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行人,就连糕点铺的位置都没变。
身后是昨晚留宿的旅馆,钥匙从开始就没在我身上了。我不确定现在到底是一切重置还是别的什么,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抓紧时间调查。
剧场帮忙垫付的住宿费还得想办法还回去,顺利的话今天就能见到剧场的主人。这么想着,我拉着晓快速往剧场的方向赶去。
“请进来看看吧,最后一场表演。剧院就要关门了,最后一场表演。”
红萝站在剧场门前,说着和之前一样的台词。
是老套的营销策略吗?还是说游戏的确因为我没赶上进度而重置了?
怀抱着疑虑,我走到女孩的身前,向她询问道:“红萝,能带我去剧场主人那么,昨天的费用我想亲自交给他。”
如果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就意味着游戏已经重置。
红萝再次谨慎地打量了我一番,那模样只消一眼就能明白是在确认她是否见过我。直接用名字称呼她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亲口告知了姓名没道理会记不住脸,更何况只是一天时间。我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游戏已经重头开始。
“主人不方便见客,如果有要紧事请委托我代为传达。”红萝试探着说道,同时观察着我的脸色,她的性格还是和之前一样弱势。
“那就之后再说,两张票,谢谢。”从钱夹中拿出了和昨天一样的纸币,递到红萝手中后从她手里接过门票。
一切都经历过一次的我毫无疑问会有很大的优势,这回我不会去碰那张诡异的字条,跟晓的情报交换显示一切都是从字条自燃开始变得诡异的。她记得我说的小说的事,也提到在字条燃烧时她的胸口也有一阵闷痛,实际上松手是我们两人同时采取的行动。
绕过长长的走廊,到达表演的舞台前,与晓落座后叮嘱她注意身后的情况。
红衣女人还会再出现的,因为一切都重新来过了。
表演开始,是和昨天一样的内容,只不过这次观众席上最后的客人也无心观看。我和晓都专注于警戒身后,无暇顾及台上的演出。
时间慢慢过去,表演也接近尾声,可那个红衣女人却没有再出现。
直到舞台拉上帷幕,出口也没有任何人走进来。
坐席两侧的大灯打开,晓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同时将纤细的手指点向舞台。
“后台全都是人偶。”
我点点头,舞台的调查是迟早都要进行的事,但现在就去到那种明显很不妙的地方显然不明智。
“从安全的地方开始,那里之后再说。”我站起身子,在晓跟上之后朝出口走去。
今天先往剧场深处探索。
前面的走廊上张贴着不少海报,大都是水彩绘制的,表现着喜怒哀乐的各色人物下面写着“一个人的剧场展现一个人的人生。”
说起来,在剧场入口有专门的告示要求了剧场内不允许使用“神仙雾”,那应该就是我们昨天吸入的东西,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让我们通过雾产生幻觉呢?是想让我看到她的经历吗?
前方似乎是演员休息的小室,门有锁,但有一间现在是半开着的。虽然知道擅自进入不好,但想要推动游戏进程就必须进行调查。
我轻轻推开半掩着的门,幸运的是门的铰链并没有老化发出刺耳的噪声。
门完全敞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人偶房。
晓立即扑到了我的身上,她双手抱住我的左臂,身体微微地颤抖。
“我会保护好你。”轻轻承诺之后,我深吸一口气,按捺着心中的恐惧朝屋内迈出步子。
在墙边的展示架上并排陈列着几只人偶,而在旁边的工作台上,有一个刚刚组装完毕的人偶正待上色。绕过那些看起来就非常不妙的人偶,在它们的玻璃眼珠的注视下,我和晓来到了房间正中的书桌前。
“它们在看这边。”晓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毫无疑问地展露出害怕。
的确是这样,虽然那些人偶的头没有真的动起来,但它们没有生机的眼球却始终朝着我们所在的方位,这可能是一种错觉,但无论如何都很是瘆人。
“有我在。”
比起害怕,整理手头的东西才更重要。
将视线移回书桌的桌面,我看见了许多用细绳扎好的药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装在玻璃罐中的黑色粉末。看起来像是火药,但实际上显然没有人会在房间里放那种危险品。
一张纸上手写着这样的文字:“神仙雾,忘却烦恼,治愈疾病,锐化感官。”
在得到我的安慰之后,晓的注意力也成功地回到了眼前的物品上,她看见那张字条上的说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样不是挺好的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小声回应道:“一定会有成瘾性,一旦停用就会有戒断反应。”
考虑到晓可能不理解“戒断反应”的意思,我立即进行了易懂的说明。
“停用的话会痛苦,而且身体状况会变差。”
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照着纸上的文字接着读下去,后续的内容是:“使用方法,密闭空间内引燃,请勿产生明火。”
意思就是像用炭火和香一样让它慢慢烧。
“溶于水,稀释点燃。”
这行字让我有了一点头绪,如果我猜得没错,之前那张字条上的不是墨水,而是稀释后的“神仙雾”。这样想来那罐黑色的东西就是神仙雾的粉末了,而我们之前没闻到奇怪的气味很可能是因为它被水稀释或者本身就没有气味。
不过,要是神仙雾没有味道,我幻觉里的那个烟鬼房间内的香味又是哪里来的?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书桌的椅子就在我身后自己倒下了,这一下让我和晓都同时惊叫出声。
糟糕!要是被工作人员发现就麻烦了!
