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武成转过身,望着楼梯口说道,他是在接受到一濑花的暗示后才警觉到确实有个人在偷听。
一濑花给他的暗示是那句“我看好你喔”,外人可能不清楚,但武成很清楚这是一濑花向他发起的一个信号,旨在让他别太集中注意力,暂时性的感受一下附近的变化。
他顺从一濑花的意思,去仔细的搜查了一下周围,然后他果真发现忽然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有可能是陌生人也有可能是带有与他和一濑花相关目的性的熟人。
“知道,就在刚才,我及时发现了他的存在,那时他本没有看到我们,我注意到了他伸出头看到我们的一瞬间立马缩了回去。”一濑花摆手道,她找了张长椅子坐了下来。
学校不反对学生上到楼顶,反正把安全措施做好问题就不会太大,所以在楼顶处安置了几张椅子,当然了,不是所有的楼都这样,个别楼是不允许学生擅自去楼顶的。
现在是放学,只有武成和一濑花在楼顶,平日每次下课一般都会有学生上来透透气,虽然对经常上来的学生来说这里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但静静的惬意平和感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站了不短时间,一濑花站累了,于是才坐了下来。而武成见她这样,也跟着是坐下起来,不过他并没有跟一濑花坐同一张长椅,另找了一张来坐。不是说一张椅子只够一个人坐的,椅子并不小,坐在上面的人若是想的话,完全可以躺下去眯眼小憩,就是会不会被人说的问题而已。
“咦,这个反应……应该是陌生人吧。”
待坐稳后,武成推想道。
“可能性很大,说是这样说,但不排除是熟人的可能。”一濑花思考问题不会放过可能性不大的因素,她认为,概率小是小,只要不是零就有可能成真。其实,在做事时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这算是象征了一种不轻易放弃的精神。
“诶,你不是说他的头露出来了吗,没看到对方的脸?”武成专心的听她说话,自然而然的注意到前后两句话里面的矛盾点。
“没看到,而且我得纠正一点,我说错了,对方是脚露出来,不是头,说头只不过是一种说法,你要抓字的错误的我也没办法。”一濑花遗憾的对武成摇头道,她的确没看到对方的脸,对方的脚是露出来了,可她无法理解为何当对方的脚露出来后竟会有一种头露出来的感觉,直接是发觉到她跟武成的存在,让她只捕捉到脚的信息。
“脚露出来啊……”眉头紧锁,武成喃喃道。
“那他穿着啥鞋……”宛若被人掐住喉咙,武成话还没说完他就自己给断了。他中断话语的理由很简单,没什么复杂的,既不是察觉到又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也不是不方便问,单纯的是因为一个原因。
学校有统一的校服,虽说不强制学生来上课时一定要穿校服,不过许多学生在上学时都喜欢穿校服而不是自己的便衣,以至于造成了校服是主流。校服包括了衣服裤子还有鞋,就是说,那个没偷听成功的偷听者很大几率是穿校服的。
见到武成这样子自己你扼杀到达口中的字句,一濑花耸肩道:“你确实不用问这个问题,对方是穿着搭配校服专用的鞋子的。”
“哈~”武成不以为然,靠在椅背上两手朝上伸展伸了个懒腰。
“察觉到我们在这,既不上来无视我们做自己想做的,又不想当灯泡直接远离,而是选择了躲起来偷听,他的动机很不纯啊。”想着偷听者的动机,武成微微歪头看向一濑花。
第一个发现偷听的人到底是一濑花不是他,他只能借助一濑花的一些话来进行推理。不推理不行,正是因为这偷听者的缘由使得他陷入了一种不容忽视的大事件当中。
为了不让偷听者窃取到他们真正的谈话内容,他和一濑花演了一出戏,一出对他只有坏没有好的戏,事情发生之后,他甚至会冒出刚才若是让对方偷听到真正事件还好得多,这样他就不用配合一濑花演戏了。
奈何事实已然发生,他始终只能是想想而已。
“确实呢。”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一濑花头靠椅背,歪着头同样是向武成看去,武成看她,那她就看回去。礼来尚往,多么直白的四个字。
有时候,主动去看他人的人反而没那么大尴尬,被动的人才最尴尬。
武成眯了下眼,显然是在思考问题,不一会,他便睁开了眼,再度睁开眼后,他眼中的疑惑被坚定取而代之。
“算了,不说偷听者的事,我想谈谈比起有人偷听更严重的那件事。”他直勾勾的看着一濑花,仿佛在说我盯住你了,别做什么多的小动作以及多余的解释。
