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来了几位客人,我按照惯例进行了接待,多亏有那对笨蛋兄妹帮我照顾晓,我才能抽开身加入客人的谈话。还是那句,主宾相欢气氛融洽是基础。
临近中午的时候,客人陆续离开。我回到小室,跟他们说了一声就去厨房准备午饭,而今天两人也心血来潮说要跟着去观摩一下。
我一手一只同时打了两个鸡蛋惊艳了兄妹一番,然后拿起筷子快速地将蛋打散。将洗好的番茄放在砧板上沿着线对半切开,用手拿住后将刀刃浅浅地送进番茄肉里把蒂剔掉。
“锅底灰欧尼酱做过饭吗?”晓每天都能看到我的“表演”,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倒是两位客人今天还是头一回看我处理食材。见到两人的表现,晓有些好奇地问过鼎辉。
“做…过!可好吃了!”过鼎辉的语调高得失真,显然又经历了一次升天。
昧着良心说话也不怕遭天谴,我可不能让他教坏晓。
“过鼎辉,你怎么拿刀的?”我将菜刀刀口朝着墙壁放下,回过身问那个无良男子。
他想也没想就比出了个握拳的姿势,那样看上去比起切菜更像是堂口弟兄搞事。
“你不用压着刀背?”我继续问。
“那…这样?”谎言被揭穿有些慌神的过鼎辉匆忙地伸出食指,比出个吃西餐拿刀的手势。
我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不想弄痛手就用拇指。你也不小了,至少不能把自己饿着。”
被我怼了一顿的过鼎辉抱着脸蹲到角落去了,而他的妹妹则选择了无情嘲笑,这两人感情真好。
“帮我把花甲放水池里。”伸手在锅上方试了油温之后,我将打好的蛋倒进锅里,油温不够的话鸡蛋不会发泡,口感差一些的同时香味也出不来。
番茄炒蛋装盘之后,我麻利地把锅刷干净,盛上半锅水后将锅放回灶上,盖上锅盖大火加热。
只要用开水焯一遍花甲让它的壳打开,就能用勺子直接把肉刮出来炒,不但能免去吃的时候挑壳的功夫,还能更快让花甲入味。
焯水完毕,我将锅里的水倒掉,把花甲捡到手里开始作业,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准确地让白嫩的花甲肉落进盘里。看着我机械一般的快节奏处理,恢复过来的过鼎辉吞了口唾沫。
“你为什么不做厨师?”他问。
“因为想做的事太多。”我回答。
…
有个词语叫“入乡随俗”,这个词反过来也适用,文化影响是双向的。
“我开动了。”餐桌上的四人,将筷子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行过礼之后才开始吃饭。
“话说,昂仔都是怎么跟客人聊天的?”在大家都动了筷子之后,过鼎辉率先拉开了话匣子。
“看情况,如果是谈生意之类我不方便插话的我就会走开,但要是想闲聊我就会认真听找时机搭几句。”我回答。
“有人在你这咨询烦恼吗?”过鼎辉接着问。
“不多,我能力也有限,不是每次都能给出合适的解答。”我说,“不过向我咨询的客人大多数都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困扰,能不能实际解决是次要的。”
“嗯…”过鼎辉嚼着口里的食物,闷闷地长叹一声。
他把食物咽下之后,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下次我们独处的时候你也帮我咨询咨询呗。”
“当然可以。”我把一片牛肉夹进嘴里,答应了过鼎辉的请求。对于他的苦恼我也的确挺有兴趣的。
“啊…真是烦恼啊,像你这样不运动不追星不唱歌不跳舞不打游戏不看剧的人为什么能活得那么惬意啊。”过鼎辉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我不擅长的东西,然后皱起眉头一脸幽怨地看向我。
“为别人的惬意苦恼的人是没有幸福的哦,要当个好孩子。”说出了妈妈一样的台词,我将筷子摆在了碗沿上,朝过鼎辉摇了摇头。
跟话特多的哥哥相对应,筱雅一直闷声发大财,一盘花甲已经被她席卷了近半。
我其实还挺享受这样的气氛的,平时和客人在一起很多地方都太拘束,能像这样不考虑礼节随意地生活也不错。
我侧过脸看了看身旁的晓,她已经快要把眼前的那碟油麦菜吃光了,应该说真不愧是羊羔吗,对于叶子菜的消化能力超强,不额外为她准备一个素菜就会让她没东西可吃。晓的食谱并不是没有肉类,虽然禽畜的肉不在她的食谱之内,但水产却是她爱吃的食物,她对摸鱼情有独钟不是没有来由的。
晓不怎么能吃辣椒,所以今天的花甲基本没动。不过,她吃芥末的本事可是相当强,如果依照晓的口味放调料的话,这张桌上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要感动得流泪了。