我拉着晓快速离开房间,随意地走动假装无事发生,等待了一会后却没有人过来询问情况,于是我带着她重新回到房间里,继续未完成的调查。
在我纠结椅子为什么会自己倒下的时候,晓从书桌下方的地上捡起了一把小钥匙,那把钥匙正好能打开书桌上锁的唯一的抽屉。在抽屉里我找到了许多照片,是烟鬼和红衣女人的合影。这样看来这个房间很可能就是两人里其中一人的。
在那堆照片下面,有一张医院的检查结果。
“肺痨”。
房间内突然传来了急促而强烈的咳嗽声,我和晓被吓了一跳,快速警戒起四周,而就在这时,人偶们的嘴咧了开来,从它们的嘴角流出了大量黑色的液体。
神仙雾!
我让晓立即离开房间,自己则提前捂住口鼻接近那些人偶。因为害怕而错过线索只会让受折磨的时间变长,在这里就开始退缩还早得很。
晓在门口焦急地看着我,她想让我快点离开,我出言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则加快了调查速度。
有一只人偶没有张嘴,它的嘴角也没有流出诡异的液体,但是凑近听就能知道咳嗽声正是它发出来的。我硬着头皮伸手碰了碰它,什么都没有发生。咳嗽还在继续,而其余的人偶依旧看着我。我抬起手,用力拍了拍人偶的背部。
“呕——!”
它的眼珠就像要蹦出眼眶一样凸起,整个下巴一下炸开,大量腥臭的液体喷溅到了我的身上,跟着那些红色的锈味液体飞出的还有一把被染红的钥匙。
虽然我知道解谜游戏就是个找钥匙的游戏,但这种获得钥匙的方式让我很是不适。我忍耐着恶心感将钥匙从地上捡起,快速退出了房间。
晓几乎要吓哭了,刚刚那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强,旁观者的晓都是这样,更别说当事人的我了。刚刚那一瞬间我的心脏都止住了,就像是要蓄力逃离我的身体独自逃命一样。
身上的血渍无论怎么说都太过显眼,无奈之下我只得脱下外套卷起之后拿在手里,现在的问题是刚才取得的钥匙应该用在什么地方。
用外套擦干净钥匙上的血,却没有看到任何文字线索,也没有额外附上的标签,跟旅馆房间里的小钥匙一样需要自己摸索用法。
这附近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才对,在往这走的途中没有遇到指挥散场的人员本来就已经很奇怪,演出结束后休息室迟迟没人回来更加不正常。
无论如何,抓紧时间。
我贴着休息室所在的过道挨个用钥匙试过去,但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晓叫住。
晓平时一直耷拉着的耳朵这时候罕见地竖起,她眼中带着警觉,说:“有人在往这边来。”
我看着剩下的两个没来得及试的房间,一咬牙就拉着晓回到了最开始的人偶房。手中的钥匙还不确定是不是对应着休息室的门锁,如果被工作人员抓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跟晓躲在了门后,先前的人偶们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一设计显然是为了惊吓玩家,相当恶趣味。
晓听见的脚步声我也能听见了,有节奏的嗒嗒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半掩着的门前。
我们没敢把门关上,毕竟那样一下就会被看出异样,如果这个房间的主人最终还是发现了我们,我就以“寻找卫生间的途中迷路被房间里的人偶吸引”为理由脱身。
半掩着的门被推开,门后的晓和我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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