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悠远古朴的歌谣诗篇,在山河震颤的余韵里,透过了百里剑幕的森严。
空灵袅袅,又肃穆如岩;似有天地真意,细听之,又是空空冥的不解。神圣的大道之音,一字一词,俱是天地气运的相随。神灵若是不允,凡俗之人,尘世之耳,有如何能听?
大地母神教的屠夫教士们,放下了手中的刀兵,恭敬的匍匐行礼。他们狂热的神情里,带着百死不悔的觉悟。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母神的声音。
在教会总殿中,举行的,那准定会成为史诗的十年大祭里,他们有幸,用卑微罪孽的双耳,聆听到了母神的教诲。
而周围,其余阵营的三两人群,脸上都变了颜色。
年老的狐人,闭起了疲累的眼;
敌人?不不不,怎么会有敌人?在母神的面前,一切都是卑微的尘埃!
闭着眼,感知着周围,那惴惴不安的死寂,恩连那盖在黄土中的脸上,咧起了残忍的微笑。
但是……
“噌--”清越如寒泉,又暴烈如龙吼的剑鸣,斩断了他,或者他们的诸多臆想。
清辉飘渺的剑光,像是自天穹的红蓝双月而起,横斩了天地间,那无数万里的虚空。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个说熟悉谈不上交情,说陌生,又绝不陌生的青年,突兀又自然的出现。
依旧是那身,耐脏皮实的黑布麻衣。浆洗的,有些浅色的领口,描述着此人的结余,以及抠门。
还有袖口的油渍,身上的酒味,衣角的脱线的线条……能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
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向解难这么不严肃的出场方式,怎么说呢?实在是有些出戏来着。
今晚已经发生,待会正要发生的一系列大事……其实,就特么是向解难顺水推舟下的巧合。
而在他本来的计划里,今天……是酱辣椒酱的日子……
虽然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劝慰之言,但是,有一种鬼畜叫向解难。
因为计划被打乱,待会儿又要玩命,甚至自己避之不及的诸多因果,也一条又一条的搭在肩膀上。
所以说,向解难现在有些窝火。
一剑而来,斩了天地山河的嗡鸣余韵后,他有些不耐烦的,望着虚空:“我说,你这样不尊轮回,是不是过分了点?”
谁?他在和谁说话?
已经因为那威严神语,而有些恍惚的人们,根本来不及细想,来不及细想,他向解难在做何等亵渎之事。
夜幕星河下,突然呜咽起晚风,山川树林里的花木,在枝桠的款款摇曳,律动起欣喜的乐章。
一个由星光而聚的人影,背着手,在圣光的照耀里,傲然写意的踱步而来。
【阁下云游星海,已得天大自在。你非是此方之人,为何屡屡阻扰我等?】
暖如春阳的音调里,是如冬雪大寒的冷酷。
“阻扰?”向解难歪了歪嘴,不禁笑了起来:“你们这所谓的众神,把各族的英魂,当成了予取予夺的货物。
这个世界的轮回,更是成了你们脚底下的烂泥。
如此大的因果业力,就不怕魂飞魄散吗?”
聚星光而成的身影,听此质问,依旧是背着手,星辰闪烁的眼眶里,还是那样的平静淡然:
【英勇者,入天国奉神之左右,跳脱苦海轮回;罪恶者,魂归无底深渊,偿还此生罪孽。
有何罪业可言?】
向解难气笑般的,冷笑了两声。冷寒如潭的瞳眸里,细眯起危险的剑芒:“你特么……”
“嗖--”
向解难于倏忽间瞬身,闪过了,裹挟风雷之暴的投枪。
恩连咬着银牙,怒发冲冠的眼眸,染尽了鲜血的猩红。他宽厚的身躯里,涌动着狂热与暴怒。
“不尊神上的狂徒,我等要将你讨伐!神教所属和何在?!”
“““杀!杀!杀!”””
因为神的威严,他们可以卑微到尘埃里,以面俯地。
也因为神的威亚,司职讨伐的圣洁教士们,又拿起了染血刀兵。唱响着恢宏的战歌,踏上赴死的征程!
极致的壮烈,极致的坦然,也是极致的……可怜……
向解难看着这群涌愤慨的场面,只是低垂着眼睑,无喜无悲的,淡淡的说了句:“无聊……”
然后,年轻的剑仙,淡然的挥了挥衣袖,像是驱赶蚊虫般轻悄。但支起百里剑幕的三方神剑,却在这轻挥里,嗡鸣起铮铮颤鸣。
山河岁暮般的威压,直接镇压在教士们的头顶。那一张张,恍若是由傲气与狂热组成的脸上,一个个的,都扭曲的像被憋紫的茄子。
“异……异教徒……你,你不得……”
“今天老子心里烦,没时间陪你们闹。”听着这絮絮叨叨的威胁,向解难言语里,多了些不耐烦。
随手斩断了几根,由星光凝聚的偷袭飞矢后,向解难才皱着眉,看向远处的星体。
指责偷袭?不不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都坦率点。
都想把对方弄死,还整个毛线的理由?直接动手上啊!偷袭算个鸟蛋?
都是混堂口的同行,彼此间就多点真诚,少点套路。
看不顺眼,迟早要gank一波!你还文邹邹的整个屁?!
所以,这一人一神,仅仅是对视,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我)老子跟他(这瘪犊子)谈不拢,直接剁了喂狗!
确认过眼神,你特么是我想砍的人!
待二者瞬身而去,找场子干架时。
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于地上的那些人来讲,是何等的三观爆炸。
向解难更是不知,自己的【剑仙】名号,自今夜之后,便成了神明的代表……
嗯,还成立了什么教来着……好吧,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剑仙的我坚决抵制恋爱喜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