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易忘易伤易碎易死,所谓心病有心药,却左右不过那区区几种。而最有效的,一是深沉到扭转岁月阡陌的爱;一是刻骨铭记,凝结了致死不会忘怀的仇恨。
向北枳喜欢高效率,爱和仇恨这种东西,需要运转的周期,实在太长太麻烦。所以,他选择挥挥手就可以解决的疼痛。
“嘶--”随着一丝,被疼到倒吸冷气的抽搐,罗胜衣的眼睛重新冷静,冷静的更加怒意盈天:“你这个......”
“啪--!”
向解难看着罗胜衣另一边,也开始肿胀的脸颊。他右手大拇指,捻着左手的掌心。被硝烟渲染的坚毅脸庞,依旧如生铁般默然冷硬,一如他冷硬的声音:“冷静下来没?”
“吸--呼--”罗胜衣额纤纤玉指,死死拽着军服的裤子。低垂眼帘,努力的,将眼中的怒火尽数敛去。
随着天封2境的气血翻涌,罗胜衣脸上的郁肿,很快的消去。高傲明媚的玫瑰,又一次展现自己的芳华。但是残余在皮肤上,铭刻在灵魂中的一丝丝阵痛,却在不断的提醒着罗胜衣。
而真正提醒她的,是她看到了他的眼......
看到了,死亡和杀戮的化身。
营帐外的阳光,本应明媚的舒朗。透过营帐的窗口,白金色的璀璨,仿佛都带着荒芜的硫磺之气。
但是,在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所有的光芒,都在一瞬间,被毫不留情的夺去!
罗胜衣全部的精神,也被这一双黑暗所吸引。明明只是普通的黑暗,明明只是平凡的目光。
但随着持续的注视,黑暗,成了愈发不能描述的黑暗;深邃,化作了更可不可名状的深邃。
罗胜衣满头的冷汗,她在心中呐喊,怒号,咆哮,想强迫自己从这道目光中出来,却根本无望!
骸骨,残破的骸骨,从那无边无垠的黑暗中游过。腐朽的鸟,挥动腐烂的羽翼,吱呀破锣般的啼鸣;无首的双颅雄狮,踩着破碎的骨,低吼愤怒的,寻找自己的头颅;老迈的暮野,游荡在黑白丛林,追思曾经的为王的尊严......
“哼--!!”
轻哼,如同怒雷在嘶鸣咆哮。将罗胜衣的思维中断,让她那双漆黑之中,彻底‘惊醒’过来。
“呼、呼、呼呼--”喘气,大口大口的喘气。罗胜衣瘫坐在地上,毫不顾尘土会染脏她的军服,她拼命的,将带着硫磺味的空气,大口大口的灌进肺里。好似,只有这样做,才能稍稍平拂下,她那悸动而不安的内心。
深吸一口气,颓然坐着的罗胜衣,垂下明媚动人的眼,悠悠的轻声道:“我想埋葬书老,这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不然,难不成是我的?”向北枳摇了摇头,打断了罗胜衣接下来的话:“擅闯军令,擅下军令,哪里有好死好活的选项。”
“向北枳!你不要太过分!”罗胜衣愤然骂道:“你不过是使用了卑鄙手段,有什么资格...”
“啪--”
向北枳揉了揉手心,瞧着捂着脸,颓然坐在地上,心灵受到前所未有创伤的罗胜衣。眼带着鄙夷,噗呲笑道:“你们想杀我,我凭什么让你好过?
而且,连天地万物,相互生克的道理都没搞明白,便过来送死.......用区区惑神的迷雾真意,来镇压我破魔诛邪,驱散万古长夜的大阳...简直不知所谓......”
“......”罗胜衣没有回话,空荡的军帐之中,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安静、死寂;亦或是压抑、愤怒、爆发!
该隐忍的时候隐忍,该爆发的时候爆发,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也是一个对世界与人生的看法。
不过,现实的残酷就在于,无论你是隐忍还是爆发,该你受的罪,你每一项都得受!该你承的劫,你一样都不能逃!
向北枳,不知道到底自己是罗胜衣的劫;还是,自己是罗胜衣的难。他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因为家教原因,准确来说,因为自家老爸情商极其残缺而底下的关系。向北枳的情商,虽不至于低到只有负数,但硬要说起来,其实也不必负数强多少。
莫说是打女人,搁在平时,走在大马路上,他瞧见这种明显脑门刻着‘傲气’,背后贴着‘麻烦’的女人,都要慌忙的绕路走。
不过,人,总有些坚守;人心,也总有些不能被触碰的坚持。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呵呵,大家伙的,都是打生打死又不管埋的莽汉,哪用的着,把话说的这般文艺。
一般情况下,通俗的说都是:谁特么都不能动老子的东西!谁动,谁死!
向北枳蹲下身子,右手挑起罗胜衣的下巴,凑近脸,看着那双明媚,倒影着自己眼睛的瞳眸。
一缕缕清冷的香,甚至沁染到了鼻翼间。他看着她的眸,静静的说:“现在,我真的很想杀你!
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你说,可以好死,甚至可以好活!如果不说,你得分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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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河星,05区穹顶,东街
数百个身披外骨骼铠甲,气血沸腾,连成一片血渊的军方前者,拿着传导气血的特殊合金武器,包围了整个东街。
厚重,令人喘不过气的重装铠甲,并不能给士兵们绝对意义的心安。而那个,只于传说中闻名的存在的出现,让全队最为勇猛的士官,都起了再披一套铠甲的冲动。
安索·拂拂烈尔,站在包围圈的最里侧,却好似一座站在所有人之前的参天巨峰。
任何想伤害身后战友的举动,都绕不开他伟岸的身影。
向解难提着剑,抽着烟,不想管别人伟岸不伟岸。身为中年老男人的他,好像并没有学会,岁月所给予他的沉稳。
“近年来,联邦军中所用的气血锻造之法,好像都是从我这里交出去的吧?”向解难皱着剑眉,语气冰冷的说道:“就算过河拆桥,也要看个名分吧。
让开!我在这认识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唉~~,身在军门,身不由己。”安索老将军索然无味的叹息,摇了摇头。但却传声道:(这是高处下达死命。)
向解难面无表情:(那个平民派的联邦主席下去了?)
老将军答非所问的说:(向先生,你的实力,以及所传下的,极高明的普及炼气血之法,让贵族们很不安。)
“...我无法给你什么保证。”向解难吸完最后一口烟,将残烬的烟蒂,丢到地上,缓缓的摇头:“因为...谁允许你们,可以动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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