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 生命之梦

2001年。

“充满迷雾的二十一世界，在爆鸣声中开局。”

“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比这个时代更辉煌，也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比这个更迷茫。”

“冲击性的超自然科学将世界格局重组，大灾变事件则是洗牌了人类的疆域规则。”

“以上。希望合众国的公民们能够......”

电视机里，叫做哈萨维的家伙正做着演讲。作为一名刚就职不久的总统，他实在是太没有底气——据说是被上面钦点的傀儡，也不知道能演几年的戏。

“愿主保佑世人。”

克伦威尔看了眼电视里的直播，怜悯地摇了摇头。

主刀医生举着手术刀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恶毒地骂道，“祝愿你们生的后代个个都是祖传无脑儿。我越狱的那天，把你们每个人都做成皮大衣。”

手术室中又是几声惨叫，一个护士端着一盘鲜血淋淋的肉团走出手术室，来到查尔斯·皮特面前。

“这是他的心脏，肝还有肾。”

“我要他的脑花。”骨瘦如柴的老人厌烦地挥挥手，“不用给我过目了，交给实验室研究就行。”

“那家伙大概已经崩坏了吧。”护士也是不无怜悯地说道，“已经三个月了，每天都是这么过的。你找的医生还是个人体艺术家——又是在那家伙背上种蘑菇，又是各种重口味虐待。”

“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老人冷哼一声，“人类啊，不过是编织名为生命之梦的素材罢了。”

“名言啊！谁说的来着？”

“一个没有编制出生命的人。”

老人听着手术室中的惨叫，微笑着回答。

“希望他早点入戏自己的新角色，将军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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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位长辈的审理，以及陪审团的一致决定，艾珅——”小锤轻轻敲在桌上，“宣判你无罪。”

“虽然慕容苍意外死亡，”面容慈祥的老者宣读着结果，“但是经过我们的仔细研究，认为你并没有玩忽职守之处，你已经尽力——”

陪审团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站在慕容家族法庭被告席上的艾珅心里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苍已经死了，家族炼金术的继承人又少了一位。机缘巧合之下，艾珅却得到了这个无数人眼馋的能力。

家族里的长辈都很为慕容苍头疼，这个大小姐虽然很有天赋，但就是三心二意，不够刻苦。

艾珅则不一样了，不仅是个高智商学者型人才，而且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无论什么变态的人体试验都可以在他身上做，保证三年之内磨练成人体兵器，就像施瓦辛格一样开了地图挂全屏突突突。

慕容苍的父亲甚至还准备收他做干儿子，被艾珅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了。

长辈亲切接见后辈艾珅先生，称他为上天赐给慕容家的宝物，家族五百年以来的第一天才。

关他屁事嘞，但他还是把自己藏在微笑的面具后，一个个应付过去。

整个家族的管理曾浸没于一片喜气中，喜气到让艾珅觉得很寒冷。

——就仿佛那个女孩从来不曾存在过。

大家都在笑着，只有他一个人在哭。

别人问，你为啥哭啊？

艾珅就立马转过去擦干眼泪，笑嘻嘻地回答，我哪里哭了？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无数个夜晚里，他偷偷溜到慕容苍的坟头前，在那里抱着冰冷的墓碑痛哭。

在这个冷得彻骨的世界里，在这个没人在意你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

“等着我，我会把你找回来的。”青年这样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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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最近纽约多了一位臭名昭著的恶棍。他越狱的时候把所有医护人员的皮剥了下来做成了大衣。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哈！！”

如果你在小巷里听见了癫狂的笑声，那即是克伦威尔了——

你会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像脑子这样精密的器官，一点很小的偏差就会导致结果的彻底分歧。

查尔斯·皮特把克伦威尔的大脑皮层剥下来了无数次，他的大脑皮层也藉由异能重生了无数次。

遗传学中的进化过程，即是由无数细小的变异累积而来。同理，在这过程中，无数细微的改变集结，最终扭曲了克伦威尔本人。

也可以这么说——他的神志一点点被【进化的吊桥】中无数的腐肉给吞噬，最终变成了这样。

他究竟是不是将军所创造的人造人？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许不是。

也许他真的在沙漠的小镇中担任过医生，或许还有个女孩咬过他——也许这一切都是假的记忆，他只是个人偶，只是机器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

无论开始如何，结局是一定的——他从来没有一天逃离了将军所写的剧本。

他在这出盛大歌剧中所担任的角色早就被写好，而他也忠实地扮演了这一角色。

无论是那个坚信等价交换的医生，还是那个杀人狂，都是剧本中的角色。

而他，演得很卖力，效果也是显而易见地好。

傀儡线在背后摇动，傀儡们空洞地笑着，然后被傀儡师扔进大火。

火中，有着更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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