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八十六章：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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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诀的施展前提是烟雾，以烟雾作为媒介将法力作用于其中，增加浓度和影响范围。哪怕只是一点点微薄的烟雾都可以作为媒介，只不过这种情况就会消耗张异大量的力量，一般来说最好是那种可以直接遮蔽人眼视野的浓雾比较好，但是现在唯一的一颗烟雾弹在之前已经用掉了，只能将就着用这些飘散起来的尘土了。

“在这里面待久了绝对会得尘肺病吧，虽然我不用担心这些，”张异拖着越发越疲惫的身体，和秦天拉开距离，“被关在里面了啊，怎么办呢……”他感觉到，自己的云山诀被牢牢地限制在这个工厂里面，根本扩散不出去，看样子秦天的雷光天牢真的是一个牢笼而不是嘴上说说。不但如此，空气中仿佛飘散着微弱的能量，阻碍着张异恢复自己的伤势和力量。

该怎么办呢？张异心想，之前的战斗中他并没有手下留情，虽然没有怀着杀意但是也绝对不会想让秦天好受，所以他的拳头一直是尸气散发的状态。对于大部分活人来说，尸气本身有毒，具有一定的腐蚀性，加上阴寒的性质，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本来张异觉得秦天在自己的一套并没有手下留情的连击下应该会失去行动能力，但是看样子终究是低估了秦天。不过这样对于秦天的实力有个底，也算是有价值的情报。

一边感知着烟雾里秦天的位置，一边和他拉开距离，张异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两人就这么在烟雾里玩起了捉迷藏。不过张异没有想到的是，本来秦天的雷光天牢是可以感知里面的情况的，但是张异的云山诀的效果却扰乱了他对张异位置的感知。现在的秦天基本上是接近瞎子了。不过张异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他将云山诀作为自己感官的延伸可以勉强感知秦天的位置，但是因为雷光天牢的存在，也只是粗略感知罢了，他只能在秦天靠近自己的时候及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至于该往哪转移就完全心里没底了。

现在工厂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提供来藏身呢？张异心想，话说只想着藏身是不是太怂了点？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是难免的啊，不如顺带催促一下援兵如何？想到这张异拿出自己的手机，尝试着给女仆长杰西卡发短信。

“‘我在青木区第八区的一间废弃工厂里和秦天交手，速来’——短信编写完毕，发送——失败是什么鬼啊！”本来指望着能够早一点让援兵到来的张异看到短信发送失败，差点骂出声，他连忙重新换了几个新的联系人，都显示发送失败，“说起来这雷光天牢里面这能量，该不会是静电或是强磁场吧？或是两者都有？不管哪一个都会让我身体不适，总之接下来只能尽可能自己想办法了。张异冷静，张异冷静，你可以的小子，回想一下自己在暑假里的地狱式训练和自己搜集到的技巧——”

像Big Boss那样丢弹匣？不对我没有无限的弹匣;像雷电那样找一个纸箱子蹲起来？话说这个工厂里面有纸箱子吗①？或者直接站横梁上玩空中刺杀？不是兄弟会的人还是不要尝试了②……好麻烦啊这种情况。

就在张异心烦意乱地思考着怎么解决现在的局面的时候，秦天在浑浊不清的烟雾里大吼：“你这个懦夫！卑鄙无耻只懂得耍小聪明的杂碎！”

张异感觉自己的火气上来了，有这么说人的吗？

“你们僵尸就应该躺在土里老老实实迎来腐烂的命运，正如你一样！你们这种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懦弱、卑鄙、胆小、怕死的懦夫！一切让人鄙视的弱点都在你身上体现了！下贱的家伙早点去死吧你！早点腐烂吧！”秦天大声嘲讽着，“本来以为拥有着难以死去的身体的你会勇敢一点，但是到头来还是胆小如鼠之辈！”

看样子果然是之前的尸毒和阴气让秦天察觉到了自己的种族啊，张异心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这么骂后，反而火气平息了下来。

懦弱？卑鄙？胆小？无耻？怕死？在这种场合？说我？真是有趣。因为耐性而表现得像懦弱，因为智取而表现得像卑鄙，因谨慎而表现得像胆小，因为行为而表现得像无耻？唯独秦天这么说显得很可笑，特别是怕死，用来骂一个僵尸实在是可笑至极。

现在好好思考一下秦天的能力吧。这家伙可以释放强电流，还可以自由地运用能量制造冲击波和防护罩，这种能量似乎也可以用来强化身体以及加快伤势愈合。原本以为这家伙只会乱放电的，但是看雷光天牢的样子，似乎可以自由驾驭这种能量了。似乎还有什么情报是遗漏了的，是什么呢？张异心想。

自己是僵尸，被电流克制，掌握的招式缺乏速战速决的能力，身上的装备没有带够，现在被困在这个牢笼里面出不去，援兵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出现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张异心想。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将秦天解决了，估计秦天被解决后这个牢笼也会解开，不过前提是能够顺利做得到这一点，一不留神杀了他或是被他反杀就糟糕了。那么，只好从牢笼本身下手然后逃出生天了，在这之前需要时间搜集关于牢笼的情报。不过，既然做到这份上了，空手而归实在是不合适，果然还是得要或多或少搞一些成果才行，除了搜集情报外，把他打成重伤或是残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定主意后，张异四肢着地，以一种有些不雅的姿态在浓烟中行走。

秦天不知道张异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但是也清楚这样子拖下去不是什么办法。于是他手臂一挥，一条条缠绕在手臂上的电流散发在半空中，如同狂怒的蛇群肆虐在工厂里。

“给我出来啊，混蛋东西！”在释放电流的同时秦天嘴里也不忘嘲讽，“你也只会用一些小伎俩来拖延时间了，真想看看，你的家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懦弱无耻的卑贱之人！”

无论秦天怎么释放电流肆虐着工厂，怎么咒骂羞辱张异，浓烟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变浓厚也没有变稀薄，更没有穿出一点动静，一度让他觉得张异早已逃之夭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天感觉周围变得越来越冰凉了，本来浑浊不清、飘散满尘埃的空气，似乎多了一点和尘土气息相似但是不相容的味道。

本来秦天是打算趁着张异来东帝学院大学部调查自己的时候，拜托朋友暗杀他，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演一出戏将凯萨琳拉下水搞臭她的名誉。但是张异的避战让秦天的计划落空，对此秦天更加鄙视张异了。

不过既然空气给自己的感觉变了，很有可能是张异在搞什么小动作，因此秦天加快了对整个工厂的扫荡。

生产车间，空无一人;装配车间，空无一人;办公室，空无一人;消防通道，空无一人……工厂里所有的房间都被秦天翻找了个底朝天，可是就是不见目标的踪影。

这家伙到底到哪里去了？秦天感受着空气越来越异样，有些慌乱了。但是这种情绪也不过是短短出现了那么一阵子，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这卑鄙的家伙可能就是在等着自己的失态然后伺机偷袭，可不能让他再得手了，秦天心想。

刺耳而嘹亮的尖啸声从烟雾深处传出，嘲笑一般回荡在秦天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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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思考，认真思考，思考接下来战斗的每一种可能，思考如何胜利，如何获得最大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