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高一四班下午第一节课上的是物理课。物理老师背对着全班学生在黑板上正眉飞色舞的书写,倒不是这老师属于那类死板教书的类型,而是他正讲到需要在黑板上写出来呈现给学生的内容,不得不转身背对学生罢了。
老师转身背对学生,这不单单是是转身这么简单,这意味着只要是不发出声音的小动作,老师便不会知道,这道理凡是有心的学生都清楚。
学生生涯这么久,有些事情学生心中都清楚,明面上做不了,暗地里却可以慢慢来。
“喂,中午怎么样?”东方五门伸手拍了下武成肩膀,压低声音极其小声的在武成耳边说道。
自班级的座位机制改版之后,经过几轮调换,五门便跟武成坐在一起了;至于王导王燕这对姐妹,在不知不觉中也坐在了一起,预料之中的事;一濑花呢,则是随便找了一个女生作为同桌。
当然了,五门和武成认为一濑花是随便找的,但这不过是他俩猜的,到底是随意还是精心挑选,他俩不敢下定论。一濑花这个人,被一层富贵大小姐的外衣遮挡住了真实面目,直到现在,武成也没不会说已经看清了一濑花,武成仍是将一濑花当做是一位劲敌。
“还能怎么样。”
武成面带无奈,他知道五门问的是中午本该发生的“鸿门宴”一事,不过中午发生的事,着实让他不想回味。先是东刃樱装“病”,接着是答应王导说服父亲这个与他想法背道而驰的大问题,然后是被王导抓住晋雪溪的问题,再后来就是王燕的“梦游”一事,这几样接锤而至的事件弄得他是精疲力尽,至少在这个下午,他没太多的心思去学习。
他热爱学习,因为东刃樱的成绩很好,他不想总被人说哥哥比妹妹成绩差,所以,察觉自身少了精力去学习的他很是恼怒。
“咋了啊,这么沮丧。”
五门皱眉看着武成,武成的无奈任谁都看得出去,那是毫不掩饰的无力。他不知道中午这段时间,在武成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武成这般没力。
武成和五门的对话都是那类不在方圆一米内就听不到的窃窃私语,所以,最多是前后左右能听到他俩的谈话,远的座位听不到,更不用说远在讲台处的老师。
除非说,老师是顺风耳!别人听不到的老师能听到。
老师依然在他的黑板上耕耘劳作,将他所知道,学生需要的东西以文字形式表达出来。
“告诉你也没用,而且也不方便说……”
武成的头向左边摆动了下,很快就收了回来,让人感觉他不是有意的,纯粹的就是想扭一下脖子而已,但是,真要说的话,摆动脖子活络一下筋骨应该是要摆几下的,而不是他这样单单一下。
五门在刚对此感到好奇时,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因为在武成的左边坐着的正是王燕,武成让他注意的是王燕而不是纠结于扭脖子的问题。
“喔~”一下子马上理解,五门忍笑着一直上下点头,足足点了七下头才停下这行为。
武成嘴角抽搐,五门这是幸灾乐祸的在戳他痛处,标准的损友行为。武成很无奈,王燕调到了他右边,这会使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虽说王燕那股喜欢同他作对的气势消失了,可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应该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得到解脱,还要经历许多磨难。而磨难的内容,则没定好。
不想去理五门,武成放弃了治疗,对五门的治疗。刚才说过,他同五门说话的声音小是小,不过也不是别人一点都听不到的那种心灵传递。
“嗯哼?”
