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在秦天挥拳打来的时候，张异侧身一躲，脚踩在秦天双足之间的地板上，外拐勾住秦天的右足，同时身体前倾让肩膀撞在秦天身上。

八极拳·铁山靠！

张异外拐的脚绊倒了被撞得后退的秦天。看到对方摔得四脚朝天，他立刻抬脚连续往地上踩。每一脚都蕴含着没有手下留情的力量，将秦天踩得口吐鲜血，只能狼狈地在地上打滚尽可能避开踩踏。

“你这家伙！”秦天找准机会释放了冲击波，将张异震飞到半空中。趁着这短短几秒的机会，秦天迅速站起，冲向刚刚落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张异。

“来的好！”张异掏出自己的眼镜王蛇，对准秦天。但是秦天的反应更快，率先掏出自己的爱枪，扣下了扳机。刻着五爪金龙的五四式手枪喷吐着耀眼的火光，将子弹打在张异握枪的手臂上，子弹在打进肉身的那一刻便炸裂开来，将他的整条右手手臂炸成两节。

握着左轮手枪的断臂毫无悬念地下落，张异及时地抬起膝盖顶在断臂上，将之重新顶到半空中。不过秦天也及时来到了面前，在张异刚刚将断臂接上的时候，从他手里夺下了左轮手枪。

“Fuck off！①”被夺枪的张异骂了一句。虽然他想重新夺回武器，但秦天不会提供这个机会，他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踢飞。

“好吧，确实是fuck off，不过是自己fuck off了。”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的张异自嘲道。

秦天没有听到张异的自嘲，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他直接举起手臂，深吸一口气，将整个工厂变成了雷电交加的地狱。

“雷光天牢！”秦天大喝一声，紧接着一股无形的能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在先前的电流中硬撑着电击勉强躲到钢筋立柱后面的张异刚刚找回了感觉，便被奔流的能量冲击着穿过身体。

微妙的刺痛感由内到外传遍全身，虽然没有大碍，不过让张异感到了一丝的不安。他从钢筋立柱后面探出头，看向秦天。

秦天的样子非常狼狈，他此刻正弯着腰不停咳血，被尸气腐蚀的身体下，咳出来的血都是微微发黑的，在身体不断散发的电流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突兀。这是他无视了自己身体的现状强行使用能力的后果，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等程度的使用。

“啊……啊——！”秦天将一道耀眼的雷枪射向张异。

不好！张异的直觉警告他，秦天的这一声呐喊不妙，连忙离开自己藏身的钢筋立柱。也就在这时候，一道电弧从钢筋立柱上弹出来，如果他仍旧站在自己之前的位置，十有八九会被劈到。

“奇怪，怎么回事——”张异仔细看看钢筋立柱的表面，看到自己之前贴的符箓竟然因为烧成灰了。是超高温吗？张异心想，符箓本身的用途决定了它的耐热性不是一般的纸张能够相比的，但还是在被电流烧的通红的钢筋立柱上宣告自己的不足，化成灰了。

电流被强化了？张异开始紧张了。他看到秦天飘到半空中，将自己的全身缠上电流，整个人化作一条流星撞向张异。

“雷龙闪！”

被作为目标的张异连忙躲避。撞在地上的秦天把地板炸出一个大洞，气浪夹带着碎石，在把张异吹飞的同时让碎石撞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体撕出几道大小不一的伤口。

“缝补衣服很麻烦的啊喂！”

张异的抱怨没有阻止秦天接下来的攻击。只见雷电缠身的秦天伸出手，朝着张异打了个响指，耀眼的雷枪从指尖弹出，直插张异。

张异来不及躲在钢筋立柱后面，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炽热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上下，深入骨髓，让他痛苦地惨叫出来。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啊！”肌肉在电流的刺激下发生痉挛，让奔跑的张异跌倒在地。趁着这个机会，秦天高高跳起，重新化作了流星撞向张异，这正是之前秦天口中的雷龙闪。

大事不妙！不敢想象自己接下这一招会有什么下场，张异匆忙间打滚着避开了这一击。雷龙闪落地激起了远超之前的爆炸，雷光伴随着碎屑、尘埃弥漫开来。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的张异被冲击波带到半空中，在下坠之际，及时抓住了横梁，一个发力让自己绕着横梁翻转一圈，落在上面。

僵尸状态下的身体对于强电流十分敏感，两者性质上的相冲让张异感受到了平时混血状态所体会不到的痛处。要不是生命力的强韧，他估计早就熟透了。张异趴在横梁上，没有敢过多的停留，急急忙忙地站起来。也就在这时候，秦天飞到了张异的面前，抬腿横扫，踢在张异的腰上。惊人的爆炸突然发生在两人之间，将二人炸下横梁。

张异平时习惯将手榴弹挂在腰间，结果秦天的踢腿刚好踢到了手榴弹，上面缠绕的电流直接将手榴弹引爆。之前的电击都是直接劈在张异的身上的，没有波及到手榴弹，只能说是运气好。

秦天的腿直接零距离接触到了这个爆炸，踢在手榴弹上的那一条腿被爆炸产生的碎片切得血肉模糊，腿骨因为巨大的冲击而被震得直接骨折了，以至于秦天摔在地上的时候连站立都很难了。反观张异，僵尸状态下身体的特殊性让他基本上没有受到多大的实质性伤害，除了有一种被用力捶了一下的感觉外没有什么更多体会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和秦天相比顺利地站起来了，但半边身子依旧被炸得焦黑无比。

“呃啊——你这家伙！”秦天加快了伤势的再生，勉强站起来了，同时释放出一道道雷枪逼退了来袭的张异。

之前战斗溅起的碎屑飘散在空气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天总感觉视线越来越糟糕，好像有雾气在故意遮挡自己。

不好！他突然想起之前张异制造了一大片的烟雾，恐怕这次是张异故技重施了。

莫名扩散的迷烟变得越来越浑浊，本来就已经昏暗的空间在这烟雾的搅和下，宛若泥潭，让人压抑而心生厌恶。秦天的每一次挥手都会带起半空中大片大片的涟漪，好像空气获得了具体的形状，被赋予了实感。

这莫名其妙的雾气确实是张异的伎俩，正是之前用过一次的云山诀！

这云雾藏去了张异的身形，也藏去了张异的声息。秦天不知道云雾深处藏有什么，只能够小心谨慎地对待。——————————————————————

(注释：①fuck off 是英文里“滚一边去”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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