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 过去态\未来态

蓝发少女用手抓住护栏：“噢——感受到了吗？那一刻就快要到来了。谁都已经没法阻止这个伟大的事件，我在这颗星球上的无聊生活也要结束了。”

“等等！”许笙打断她的话，“在电磁波被锁死的情况下，你究竟是怎么朝勇气号传播信息的？”

“我从来都没有朝勇气号传递任何信息，”蓝发少女冷笑，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我只需要把这些东西保存在我的记忆中。”

“就是这么简单？”

“还记得我派上船的那个叫托勒密的家伙吧？”

“你应该对他抱有忏悔之心。”

“忏悔？”蓝发少女收起冷笑的表情，毫无情感波动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向一只虫子忏悔？再说了，即使要忏悔的话，那也应该是你们的事情才对啊——是你们杀死了托勒密。”

见许笙瞪着他，蓝发少女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身在船底的我会知道托勒密被杀死的消息？为什么会知道关于射电望远镜控制系统的情报？很简单啊。”

她走到电脑前，看着那片黑色的沉默的屏幕：“如果你在过去喝了一瓶水，毫无疑问，未来的你会记得你喝了这瓶水。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假设，过去发生了改变，你喝了一瓶水外，还顺带吃了一个苹果——”

“未来的你也会记得自己吃了一个苹果。”

“就是这样。在这个深海的坟墓中，你们口中的超能力或者是炼金术都是无法操控的，但是时间科技依然被允许。虽然我并不能改变自己的过去，但是我分裂出了一个粗糙的【过去态】。”

“就是侵占托勒密身体的那玩意儿？”

“是的，分裂的过程还真是疼痛啊，”蓝发少女转过身，“【过去态】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它相当于一个悖论产物，它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在悖论中成为我的过去——即我的记忆。因为我的残缺，分裂出来的过去态也只是不完全的，但是能像我传递那艘船上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这个过去态是你做的紧急预案？如果情况顺利托勒密就会直接启动广播，情况不顺利就能让你获得情报想到对策。”

“完全正确，”蓝发少女抬起右手，“而那个新的傀儡，则是我分裂出的【未来态】。同样，它也只是一个悖论的产物，它并不能知道我未来发生了什么，但它可以知晓我的记忆，也就是说，之前我获得的所有信息，包括最高权限密码，也已经送到了我的【未来态】手上。”

许笙的脸有点抽搐。

“那么，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你为什么会长眠在冰块里？”

“我只记得我是逃难而来的，但一部分记忆丢失了。”

“你沉眠的那块冰块是什么？”

“简易冬眠系统。”蓝发少女从控制台的借口上拔下一根金属棒，丢给许笙。

许笙忙不迭地接住，只觉得手中很凉——轻飘飘的，就和碰着一团棉花一样。手中的金属棒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没有任何按钮，很难想象是这种东西造出了那层牢不可破的冰层。”

“没有能源了，所以给你也无妨。”蓝发少女的表情也不知为何有点恍惚，“可以暂停生物的生命活动，将它冻入一个静止的状态。”

许笙放下那根冰凉的金属棒，表情有些阴郁地抬起头：“你应该为那些把你从冬眠状态中唤醒的人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相反，我应该要感谢才对，”蓝发少女从控制台上又是拔下一根金属棒，扔向许笙，“正是因为他们大脑里的东西，我才学会了你们的语言，学会了很多常识——”

许笙接住那根金属棒，只觉得手中传来一阵触电的感觉。

一些很零碎的东西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些应该是大脑的表层信息。用这种奇怪的金属棒能够提取到的只有表层信息，所以说之前这只怪物才没有从托勒密那里取到更多东西。

真是很美好的回忆啊，就算是被那只怪物抽出来了还是这么温暖。家人，阳光，很多很多的片段——开心的情绪从那根记忆棒中旅流进许笙的大脑。

“很温暖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很温暖是没错......但是都没有了。”许笙握紧手中的记忆棒，“你毁掉了那一切。”

蓝发女孩只是玩味地摆弄着记忆棒。全息投影从上面涌出让许笙也能看见，一切的欢乐、痛苦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你还真让人愉悦呢——”她的表情变得有点欢快，“如果你执意不担任好宠物的角色，而成为威胁，那我也只有让你去死了。”

“糟糕的台词啊，我死了你要找谁去寻找愉悦？”

“痛哭的死亡吧，像一只狗一样卑微地去寻找活下去的希望。我不会立刻杀你，”她收敛起欢快的表情，“毕竟你是这个无聊的星球上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到愉悦的虫子。在你能让我愉悦的部分被发掘尽前，我可舍不得毁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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