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奔跑,奔跑,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伊莎贝拉在街道上狂奔,留给旁人的不过是一连串的残影。
可是自己又能去什么地方?被家族放弃的自己现在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又能够有谁能够帮助自己?
总之只能先奔跑了,借着风将自己的恨意暂时遗忘,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间酒吧里面了。
这间酒吧并不是以热闹为卖点的舞池酒吧,而是以安静、典雅为卖点的清吧。酒吧厚重的门板上刻着“迦南”两个字,在霓虹灯招牌下散发着银光。
厚实的门板另一边是古典装潢的室内空间,红棕色的木板铺满了地板和墙壁,映照着缥缈而不失明亮的灯光,悠长的爵士乐在店里流转,让人心情宁静。
店里一侧的吧台前供客人坐的椅子上,坐着一名年轻人。年轻人相貌帅气但是却死气沉沉,有些凌乱的头发几乎全部朝着后脑勺梳,身穿有着肩章的黑色制服,不知道怎么回事,伊莎贝拉看到那个眼罩就心烦。但是她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间酒吧没有人了吗?”
“哟,女士,你有必要的话,可以尝尝我的调酒。”独眼的年轻人单手撑在吧台上,一个翻身来到吧台后面,“我虽然对自己的混合咖啡更有自信一些,但是调酒我也有些把握的。”
“人类无聊的玩意。”伊莎贝拉提起了警惕,她无法判断眼前的人的年龄,看起来是人类二十五岁出头的样子,如果再邋遢一点甚至说他三四十岁估计都有人信,可是这声音和体态,却又感觉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
独眼少年耸耸肩,说:“好了,别紧张,酒吧这种地方不适合吵架和斗争,既然你来了,还请我这个不成器的打工仔献上一杯酒。”
时间回溯到一个小时之前,张异完成了赔偿任务后在东帝市里转悠,梅菲斯特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张异。或许是用了隐身或是其他的方法,一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跟在张异身后,却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后张异在一间位于小巷子深处的酒吧门口前停了下来。根据以往看到的资料,这间清吧是凯萨琳在东帝市所有的产业中收益最差的几个,旗下资助的一间会计事务所还提议将这间清吧卖了以节约成本。
“我记得你不喝酒,小子。”
“我答应了我的朋友,要帮她减免欠了大小姐的五千万,但是女仆长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打算自己开一间店。”张异解释道,“反正这间店都快被放弃了,可以让我胡来,而且我需要自己的人脉网,不是‘管家’的人脉,而是独属于我‘张异’自己的人脉。”
“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梅菲斯特主动请缨。
“我可以动用自己的权力让老板把经营权给我,在我打扫卫生期间,你去帮我找几个不麻烦的客人好了。或许我还得顺便换一件衣服,顺便打电话给妹妹们报个平安。”
现在张异在准备调酒,同时在心里把梅菲斯特骂了个狗血淋头,果然自己不应该相信这个恶魔,不过伊莎贝拉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似乎是嫌张异的效率太慢,伊莎贝拉直接从指尖弹出一根血线,缠住了他手里的酒瓶,拽过来后直接一口闷了下去。
“这是伏特加诶……”张异看着空荡荡的双手,不由得在心底里感叹吸血鬼的体质对酒精的耐性。
伊莎贝拉如法炮制,用相同的方法把张异身后酒柜上的酒洗劫一空。在各种不同纯度的酒的洗礼下,她开始有些醉意了,双眼迷离,面色潮红,**,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张异摸了摸鼻梁,撇开视线,感觉有些尴尬。
“我啊,很危险啊!”借着酒劲,伊莎贝拉趴在吧台上大喊。
对,我知道,张异默默地擦着吧台,同时思考要怎么和老板交代。
“我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杀了你啊!”
对,我知道,张异继续擦着吧台。这也是凯萨琳优秀的地方,普通的冒犯只会让她跟着冒犯她的人一起疯,或是当成玩笑一笑置之。
“就算是你让我开心……你也会被我牵连吧……我被家族放弃了啊……我的父亲死了……我不再是贵族了……我……我……我为了家族的荣誉的付出,究竟该怎么办……”
从刚刚开始一直隐藏起来的梅菲斯特适时出现,在伊莎贝拉身后用夸张的嘴型对着张异无声说话:“要杀了她,就趁这个机会。”
张异叹了口气,从吧台下面找出一个毛巾,披在伊莎贝拉身上,轻轻地说:“这次就赊账吧,等你过了几天心情好的时候再还钱。”
“你……的名字是……我会给予你应得的报酬的……”
“我叫张异,不过我不想和你扯太多关系,所以你可以称呼我为——‘子不语’。”
“东方人的名字太麻烦了,一点都不好……记住……”伊莎贝拉放弃了对酒精的抵抗,任由自己沉浸在醉意中,“你来个欧美的名字吧,随便找个……教名也行……”
当年听《达拉崩吧》的场景居然成真了,张异满脸黑线,这名字可得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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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馆前院的咖啡馆里,张异的同班同学郑若兰正在撸猫,被她放在膝盖上的阿黑虽然很想发作,但是碍于郑若兰是个普通人,只得先忍着了。
“你刚刚还急着走的,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张瓷坐在郑若兰的旁边,将写着这句话的写字板摆在她眼前。
“还不是你突然告诉我这个家的管家在为了我……亲戚而努力,我想等他回来亲自道个谢。”郑若兰有些不好意思。
小黎将自己做的点心摆在两人面前,小声对着张瓷说:“你差不多该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了吧。”
张瓷点了点头,在写字板上写道:“如果只是名字的话,也不算是违背了那个人不喜欢讨论自己的想法吧——”
她开口说:“他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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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萨琳亲自送客人到前院的大门口,目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红月馆。最后一个离开的宾客是张静,她在离开之前自嘲道:“这一晚上下来,我感觉自己是在与虎谋皮。很难想象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凯萨琳,果然人不可貌相。真希望是你口中自己曾经天真的那段时间,和你进行商谈。”
“在那个人死后,我认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也放弃了自己的天真。那个人用自己的天真去面对世界的黑暗,却最终死于自己所爱的人、所爱的世界之手。”
因为搜集情报的打算以及自己的好奇心,张静追问:“那个人是谁?”
“他是一个神秘的人,对自己的身世也是避而不谈,也不喜欢谈及自己的身世。我曾经追查过他的名字,但是却发现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是传说中阿拉伯人的祖先,换句话说这是个假名,我自始至终都无法认清这个人。”
张静索性不走了,不停追问凯萨琳,察觉到自己失言的凯萨琳,最终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可以让你更加信任我的话,仅仅是名字,仅仅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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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以实玛利,你就这么称呼我吧。”
说完话,张异轻轻地走到开关边上,把灯关了,让伊莎贝拉可以睡得稍微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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