所以,他俩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被王燕听到了,王燕正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武成。她是没了以前那样特喜欢跟武成作对找武成麻烦,奈何发生过的终归是发生过的,那种作对的意识仿佛是镌刻在了她身体上,令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时不时想要调戏一下武成。
这不,王燕马上找到了机会。如若没找到机会她自然不会主动挑事,这是跟先前最大不同的地方。以前的她,总是有事没事的找武成麻烦,现在就大不相同了,武成没将机会送到她面前,她便不会主动挑事。
王燕吱声令武成吓了一跳,腰杆瞬间挺直,他还是对王燕很敏感,毕竟先前被那般针对过。
这时,物理老师写完了要写的内容,于是慢慢的转过身,几乎是一刹那,本来还各有小动作的学生们转眼间就摆正了姿势,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敏锐的洞察力。
调整过程中,连窸窸窣窣这种挪动调整声都没发出,不光光四班,很多班都是这样子的。
老师转过身后,看到的是学生们端坐在座位上,有的低着头看书,有的看黑板,基本上分为这两种情况。不过,他看到的是这样,实际上他也清楚他背对学生时,学生是怎么个样,在他教书生涯中,同样明白一些道理——看到的和看不到的不一样,特指学生。
只是,有些事虽明白,却不能说也不好说。
“咳咳,都看黑板。”
老师用手敲了下黑板,示意那些不知是真的低头看书还是假装低头看书的学生抬头。
武成和五门皆抬起头,武成下午的学习心思是少了些,但他的态度还是端正的,至少不给老师难堪,假如他不听,当班中的突出人物,即使老师不明着说,暗地里心情也不会好受。换做是体育老师,肯定会直接叫他跑上个十圈八圈。
然而,窃窃私语是没了,却不能证明真的没有学生在搞小动作。
【诶,妹,我说件事。】
王导在纸上写了一串字,用右肩顶了一下本来刚抬头看黑板的王燕。
被碰了下,王燕轻轻撇过头,用余光瞥见了姐姐在纸上写的那串字。
【啥事?】王燕同样在纸上书写她想说的话,不过她是在她桌上的某张白纸写的,而不是跟王导共用一张纸,这样做有不少好处,最显著的便是被老师发现她们在用纸搞小动作后,只要不是两张纸都被发现,那老师也不能知道她们具体都聊了些啥。
【你猜得到我是怎么说服武成去让他爸放弃对我们的盘问的吗?】
花了点时间,王导在王燕视角余光的注视下奋笔疾书写出这么一段话,她的字娟秀,相比王燕干净瘦细的字迹差别很大,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字体。
不知道。
王燕小幅度的摇下头,不知道三个字就不必在纸上写了,简单的摇个头就能表达意思。硬要说的话,写字来传达意思其实挺不方便的,对写的那一方来说,尤其是很长一段话要写的时候,哭了写的人,方便了看的人。
王导犹豫了下,仿佛接下来要写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只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写出来。
即使是坏消息,也要让对方知道,只因要告知的对象是她妹妹。
【我以你的名义向武成发起了委托。】
……
王燕面色一变,急忙将想说的话写于纸上,可以的话,她是希望能直接用言语的形式来说,而不是在急于想说话的情况下依然要用纸来传达意思。
【姐!你怎么这样!武成的第一次委托那么重要,你就这么浪费掉我的了!】
王燕嘟着嘴,眉头锁住,她本以为“鸿门宴”一事不成之后,她还保留有一次让百分百武成接下委托的机会,不曾想姐姐替她使用了,为此她有些急眼。
她很了解,对于武成来说,每个人的第一次委托是怎么个意思。武成到底说过什么话,发过什么誓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没有委托过的人去委托武成办事,武成99%不会推脱掉,而剩下的那1%的情况,她大致能想象得出是咋个回事——牵扯到东刃樱。
而在这么高,可以说是必然的接取率之下,是近乎不存在有不完成事例的恐怖完成率,加之完成度又可以说是完美,光是这样想就明白第一次委托有多重要。
可就在这般重要的前提下,她自己的机会就这么被姐姐浪费了,虽说是姐妹,但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厚道,再怎么说,事前说一声也好啊,哪怕不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决定那么做也比不打招呼好,起码她在事前知道会这样,不像现在事情发生了她才知道。
清楚王燕在生气,作为姐姐的王导知道该怎么哄王燕,她不会对此辩解什么,也不会企图通过辩解、借口来把她的罪过从背上卸掉,她要做的,是补偿。
【好啦,这次是我浪费掉你的机会,下次我把我的委托内容来给你决定。】
她们姐妹,同不着分得那么确定,这次是她用掉王燕的,下次再让王燕用掉她的都一个样,没任何区别。
【那怎么一开始用我的名义。】
王燕脸上原本还怨天怨地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的,她不在姐姐用了她的机会这问题上纠结,只是她不解姐姐为何不用自己的名义。
【比较紧急,武成他违约的毕竟是你的委托,用你的名义来他一点拒绝余地都没,当时不能给武成一点说不的机会,你也应该明白,把我们赶走是他做梦都希望的,假若用我的名义来说,他真有可能不顾名声问题而拒绝掉。】
因为,只要是没答应的,就不算臭了自己名声,这真是武成想过的,最多就是影响了他的一个传言“第一次委托的人99%几率接受委托”,会让这传言当中的接受几率下降一些,几个百分比。
写了这最后一句话出来,王导松了一口气,她是将事情说清楚了,压在她心间的石头随之炸裂爆碎开来。
永存的畸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