他必须得盯着一濑花,若不这样做他就没法质问一濑花刚才的做法——同他演戏,演出一场夕阳下两个年轻的男女互相吹捧,然后互相告白的神奇搞笑剧。
当然了,搞笑是对他与一濑花而言,偷听的人可不会这样认为。偷听者看不到戏剧的场景画面时,便通过听的方式去判定事实。
可惜的是,偷听者霉运爆棚,遇上要偷窥的对象是武成跟一濑花,导致被欺骗了还不知道。武成和一濑花知道偷听者被欺骗了,但偷听者不这么认为,偷听者是认真的,对武成和一濑花说的“赶紧结婚”一事深信不疑。
武成要讲的便是这个,偷听者对他与一濑花所演的戏印象深刻,所以会引发一种情况——谣言的散播。
对他来说,他与一濑花要结婚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就是谣言,只不过是由他亲身参与进去制造出的谣言。
他没办法,他没法阻止谣言的产生,他相信,就算他不配合一濑花演戏,一濑花也会自个一个人在那演戏,而一旦他在一濑花演戏的过程中捣乱,一濑花可能会采取另一种方式,那就是他是那种渣男的作战方式。一濑花会把自己扮演成被辜负的女子的角色,将他包装成辜负者的形象,那样子,事态只会更严重。
非要说的话,一濑花在最初那会是可以将偷听者赶跑的,不过她没打算也不能那样做,她想给武成一些颜色瞧瞧,若不这样做现在难受的就是她了。
和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偷听的一濑花不同,武成不清楚这点,导致被一濑花带了一下节奏,被带了一下节奏就回不了头了,偷听者只接受一开始的事情,因为偷听是越开始那会的时间段所偷听到的东西就越是真实。
一般来说,偷听被发现是能理解的,不过刚开始偷听就被知道是不能被理解,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简单的说,偷听者对一开始偷听到的对话持有99%相信的态度,那么武成在最初被带了节奏,这就造成了这节奏在偷听者心中是99%的可信,武成要是进行狡辩不配合,那只会让偷听者更坚信这99%,有可能会使这99%进化为100%。
99%和100%是有绝对性差别的,这跟1%与99%相比差得还要远,后者是概率大小的玄学问题,前者则是可能与不可能的问题。
凡是带上“不”的,那就是拥有无法左右的否定性。
“喔,说说。”话说完,一濑花笑了,花枝颤烂般的笑了,笑得忘乎所以。她非常开心,这才笑得如此快乐。
她开怀的笑,毕竟许久没遇到这般能令她忘却所有的笑话了。她是明知故问的,实际上她很清楚武成想说什么。
一濑花的明知顾问只是让武成无所谓一笑,“谣言的事,你要不要控制一下。”
“啥谣言?”
将装傻进行到底,一濑花嘴巴微张一脸懵懂样。武成看到她这样,倒也看得开。被王燕针对过了那么多次,造就他在面对一些特殊事件时能“心平气和”的与别人交谈。
因此,武成像是在聊一些无关痛痒事情的状态平和说道:“你说的“结婚”一事,那个偷听者想必当真了。”
光是想想这结婚谣言散播出去造成的影响,他就觉得头大,学校方面还好说,但在一些人那里,他真的一点应对头绪都没有,为此他想从事件根源解决这问题的。
“这有啥问题吗?你说这个是谣言?”一濑花一副极度不能理解的疑惑状哇,宛若武成才是讲谣言的那个人的样子。
“如果这事散播出去,他一分钟传播给一个人,那个人又花一分钟告诉另一个人,以此类推,你有想过后果吗,还调皮的想逗我玩啊,这种时候了能不能收一下玩心,这谣言对你而言也不是好事的吧,既然这样,何必要弄都两败俱伤?”
认真的倾听正在试图挽救残局而努力的武成的真切阐述,一濑花脸上的笑意依旧是没褪去,她自察觉到偷听者之后一直负于身后的右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武成在她左边,在看到她缓缓伸出来的右手时,一种寒颤惊悚感席卷了武成全身上下!
“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怎么就成谣言了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濑花徐徐抬起的右手上,是一个令看清了其模样的武成心跳骤停、瞳孔睁大的小东西——一个带有一个小按钮的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物体。
这是用来录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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