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咚--!”
冷翳的墨色刀光,和灼热的光芒,在咆哮如血的怒吼里,一往无前的相撞。
没有退缩,没有避让。
只有胜与负的决意,生与死间的淡然。
不论对错,或者说……什么是对错?需要明白吗?亦或者说,这有意义吗?
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信仰的传承,每个人,每一群人,都会知晓自己的答案。
因为此,老迈的狐人,架起了墨色染血的太刀。干涸枯朽的喉咙里,炸响起怒涛的咆哮。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也因为此,前程远大的青年,燃烧起生命的烈焰。明晃晃凄厉的光辉里,他脸色淡然的,恍若朝圣的石碑。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抹去脸上的鲜血,目光坚毅的,看着对方。
大地母神教的裁决教士,和秋苇家的黑刀,都于静默里,分别归于自家的领袖身后。
沉默寡言的,等待着下一次的搏命。
秋苇次正拄刀而立,略显阴冷的狐眸,扫视着周围寂静的黑暗:“【银弓之影】的诸位,看好戏也看够了吧?何不出来好好叙一叙?”
恩连也冷笑起来:“【苍狼血脉】的异教徒,还是赶紧滚出来吧。老远就闻着你们的狗骚味了。”
然后,就像无数的评书绘本中一样,一个又一个特定的人物,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登场。
而这些生生世世的纠纷,就与那个隐于高空的剑仙,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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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星,蒲石,环符,三个形态各异的功德宝剑,以互成犄角的态势,勾连起隐于虚无的剑幕。封锁了此处杀场,近乎方圆百里的天地。
向解难立于剑阵之外的虚空,空明的眼中,流转着金色的梵文。大智慧,大自在的空灵禅韵,又缓缓的笼罩于身。
地上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分好了派系。虽然随时会搞,或被搞个背刺,当也算是时局的变化。
至于其中的套路和反套路,向解难并不关心,更不会浪费神识去理会。
他更加关心的,是那些刚刚战死的人,或者说,是刚刚诞生的英魂。因为这,才是一切闹剧的起点。
在底下的人,还在为二两酒打出狗脑子的时候,一道恢宏厚重,又隐约飘渺的力量,缓缓从天边渡来。
作为心剑门第n+1代的传人,向解难太熟悉这股力量了,因为他在很多很多的西幻类世界里,都瞅到过:强制的灵魂牵引。
在无知的情况下,简单的评判能力好坏,是极其不智的一种行为。像灵魂牵引这种力量,在许多世界里,是构建轮回的重要部分。
但在这……
你听过,‘你爹依旧是你爹,你儿子不一定是你儿子’这句话没?
向解难挠了挠脑袋,无语的叹了口气:“好歹也是个上位神了,还盯着这蝇头小利不放?何必呢?”
说完,本无形无相,无定无着的剑意帷幕,流转起清亮透彻的银辉。如雪原深处的极光之幕,神秘,而又危险。
“叮--”
悠悠如铃的剑鸣,彻响于百里见方的云天山河里。
极天罔地的帷幕,横断穹霄的剑意。恍若远古踏来的巨人,其无上恢宏之神姿,只让人慨叹心折。
杀场正中间,稍有安定的诸方人马,又发出熙熙攘攘的躁动。细小的声音,很快,就成了骇然与惊呼的声浪。
“向解难?”
“向老板?他怎么在这?”
“这就是阶级8的【剑仙】吗?好可怕。”
……
向解难站在帷幕之外,却没有理会下边的纷扰,苍峰冷雪般的目光,紧盯着空无一物的虚无之处。
牵引灵魂的伟力,在经历了数万年里,第一次失败后,愈发的莫测高深起来。
若是凝神听去,好像在巍巍的天阙高处,响起了无数哀婉断肠的葬歌。
肃穆低沉的佛唱,好像是东洲僧侣,跪于灵驾前的往生经文;一声声悠远的兽吼,估摸着,应该是兽族草原上,接送百战老兵,去地府厮杀的号角;而那隐约诡秘的款款低鸣,想来,应就是荒野蛮族,倾听先祖教导的悲音吧……
诸般幻象,夹杂在漫天悲歌的曲调里,不容拒绝般的,直灌入向解难的心中。
“心念为实,妄念为虚,剑斩虚实。”
剑仙冷然着脸,心念着驭剑法门,一道模糊不定的剑影,直接斩去了心中多余的幻象。
人心皆是有罅,而至亲至爱的生死离别,便是捅向罅隙的刀子,狠!准!
就像方才的纷杂幻象里,向解难看到的,是那一位有一位的故友……一位又一位的,已故之友……
除却天生地养的孤儿,或是天生,便不知善恶的扭曲恶鬼。这种直面人心,也直入人心的考验,鲜有人能维持本心。
向解难虽是心念坚定,但并不妨碍,他快要气炸的心态。
这个又鬼畜,又中二的剑仙,笑的有些阴冷:“你大爷的,揭老子的黑历史是吧?”
不得不说,这方世界的诸神,真的是做的一手好死。竟然拿这个鬼畜剑仙的老友们做筏子……
其玩命(真的)程度,不亚于,那个拿陆玲残魂献祭的转轮王……
所以,请允许我,以最崇高的敬意,给你们上一柱香,点一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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