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嘿咻!”
女生宿舍的外壁,张异将罐子用绷带背在身后,抓着砖缝往上爬。大半夜的他也不好意思拜托修女起床开门,便像往常那样靠着在墙壁上移动的方式回到自己的宿舍。看着尚未关好的窗户,他在庆幸自己不用想办法撬开窗的同时,也在暗地里责备里面的舍友的粗心,然后把手搭在窗的边缘,用力一翻——
“干嘛去了?”小黎举着武士刀,架在张异的脖子上。
张异下意识地高举双手,说道:“呃……我去澡堂那边洗澡,还有买了件新衣服。”他这并不算撒谎,为了洗干净身上的异味,他在离开下水道后第一时间去寻找尚在营业的澡堂,还重新买了件黑色长摆风衣,只不过没有提到为什么自己会去澡堂。
“你没事去澡堂干嘛?去花街那边寻欢作乐沾到太多脂粉味想抹除证据?”
“我倒是希望这样。”张异自嘲道,看着小黎要进一步把刀往自己脖子上逼迫,他最终还是服软了,“我被人找茬,像权戒争夺赛对付齐德兰奇那时候躲进了下水道里,还顺便宰了个吸血鬼,顺便遇到了一个来自东煌的女学员。”
他开始简单地复述了自己今晚遇到的事情,也提到了弄玉是来自魔教的少女。听完后良久,小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一晚上是要遇到多少波澜壮阔的大冒险啊。”
“我也很绝望啊。”张异看着放在房间正中央桌子上的罐子,里面只剩下一颗头的少女正好奇地打量着小黎,“这孩子我打算利用自己去教堂打工的时间里打探一下情报,应该会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小黎看着张异,严厉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呃……”
“所以我说你啊……”和服少女叹气,“你夜不归宿害得你妹妹有多担心你知道吗?迪优也因为你没有按时回到宿舍而非常慌张。你就算真的要搞什么下水道探险,也得回来通知一声啊,我给你的式神中应该有可以传话的那种吧?”
“抱歉忘记了。”张异摆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但自己天生的气质与面部轮廓让他看起来就好像在贱笑。
“而且你去哪打工不好偏偏是去教堂客串执事?我听说现代日语里,日语汉字中的‘执事’与‘管家’意思相同,你该不会以为你就是去那边干平时在东帝市的活吧?说起来你在东帝市那边也没有做过多么正经的管家工作。”
“虽然我已经有了自知之明不过被你这么吐槽还是有点受到打击啊。”张异无奈地说道,“而且两个世界的教堂执事的工作还是有不少不同的地方的,到时候我小小的胡来一把也是没问题的。”
“最重要的不是专业不对口,而是骑士系的学员休息日很容易把活动安排在教堂里,以你现在和骑士系之间的矛盾,我怕到时候你的打工的工资还不够赔偿冲突造成的财产损失。”
“应该不至于那么惨吧?再这么倒霉我真的会哭出来的啊。”
“你逛个下水道都可以遇到吸血鬼,去教堂担任执事的时候没理由不可能遇到骑士系的学员们。”
“我真的会哭出来的这样。”张异说道,“而且去教堂更重要的是探查情报,这个世界宗教场所的作用依旧非常重要,在王国这边以十字教尤为突出,既然这样,我这个僵尸打入敌人内部有什么问题?”
“僵尸打入敌人内部,那我说不定到时候得给你收尸。”
“大不了不干外勤就是了,我宅在教堂里干活总不至于被他们当场找茬吧?”
“说不定人家不会在教堂里找茬,而是在教堂外面把整个房子拆了。”
“对了,小黎,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的。”
“我怎么了?”小黎被张异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
“你什么时候变成吐槽役了?”
小黎捡起桌上的纸扇,对着张异的脑门狠狠地扇了好几下,“亏我还对你有点期待,你居然关心我吐槽你?活该凭本事单身。”
“Nice 吐槽。”张异对着小黎竖起大拇指,“或许我们可以出个相声组合出道。”
“你去找别人吧,”小黎无奈地捂脸,“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明明一副过劳死的样子居然那么脱线。”
张异打哈哈缓解气氛:“不然在那么高压的工作环境下,不抓住机会放飞自我可是迟早都会死的啊,虽然我已经死了不过总得让自己的职场环境更轻松才对。平时我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在洋馆里吐槽那些女仆。”
“真是的……该说不愧是凯萨琳小姐的仆人吗?”
“说了我那么多,也说说你的事吧,小黎。”张异找了张椅子坐下,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小陶壶,里面是他买来缓解饥渴的血液“我只知道你是个狐妖,是曹丘婧小姐的侍女,使用的是日本那边的阴阳术,然后还——很重视自己的那把武士刀,好像还是你母亲的礼物?”
“你也有很多事情没有跟我说,张异。”小黎坐在张异对面的座位上,“僵尸,不符合修为的神智,德库拉家族的管家,疯王凯萨琳的贴身仆人——好吧也没贴身,妖行街三巨头之一的阿黑女士是你的同行者,你身上的这些我也只能够了解个大概,再详细一些的就无法得知了。”
“说到底,”张异闷了一口陶壶里的鲜血,“我们都有各自的秘密啊。就连我的义妹阿瓷,还有捡来的迪优,这个只剩个头的少女,甚至是郑若兰都有自己的秘密。要说最坦诚而没有秘密的,估计也就艾罗莎了吧。”
“说不定是她有秘密却不值得探寻,或者是还没有到暴露自己的秘密的时候。”小黎扫视着依旧在沉睡的少女们,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罐子上,“对于这个只剩个头的孩子,你有什么打算?”
“首先是关于她的身体的归还,我打算去教堂那边打听一下葬礼相关的情报。目前有三种可能,一是她属于正常下葬后被盗尸,头颅被斩下作为那个亡灵法师的收藏品;二是她属于一开始就被斩首而死,下葬的时候只是个无头尸;三是她直接死于非命而未能够下葬。前两种可能的话,在教堂里应该会成为比较特殊的葬礼,我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第三种可能就比较麻烦了,或许得溜进警局里查看,不过这个世界比较混乱,能查到多少还是未知数。而且——”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没有说下去。
“而且什么?”
“她称呼我为‘爸爸’,但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么个女儿,考虑到我刚刚遇到她的时候所表现的失忆与意识模糊,或许是我身上的什么特征让她错认我为她的父亲。最有可能的是这个眼罩,这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爸爸’吗?你该不会很享受这种感觉吧。”小黎揶揄张异,“你该不会连她的名字都取好了吧?”
“吁吁吁!”张异发出怪音抗议,“我又不是因为她把我认成父亲才救她的,虽然名字我确实取好了。”他的这一句话换来了小黎对他的白眼。
“那么她的名字是什么?”
“诺娃,很普通的名字。”
就在这时候,紧闭的宿舍门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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