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照在一片血肉迷糊的肉体上。
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接过止血夹,在重伤员的腹部进行操作。
重伤员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得可怕。
“托勒密?是叫托勒密对吧?”几名助手慌忙按住重伤员的手脚,以免他继续活动导致血管破裂,“该死的,麻醉药没有打够吗?”
另一名医生握着注射器,表情很难看:“剂量明明够了,怎么还没用?”
叫做托勒密的重伤员突然咆哮起来。
他疯狂地挣扎着,那几名身强力壮的助手都差一点被甩翻。
“冷静!冷静!托勒密,已经没事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可以吗?”
医生手足无措地恳求着那个发狂了一般的病人。他的腹部在他的扭动下已经更加血肉模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汩汩流出。
托勒密终于平静了一点,开始大口喘气。
他用一种怪异的语调问道:“这里是勇气号吗——那艘有射电望远镜的船?”
“是的,求求你躺回去好不好?”医生就差给他下跪了,“这里是勇气号破冰船,你上到甲板上去就可以看见射电望远镜。”
“那真是好极了。”托勒密闭上眼睛。
医生和助手们都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终于闹腾完了。一般来说,刚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会精神紧张,希望这个可怜的人会尽快摆脱阴影吧。
助手拿起注射器,将里面推满麻醉药,准备打进去时,那只手却悬在半空中不动了。
“怎么了?快点啊!?”医生疑惑地问道。
助手呆呆地看着托勒密的腹部。
“是我的错觉......吗?”他的胸口开始起伏,“这家伙腹部的那些碎肉在搅动?”
医护室里的人这下全都注意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
“快看!!”一名女助手失声尖叫起来。
体征监视仪小小的屏幕立刻汇聚了所有人的目标,狂躁不安的折现和数据仿佛在跳舞。
托勒密的各项身体数值都突然高的离谱,高的让人怀疑仪器是否故障。
医生呆呆地看着那个屏幕,助手们嘈杂的讨论声被挡在了他的世界外面,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那个小小的显示屏。
当什么东西已经明晰的时候,他的嘴蠕动了一下。
“快跑啊,傻孩子们!!”
迟了,已经太迟了。
触手从托勒密的腹部里疯狂地生长出来,狩猎者房间里的活物。
无影灯被那种莫名坚硬的触手给一把洞穿,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夹带着火花爆发出来,医护室的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暗。
几个助手狂奔到门前,正要拉开门之时,那些细小却长的可怕的触手立刻就在他们的头上开了一个孔,血液连带着白色的东西从里面流出。
助手们在狭小的空间里到处逃窜着,世界被混乱点燃了,惊恐已经快要在这个封闭空间中爆炸。一句句尸体倒下变得冰冷,活人们做着无畏的抵抗。
“啊啊啊啊啊——”
女助手尖叫着躲到了显示屏的背后,期盼着这个小东西可以让她不被发现——
但,这怎么可能呢?
玻璃屏幕哗啦一声破碎,女助手被那根触手直接钉穿在了钢板材质的墙壁上,嘴巴还在不停抽动。
托勒密从床上坐起来,那些触手慢慢摇动着,好似危险的毒蛇正在蓄势待发出击。
他直直地盯着房间尽头的医生。
那个最先看穿一切的医生正呆立在储物柜旁,手中拿着一个正在工作的摄像机。
“你,为什么不逃?”托勒密的声音很平静。
医生的声音有点抖:“既然逃不掉,为什么要逃?我已经把录像发送出去了,很快他们就会来毁灭你了。”
“不过是虫子们,谈何杀掉我?”
“我们会的。在这之前,请告诉我,你是什么?”
托勒密腹中的触手群突然暴动起来,嗤地穿破空气,将医生钉穿,墙上喷满血印。
托勒密僵硬地走向门口,血液从他腹部不断往下滴。
“虫子没资格向我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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