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叫什么名字?”凯萨琳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问梅菲斯特。
“‘排解忧郁的情绪’。”
“挑选酒的本事倒是和张异有的一拼。”凯萨琳以合适的力量落下酒杯,听着里面的冰块在彼此间碰撞,与玻璃亲密触碰,“但是张异会为了我……还有女仆们进行微调,虽然有的时候可能会搞砸,不过我比较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和他的调酒。”
这后面的“女仆”简直就像是顺带着一样,梅菲斯特心想。她故意打趣道:“怎么。你是想证明自己的那个小情郎更适合你吗?”
“他不是我的小情郎,阿黑被人这么开玩笑也无所谓了,我可是不希望被这么称呼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凯萨琳回答得斩钉截铁,熟悉的一幕让梅菲斯特微微一笑,小声说出自己一直很想说的话:“过去曾经有一个男人也被你这么说过,他也有着大男孩般的天真,然后他死了。”
“作为一个玩笑话,这可真是恶劣,梅菲斯特姐姐。”凯萨琳轻轻地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在崩坏解体的那一瞬间又用掌心释放的寒气冻结了碎片,维持住它的形状,“还是说你想和我打一架?”
“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梅菲斯特淡定地把酒杯从凯萨琳手里抽出来,丢进垃圾桶里。
喝了酒,凯萨琳也没打算继续待着了,她站起身离开了椅子,对着身后那些还在打扑克牌的女仆们说道:“打牌的时候不要妨碍其他的客人……虽然这么说也不会有其他客人来了吧。你调酒的动作慢死了,是不是专门针对我?”
对于凯萨琳不满自己的服务态度,梅菲斯特是这么解释的:“毕竟要配合剧情的同步进行。”
在离开酒吧的那一刻,凯萨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这杯酒的原名叫什么?”
“‘Groom
Chaser’。”
“‘Groom Chaser’,新郎猎人……吗?”
看着主人离开了酒吧,在门口倚着轿车抽烟的乔治连忙掐灭了烟头,迎上前去问道:“凯萨琳小姐,需要我为你驾车吗?”
“不了,我偶尔也想自己走走。”凯萨琳谢绝了乔治的提议,决定走路回红月馆。
人行道旁是车水马龙的车道,都市夜晚的繁华让车流在此时依旧汹涌,数不清的人们坐在钢铁的人造物里,怀着各自的目的驶向远方。混进道路上人潮的血族公主淡然地与氛围融为一体,虽然因为出众的外貌而惹得他人频频驻足,但是却也仅限于此了。
不要将张异视作简单的、娱乐身心的丑角吗……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待张异的呢?凯萨琳看着街边橱窗自己的镜像,未经祝福的镜子倒映出她的身影,在一闪而过的一连串车灯下显得飘忽不定。
但是他确实是一个“丑角”,进入麻烦事之中,表演解决危机与困难,不由分说将讨人厌的观众拉上来共同出演,然后与剩下的观众们一起嘲笑。
可是“丑角”啊,你对于那些老老实实的在看台上的观众又是怎么想的呢?或者我应该更进一步的问一下,张异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我的丑角,我的管家。
说到底,自己为什么会救他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场惨剧里,明明那么多的死者,自己却偏偏挑中了张异?是因为他向着自己伸出手挣扎吗,是因为他是唯一的成功品吗,还是因为……
凯萨琳看着镜像中自己的身影,想从那海蓝色般的眼眸里看出什么,但这注定是徒劳,因为她在抗拒着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理由,一个鲜有人知的理由。
突然间有人从身边叫住了凯萨琳:“啊,这位客人,您对我们店的服务有兴趣吗?啊……您听得懂中文吗?”
这时候凯萨琳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婚纱店的橱窗前,看来自己久违的大意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梅菲斯特的那杯“Groom Chaser”,或许就是专门为了暗示自己而特调的吧,凯萨琳心想。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她对着有些紧张的店员说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黑色的婚纱?”
年轻的女店员因为第一次接待外国顾客,而有些紧张,她用力点点头,回答:“有是有,不过客人,虽然黑色婚纱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但是你知道的,结婚就是要喜庆一点,纯粹一点,黑色的寓意虽然也好,但是毕竟看起来比较像是丧服……”
“我的爱啊,也只能以丧礼来回应了。”凯萨琳晃荡着双臂,故作轻松地走进了婚纱店,自言自语,“有空带杰西卡过来看看吧,她是个好女孩,把自己最美好的年纪奉献给我已经远远不够了,她应该寻找更多的美好。”
话说回来,洋馆的女仆里都在传言张异和张瓷的感情很好,远超一般的主仆关系(张瓷拜托了洋馆女仆们保密),她对张异又是怎么想的呢?
自己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回国,还有不少手续需要办理,在那之前就拜托杰西卡回去看望一下张瓷吧,顺便让她物色一下好男人,在红月馆基本上没有与其他男人打交道的她,趁着这次回原本的世界好好准备一下吧——还有顺便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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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野餐真是遭罪。”坐在马车里的张异捂着缓缓再生的胳膊抱怨道。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祛邪吗?”小黎问道,她也觉得张异的运气已经达到了异常的程度,比如这次野餐,因为自己和张异之间的玩笑话刚好触发了事件,热血过头的小女孩爱丽丝又兴致勃勃地将事情闹大,而弄玉的存在又进一步扩大了后果。只不过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张异的身上,他作为回击而挑衅弄玉的话才是这一切最关键的导火索。
小黎还在思考张异为什么要如此鲁莽地回击,为了能够暗算秦天而不惜下跪磕头伪装自己的预备动作的他不太可能会那么的不识相。
坐在对面的张异突然间说道:“既然我已经彻底摊牌了,现在除了尽早出击之外,恐怕没有什么弥补的措施了。”
小黎下意识地点点头,良久,突然反应过来,说:“你该不会——”
“你的下一句话是——”
“是为了让我松口才这么刺激对面那些人的吧?”两人异口同声,而这巧合的一幕吓得小黎连忙捂嘴,吃惊地看着张异。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啦,让你同意我的冒险,这样我可以少一些心理负担。”张异挺直双手伸了个懒腰,让自己的双腿在车厢里伸直,任由全身上下的骨头发出了炒豆子般的声响,“更重要的是试探弄玉她身边的人的实力,进而推测出更多的情报。到时候可以根据他们身上的校服推测出弄玉的聚集地,一些言行举止也可以成为我的线索来作为突破口。舞台的道具和布景已经就位了,而现在就差演员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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