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作各自的抉择

远离城市的地方，如果你已经开锁，请选择人数最多的交通工具。及时保护普通人，是我们的天职。

遇见了灾祸，如果你已经开锁，请不要逃避。保护普通人的生命，是我们的天职。

面临生死与荣耀的选择，如果你已经开锁，请不要做出选择。保护更多的普通人，是我们的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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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乌云好，阴沉的好似要从天空落下。惨白的闪电中，向北枳却好像看到了一些倏忽而逝的影子。

向北枳正要凝着眼睛细看，车窗忽然微漾起阵阵涟漪。透明的车窗，很快变成了不透明的光幕。蓝天白云的虚假景象，遮掩了一寸之外的漆黑世界。

“封闭了？”向北枳深吸一口气，早做了准备的心，也不由渐渐沉了下去：“开来，真的是遇见大麻烦了...”

外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突变。而且时那种，绝不可宣之于众的突变！虽说星际时代，居民对民主自由的呼声，已经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但是‘无知是福’这短短四个字，却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球形闪电？不，不可能。）念头刚一升起，向北枳就摇了摇脑袋。雷暴区虽然不太常见，但大荒北漠这么大块的地径，一年总能遇上那么几次。

也没见着哪个旅客惊慌，会是因为所谓的雷暴。

既然不是雷暴，那就只有......比雷暴更加恐怖，甚至能摧毁旅客意志的绝望之物了。

“让开让开！”

十多名身穿黑色军装，气质肃冷的联邦军人，抄持着电子链锯剑、小型中子动能枪等武器，冲车头往车尾敢去。

军人们没有过多的表情，沉默的来去，如同了无趣味的静水。但向北枳，却从他们慨然而往的眼神里，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那是一股无形的，淌过岁月荒流的沉重。

那是一首从远古，蔓延至今，篆刻在血液与骨髓的悲歌。

无声，是骨与火咆哮的凯歌；

淡然，是燃烧钢铁与躯壳的魂魄；

此去，只余下从未后悔的不归。

罢了，不归便不归......

军人们没有看到，在旁边，凝视着他们的少年。他们没有看，也不想看。因为目光只有前方。

因为他们的生命，从来就是直来直去的简单。

军令如山是职守，马革裹尸是操守。至于，‘马革裹尸’都是奢望的这一次......嘛~~无所谓了。

大丈夫天地为墓，黄沙为碑，跟一帮臭屁的不要不要的王八蛋葬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

不一会儿，从遥遥的车尾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无声的，甚至没有一丝变化的颤动。

向北枳舔了舔嘴唇，不露风声的改变了一下姿势，耳朵贴着车厢。闭上眼，细细的感知着。

整个世界都化作了黑与白的模糊剪影。千万道起落，叠加，开始与消逝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耳朵里。包罗万象，不知何起，不知所终。所有的声响，又都好似没有实感的镜花水月。

但向北枳却没有在意，万千道相同与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消失。直到留下他所需求的源头。

“轰--”--这是爆炸声。

“咔嚓，咔嚓--”--这是尾部的车厢正在被撕裂。

“吼--！！”--这是血肉之躯的怒号。

......

就在这时，后边车厢中的大量旅客，一脸晦气，骂骂咧咧的抱着行礼，被赶到了这边车厢。

“怎么回事？非要把我们赶到前面来？！”

“就是！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我要去投诉！”

“是啊！都星际时代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驱赶他们的几名联邦军人。在完成了任务之后，目光露出不甘与解脱。

他们脸色苍白的，靠在车厢门的另一端。沉默，无声，死寂的如失去了温度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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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向北枳睁开了眼，无有说什么，也没有想什么。放下肩上的背包，扎好有些松弛的鞋带，理了理袖子，就这样向前走去。

他表现的很平常，也变现的很普通。就是一个帮家里人，出一趟远门的10岁小孩的模样。

其实，向北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只有10岁的向北枳，有太多的理由，作为一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或者直白为‘懦弱’的借口。

我只是一个孩子！我只是一个小店老板的儿子！

我不明白什么是责任！我也没有什么百年世家，必须承担的义务！

只要等我长大了，我就一定不会逃！只要等我变得更强了，我就能发挥更多的价值！

没有人会怪他，也没有人能怪他。

闭眼、转头、漠视、装傻.....选择放弃的余地有很多，选择放弃的理由也有很多。

可是，也许是方才，那些军人内敛的辉芒，刺的他心底发虚；也许，只是因为内心中，那一腔说不出的热意。

“北枳！你要往哪去？”

文雅看着向北枳，要拉开通往后边车厢车门的架势，连忙从一边跑来，拉扯住向北枳的胳膊：“现在都快晚上了，你还到处跑？后边的车厢很乱好不好。”

“啧--，瞧你说的。我是那样不知数的人吗？”向北枳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今天中午，徐嘉一那货带来的鸡肉有问题。我肚子受不了，去搞个大的。”

“咦--”文雅小姑娘立马很是嫌弃的退后了两步：“真没礼貌，也不知道羞！”

“切--，吃喝拉撒乃人之大事！有什么说不得的。”向北枳觑着小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你帮我看一下包包。我就帮你搞定徐嘉一，怎么样？是不是很够意思？”

“滚啊~！！”

“切--”瞧着小姑娘红着脸，要跳着脚骂人的模样，向北枳无奈的耸了耸肩。就打开门，径直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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