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解难定定的,看着窗外,模拟了几十年的夕晒。算了算日子,自家的混崽子,好像好些时日没回来了。
唉,脱离天道的奇物,那里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生是定数,亡是劫数。定数、劫数皆有缘分天定。一界生死之间,确是有一丝天机不堪查的混沌。
可是混沌,混沌,全然未知的,才可称之为混沌啊!缝补天道只缺的奇物?会有!但亿万世界的破灭,都不知能不能出一个!
“啧--”向解难皱了皱眉,深沉的眼眸,浮现出恼怒,也透染着丝丝的颓然。末了,把心绪收住,换一抹苦笑:(只是这样想着,便觉得脑子空荡的厉害。和北枳的缘分,也快尽了吗?)
其他人的记忆是蓄水的井,会随着时光荏苒,岁月流逝,沉淀出属于自己的智慧;而自己的,却像是一个底部兜了筛子的破桶,水一直往里边淌,但怎么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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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年发生了太多事,陪了向解难5年,总是元气满满,说‘不放弃’的安吉老师,前几年嫁人了。
婚礼办得很风光,百余辆来来往往的悬浮车,都是各界大大小小的精英。如此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富贵架势,让偏远的淇河星居民,很是长了不少见识。
新郎官也不错,是一个小家族的出身。但温厚朴实的性格,以及几篇影响因子着实不低的文章,也端配得上郎才女貌的夸奖。
那场婚礼,向解难其实也远远的看了。安吉那天很漂亮,柔亮的金发,纯白的婚纱,恰到好处的阳光,她站在教堂隽永清宁的钟声里,就仿佛是天使在圣光中咏唱新生的叹调。
那一天,是向解难看着安吉,时间最长的一天。
她站在人群中间,罗裙白纱,巧笑嫣兮,拥抱未来;
他立于人群之外,平凡邋遢,行如枯木,却是了过往。
他和她隔着一道人墙,隔着重重叠叠的光影,隔着一份怎样也添补不满的天地玄荒。
向家小馆的店面,愈发的老旧。倒不是说,变得肮脏腐朽。在家政机器人的帮助下,小店还是焕然一新的小店。
但向解难,却总是能出边边角角的细微处,品出一抹挥之不去的老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原因。
现在店面附近的街坊,真的冷清了不少。自从...自从...哦对,自从儿子向北枳,成为了什么联邦上尉之后,好多人就离开了。
街角,3D影像店的退伍兵老板,去投奔长了本事的女儿;对门,卖了好些年飞叶烟的老卫卢夫妇,也不声不响的转让了店铺。
老卫卢还算讲究,给向解难留了5大盒的赤环‘铜飞叶’。向解难后来抽了一根,但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味道。
还有儿子的事......想到这,向解难就不禁苦涩的笑了起来。
如今,就记得自己有一个儿子,儿子的名字叫向北枳。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北枳’!
然后,很多东西都忘了......
儿子小时候喜不喜欢哭?忘了...
儿子当年哭着闹着,要我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忘了...
儿子为什么不在家待着,在外边跑?忘了...
儿子当年离开时,好像远远的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也忘了...
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做晚饭的时候,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做出好多菜。等自己坐到桌上,看着被摆的满满当当的桌子。
思忖良久,才恍然的记起,这些菜...好像都是北枳小时候喜欢吃的......
有时候,想着想着,手里边,就会不自觉的摩挲起来,那根被盘了几十年的断簪。
他想知道它,但他不知道它;他认为自己应该认得断簪,但寻觅无踪,往事如梦。
哒、哒、哒--
染上了岁月皴皱的手,一下一下,悠悠轻点着黝黑的断簪。
透过门窗的夕阳,漾起细微透明的尘埃。
风铃扰了晚风的清净,门外的行人,穿行在时间的缝隙。
手中的簪成了一管无孔的笛。无数曾淡忘,又不曾淡忘的画面隐隐约约,汇成了清风,灌入了笛中,又散在风里。
在听不见的缱绻笛声里,他嘴角轻笑。好似在朦胧的梦中,遇见了一片樱,临了一叠雪......
噌--黝黑如墨,深暗如夜的黑色剑意,带起大漠孤烟的苍茫,裹挟着星辰浩海的浩瀚。
可是梦,之所以很美。因为它总会在人开心的时候,自顾自的,醒过来。
比冰冷还要冰冷,比黑暗还要黑暗的心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向解难的手中。
啪嗒--
柴油打火机,带着一种中生代古老潮流的味道,多年之后,点燃了一根辛辣的铜飞叶。
辛辣呛人的云雾,深深的吸到肺中,又随着一声畅快的轻吐。在大堂里缥缈成虚化而美丽的画。
向解难推开门,看着同样越发显老的安索·拂拂烈尔老将军。提着心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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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死?”向北枳摩挲着下巴,神色间有些揶揄的笑道:“也不找点好些的理由?”
“呵呵--”罗胜衣清冷而高傲的脸上,带着轻微的,自信的,胜利者一般的笑容。纤纤如玉的手,将手中的档函放下。嘴角,牵起从容不迫的笑:“【狼刀】上尉,难得,你想违抗军令不成?”
“对啊~~,这种狗屎军令,我为什么要遵从?”向北枳满脸鄙视,想看傻子一样,看着罗胜衣突然凝固下来的脸。
“你是军人!”
“可你是S B啊~~”向北枳耸了耸肩,摸着嘴角,漫不经心的说:“一非战时,身前无不可恕之敌;二非国破,身后无不可退之疆土。三非任务之失,老子的所作所为,用得着你们评判?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呵呵,我的选择,一向是把‘君’直接搞死!!”
罗胜衣深吸一口气,高傲的神色依旧高傲,但少了从容,亦失了一份自信。向北枳不安套路出牌,连消带打的手段,让她所有的准备,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难受。
如玫妖异的女人,眼中闪烁着寒芒,轻声道:“你不配当军人。书老,还是请您动手吧。”
语毕,她身后的素服老者,右手缓抬,衣袖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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