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吃痛之下向前倒去,尾椎骨传来的剧痛让他苦不堪言,钝器般的链锯斧斧刃将冲击力直接穿透盔甲传达至目标,但是最终他还是凭借着坚强意志保持了清醒,在准备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用盾牌支撑住自己,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站了起来,面对着张异严阵以待。
而张异也没有浪费这个机会,紧跟在后,再度从骑士盾牌的那一侧绕过来。而这种近乎于故技重施的行为自然对于骑士不管用,直接弯腰藏住头部将盾牌顶了过去,把张异撞飞到数十米开外。
就在这短暂而瞬间的交手之中,张异抬手挥舞着链锯斧,发动了上面的链锯,让飞速旋转的锯齿在骑士的臂甲上砍出一连串的火星。
听着肋骨再生传来的“咔嚓”声,张异开始分析敌人。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敌人擅长近身战,而且还很耐揍(至少自己一斧子下去的冲击力足以把一个普通人给殴打至瘫),灵活性待定但似乎不会太差。战术比较适合的是中远程为主的游击战,但是对周围环境不熟悉反而可能会在游击的时候把自己卷入麻烦之中——那就采用中近距离的游走战术好了。
张异靠近了骑士,挥舞着不断咆哮的链锯斧与他搏杀。两人之间武器碰撞的声音响亮而频繁,火星在一次次的碰撞中迸发出来,在夕阳的余光下耀眼而不夺目,若不是因为两人之间危险气息太过于浓厚,否则这火星本不失为一道不错的光景。
锯齿与盾牌、长剑之间的碰撞弹开了一次又一次,有的时候是斧头上旋转的锯齿主动弹开了武器之间的僵持,有的时候是张异没有使出力量,为了保留底牌而主动退却。而骑士也在冷静沉着地应对着,他发现眼前的目标总是能够从盔甲运转不便的地方靠近,如果是在这十几分钟里便发现的话,那么这个目标也未免太危险了点。
终于,战斗的天平朝着其中一方倾斜,但不是张异成功制服了他,也不是骑士成功把张异砍死,而是一团烈火突然出现在了骑士的眼前!
此时的骑士正把剑举在面具前架住了张异的劈砍,同时想用左手的盾牌顶飞对方。原本应该退却的张异却意外的强势起来,以先前所没有出现的怪力把斧头往下压,逼得骑士不得不用左手的盾牌顶住长剑来防御。火星的飞溅持续了许久,终于在骑士的眼前燃烧成熊熊大火!
“你这异端施展了什么邪术吗!”骑士呵责这卑鄙无耻的行为,但是只要张异听不懂那还是白搭。
张异之所以决定实施游走战术的一个目的,就是把骑士朝着破开的地洞引去,然后想办法利用火星把散发出来的沼气点燃并制造肉搏战的突破口。只不过这一带的沼气经历了那么长时间也没那么容易点着,最终逼得张异赌了一把“对刀中僵持制造足够的火星”的战术,终于成功地砸了颗火球在骑士的头上。
趁着骑士因为突如其来的火球而惊慌失措之际,张异挥舞起了链锯斧,铆足了力气让斧头砍在了骑士重甲的膝关节处,第一击便打飞了骑士。
骑士虽然对于自己远离了火球而感到惊喜,但他立刻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动弹不得的时候,惊喜瞬间就变成了惊恐。接下来张异也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武器,在骑士疲于招架自己的时候,逐步破坏了他的盔甲关节。
覆盖全身的重甲为了减轻行动负担,必然会在关节处使用环片结构,而在张异的数十次乃至百次的劈砍下,环片结构受击而凹陷,卡住了骑士运用四肢,渐渐成为了一个被动挨打的铁罐头。
最后在战斗的收尾阶段,张异微微躬身,举起链锯斧在肩上,将斧头上的引擎全力发动,说道:“请等一下。”然后就这么僵住了。
骑士本打算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喘息挣脱盔甲的困局,但是肘关节与膝关节上因为震荡而传来的麻痹感让他无法发力,而且张异也只为他提供了五秒的喘息时间。
“它说,可以上了!”
张异将链锯斧全力挥出,两次劈砍分别是从左到右与从下至上,两道明显的裂痕交叉出现在了骑士的胸甲上,把他的胸甲砍裂成了四份!