嚼嚼嚼,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因为沾了油而反光。
我把视线移回过鼎辉身上,他果然又在看着晓下饭。各种意义上都是没有救的变态。
…
“多谢款待。”
饭后,过鼎辉被打发去洗碗,而我则被筱雅留下来看她为晓化妆。这倒的确是我第一次在现场观看上妆的全程。
“先说清,我也只是刚入门的业余选手,而且只给晓化妆,是专属妆娘哦。”筱雅说着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拿出了一大堆道具,除了唇彩和粉底别的我都不认识。
“当然,如果马昂欧尼酱有兴趣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变个身!”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中仿佛冒出了危险的火光。
联想到之前的“好材料”和过鼎辉对我的评价,我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筱雅在玩笑上还是能把控尺度的,她在胡闹过后立即进入了认真工作的模式,她先是把晓的刘海梳上去夹好,然后往白毛巾上喷了些东西,仔细地帮晓洗了个脸。
接着,她向手心倒了些透明的乳液,双手抹匀后轻轻拍到晓的脸上。
“好软啊,要吃什么才能长得这么软~”筱雅说这话的语气就像要融化了一样。
我微微笑了出来,看着筱雅继续她的工作。
她在晓的脸上拍了一层细腻的粉末,接着又着重在晓的鼻梁和额头打了一些增亮的东西。之后,筱雅用像是小夹子一样的东西卷起了晓的睫毛,并为晓用了腮红和唇彩。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筱雅的说明是“晓本来就可爱不需要多少调整”,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还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一定又在打“好材料”的主意了。
我本能地把衣服的下摆往下拉了一些。
筱雅没有继续捉弄我,只是将晓轻轻推到我的面前,像是在展示杰作一样向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魔王殿…”
晓水灵灵的眸子扑朔着,樱红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嘤咛道。
她显然是想听听我的评价,说实话,我这个人不是很擅长评鉴他人的美貌,但是…
“怎么了小公主?”
这句话的影响是我的心跳和晓的面部微循环都得到了加速。
晓低着脑袋脸蛋红得像苹果一样,虽然这跟腮红有一定关系,但是我明白她在害羞,晓的头上几乎要冒出蒸汽了。我当然知道晓很可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光是停留在外貌,她的每一个特质我都乐于接受。也许正因如此,从我这里得到的评价晓会分外珍惜。
不过我想即使是晓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种话吧,比预想中的单纯夸奖更加有力,这就是语言的力量。强过头了,在晓躲到过筱雅身后去的时候我也想钻到某个小麦色变态的屁股后面去。
然后在过鼎辉回来的时候我立即这么做了。
“哇!搞什么!”
在肩膀被我抓住的同时,过鼎辉发出了一声惊叫,他似乎特别不想把背后的位置让给一个男人。
“借我躲一会。”这么说着,我把头顶到了过鼎辉结实的背上。
接着,从脑袋和他接触的地方传来了轻微的震动,过鼎辉说话了:“这算是预定了吧?”
“预定了呢。”他的妹妹回应。
我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差不多该出发了。”过鼎辉抬起手腕看了看他的表,这么说。
他背部的颤抖让我十分确定这家伙在坏笑。
“晓,我们去给店长买礼物吧。”过筱雅回过身拉住了晓,在后者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她跑了出去。
“下午的工作加油噢!我们会带好东西犒劳你的!”过鼎辉转身倒跑了几步,将手抵在眉梢再挥出来,大大咧咧地朝我行了个礼。
不妙啊不妙啊…
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额头也沁出冷汗。
我觉得自己要晚节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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