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阿蒙森海下的旅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如同一脱鞋都拍不死的小强一样,许笙顽强的生命力让他的伤很快痊愈了。
眼睛始终没有什么好转,许笙也只能一直戴着那个白色的眼罩,中途还被同桌嘲笑为残障人士。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
日子平淡地过着,这就是最好的现状。没有恐怖分子开着飞机911,没有疯狂的炼金术士想要制造出地震吞噬掉整座城市,也没有杀手要想些反人类的方法来取他小命。
一切都好像回归了正常,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美中不足的就是午觉再也不能好好睡了,康斯坦丁喜欢在客厅里演奏各种不占地方的乐器,小提琴萨克斯管还有二胡。不知是不是和许笙作对,他总是在许笙睡下后就开始拉《二泉映月》,听得许笙在被窝里潸然泪下。
“有没有搞错,求求你不要扰民了好不好!这么悲伤的音乐会让我得抑郁症的!”
康斯坦丁停住了演奏,开始拉另一首曲子。
许笙听得有些懵:“为什么我从这首曲子里听出你在发春?”
“这是首讲爱情的曲子,白痴,”康斯坦丁又白了他一眼,“《凤求凰》。”
于是剧情走向就变成了许笙在被窝里听着《凤求凰》,感受着那位老光棍的春意盎然。
庆幸的是,许笙周一到周五都是在学校里住。查尔斯依然早出晚归,顶多半夜把他闹醒,比每天发神经的康斯坦丁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小子,在想什么呢?”
上官暮雨把手按在许笙的肩膀上,摇了摇他。
“别走神了,她还在等着你。”
许笙深吸一口气,推开会议室的门。
“皇家大顺。”诺亚把一把牌摊开,排在会长面前,“你输了,又是一百美元。请付款吧。”
两人坐在会议桌的两边,诺亚套着纽约街头混混所喜爱的黑色皮夹克,穿着跳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翘着二郎腿,兴致勃勃地看着会长。
会长愁眉苦脸地在积分表上又画了一个圈,把面前的一堆牌洗转。
“一共两千美元,拿去吧,”会长从钱包里拿出二十张皱巴巴的美钞,丢给诺亚,“喂,查尔斯,叫你看着她有没有出老千,你盯着她的胸看干什么?”
会议桌旁的查尔斯咽了把口水,神情尴尬:“会长,她一定作弊了,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见鬼!”会长已经快要哭了,“怎么说当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老板还派过黑道来追杀我,为什么我会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德州扑克有这么难吗?”
诺亚注意到了门口的许笙,朝他吹了个口哨:“唷,你来了啊。”
“请问我是不是来到了错误的世界线?”
“并没有,”查尔斯小声嘀咕,“她的伤好以后,我们还专门找了心理医生来为她治愈心理障碍。”
“我说啊,诺亚,你原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赏金猎人啊!”诺亚从座位上蹦起来,“为了赚钱常年混迹赌场,欠了账就跑路,现在纽约已经没有一家赌场敢放我入内了。”
果然......
许笙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胸前被一团柔软的东西抵住了,接下来是一个更加柔软的怀抱。
诺亚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欢迎回来。”
突然觉得很安心啊。
“嗯,”许笙搂住了她,“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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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熟练地挂挡,踩下油门。上官暮雨的红色跑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在高速路上随风奔驰。
许笙看着飞速往两旁逝去的景色,咳嗽两声:“话说,你把我单独约出来干什么啊?”
“那个啊......”诺亚的脸一红,跑车的时速飙升到了300码,“谢谢你在纽约为我做的事情。”
“在说些......什么啊?这种事情......是我该谢谢你啊。”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诺亚用右手换档,“我在纽约飘荡了这么多年,可以称之为家人的人都离我而去......所以我希望珍惜你。我很害怕......”
许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你见过方大同吗?停他说,他曾经在这一代住过。”
“是方大同把你丢在纽约的吧?”许笙问道,“方大同......是个怎样的人呢?”
高速公路离开了平原,进入到了丘陵上的高架路阶段。诺亚将油门松开了一些,跑车的时速缓慢下来。
“你也很好奇啊,”诺亚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道,“可惜我也很好奇。他就像是一座冰山,漂浮在冰冷的海面上,但露出海面的只是它太小的一部分。”
许笙握住拳头:“那种人......总是把依赖他的人弃之不顾。”
“谁知道呢,或许他也有一颗炽热的心,只是它为自己修建了一座冰冷的牢笼,把自己的一切都锁在了里面。”
诺亚突然停住车,看向窗外。
“怎么了?”
“那棵树真大啊。”
两人走下车去,看着远处那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树冠伸展开来,像是苍穹一样庇护着其下的土地。山间已经是一片嫩绿,无数复苏的生命正在向着太阳所在之处努力生长。
“这里会开满野花吗?”
“会的。”许笙眺望着,“漫山开遍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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