看着因为重击而倒地不起的骑士,张异对着这个战果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就是应该在完成了一系列的削弱之后再使用决胜技才对。
狼人工头在先前的混战中已经被扛走了,Q版小黎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自己的口袋里所以不用担心,现在就差——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艾罗莎小姐?”张异扳下了斧头上的小开关,关闭了引擎,来到艾罗莎面前。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圣骑士团的骑士为什么会想要杀了那名狼人——你杀了那个圣骑士吗?”
“没有,我手下留情了,砍的时候并没有深入太多,可能会有些出血过多(以及肋骨骨折)不过还能救。”张异把链锯斧丢进储物空间里,转而取下腰间的左轮手枪往里面装填子弹。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学会了在拔枪射击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击飞的时候,还能稳稳地把手枪插回到腰间枪套里的技能。
这个圣骑士应该只是麻烦事的开端,张异心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似的,一名身材肥胖的神甫穿着因为全身脂肪而绷得有些紧的紫袍,从教堂破开的大门里走出来。他的五官因为油腻得如奶油的肌肤而显得要小上不少,每前进一步,袍子便会发出一阵不自然的颤抖。看着他刻意剪出来的地中海发型,张异心说你这个苦修士也未免吃得太好了点。
如果只有这一个神甫还好,问题是他身后还跟着好几名相同的圣骑士,这些人才是真正让张异感到棘手的存在。借助长摆风衣的掩护,他悄然握住自己的左轮手枪握柄,准备找机会来一次速射。
但这名神甫却只是直接找上了艾罗莎,对她寒虚问暖的,而艾罗莎也似乎非常兴奋,对着张异介绍:“这位是教廷驻扎于这里的主教,没想到他今天会来这里。”
张异假装自己很惊喜地棒读了一句:“哇——真是运气不错啊——”这语气敷衍到连他自己都不信,“艾罗莎小姐麻烦你翻译一下,我不擅长东煌语之外的语言。我想瞻仰神之荣光,自然想听听主教有什么高论。”
“你和那个狼人一样,都不过是被神明所舍弃的人罢了。”艾罗莎翻译完主教的这句话后开始反驳:“他也只是想瞻仰神之荣光的信徒而已!”
主教连忙安抚艾罗莎:“不不不,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他吧,不过那边那个骑士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去寻找协助我做事的魔法师奥楚蔑洛夫,不单单没能够成功,反而还在讨伐异端邪魔的时候惨败,更重要的是,他对你不敬!”
合着在你眼中下属的安危还比不上艾罗莎吗?张异扶额,他也弄明白为什么工头会被袭击了,或许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下变身惹到了骑士——虽然砍人不成反而被自己暴打一顿就是了。不过自己能够在肉搏战中这么占据优势也离不开这名骑士的大意与经验不足,从他盔甲的结构中可以看出来,这是纯粹的追求了防御力、可以承受的强化术式而牺牲了机动性的盔甲,穿的人要么是有能力驾驭的王牌,要么是对自己的技巧没自信的菜鸟,结局也证明他是后者。
看到神甫想趁着气氛扶起艾罗莎的手,张异突然拉住了修女的肩膀,说道:“对了,麻烦你去救济站里进行一些工作吧,比如安抚什么的随便都好。”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钱给的不够多,所以神才降下天罚。”看着这临时的救济站,主教细小的双眼里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神明早已决定好了世间的一切,而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便是钱币掉进钱箱里的时候那‘叮咚’声,这是他们虔诚的反映,也是神所能决定施加多少荣光的来源。”
直接痛打一个主教应该会造成比较糟糕的社会影响所以还是先忍忍比较好,张异这么劝说自己。
艾罗莎也很反感这种说法,但是主教却想靠近艾罗莎,说道:“你可以来我的憩室,我能够指导。”
张异挡在了艾罗莎面前,抢在后者做出回答之前插嘴:“她还有事先和我离开处理事情了!”然后也不管主教听不听得懂,就拉着艾罗莎的手飞快地走远了。运气不错的是,一辆刻着德库拉家族纹章的马车从街角驶过,张异顺势一跳,带着艾罗莎趴在马车车顶,远离了身后追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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