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近卡文了很抱歉

“长棍面包？”

“不……”

“咖啡？”

“不，谢谢……”

“爆米花？”

“不，妾身没见过这种东西……”

“巧克力？”

“……”

坐在我旁边的艾莉娜低下头，不说话了。

哦，糟了，我本来是打算搞好关系了。

毕竟安道尔的卖点就是绅士风度，为了观看瑞雯小组和阿比盖尔小组的四强战，我早早就预订了演武场的门票，还有很多零食。没错，阿比盖尔夺得了败者组的复活资格，在四强又回来了。

其中爆米花和巧克力是白银时代没有的东西，我和维嘉共同制作，瑞雯、歌莉娅和斯蒂尼那三个无节操的家伙和我一起看演出的时候很喜欢吃，偶尔制作的少了，她们还会因为分配不均打一架。

现在看来艾莉娜这样有良知的好孩子很矜持，不会轻易接受男生的礼物。我想这才是淑女的样子，是我周围的其他人都品行不良罢了。

不过既然是神明派来的使者，说监视人员也可以，总要善待才好。因为相对于多变的青铜和黑铁时代，白银时代的光与暗、正与邪过于分明严苛。万一那个闲得无聊吃饱了撑的神明看我对艾莉娜不好，给我个神罚就糟了。

虽说神明都很通情达理，但我是反派，估计神明不会把反派当人看。

不是有句话说吗：坏蛋没人权。就是这个道理。

“那么你想吃点什么？牛奶？蛋糕？想要什么可以叫服务员，没关系，我请客。”

“不……妾身还是不要了，这里的东西都很贵……”

艾莉娜红着脸颔首说道。

啊，原来是担心钱的问题，不是对我不满就好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鉴于艾莉娜自己有心理压力，那不要零食也无所谓。

这时候神明开始神临，我眯起眼睛，果然，无论如何都无法喜欢上神明。

不过这也就证明战斗开始了。

场上的四人相互敬礼，然后摆开架势，准备战斗。

我们的四强战已经结束，这场比赛的胜利者将会和我们争夺双人组冠军的席位。

“啊，比赛开始了，注意看啊，歌莉娅公主殿下最近有了新的魔免能力。所有附着在她身上的魔法都会被打散成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说，她拥有最高优先级的魔力斥性。”

“是，是的。”

“然后是对面的阿比盖尔，你看……”

我暂时停止了解说，因为有种莫名的既视感缠绕在心口。

首先是歌莉娅公主的先攻，不过……

她并没有瞄准站在前侧的阿比盖尔，反而迂回攻击侧面的凯瑟琳。

凯瑟琳也提起钢铁拳套迎上，非常奇怪，两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远离阿比盖尔。

她们应该隐约感觉到了阿比盖尔身上的不对劲。他就像走神了一样，抽出长剑之后就没有动作。

那把剑，不是之前使用的长剑，更加细长，更加华丽美观，是一把如同艺术品一样的细剑

……那个姿势，不是原本历史上和我大打出手的阿比盖尔，而很像是某个我认识的人，不过究竟是谁……

没有气魄，没有气势，没有杀意，阿比盖尔茫然地望着前方。比赛过去好几分钟，他的双眼才有焦距，集中到给构装体武器预热的瑞雯身上。

“瑞雯学姐……”他的话语中少了平时浮躁和嘲讽的感觉，变得空灵而清澈。

“我喜欢你，能做我的妻子吗？”

精神在阿比盖尔说话的过程中逐渐回到了眉目之中，又不像了，仿佛挣裂了某个旧时亡灵的禁锢。

“喂，你叫……阿比盖尔来着？你在说什么啊？”

瑞雯有些疑惑，手里的工作也慢下来了。

“啊，在决斗中说这种话干扰对方的动作也太卑鄙了吧！喂裁判，这也是可以的吗？”瑞雯脸红了，拼命地给自己找借口。

旁边的裁判一脸无辜，刚想要对阿比盖尔说什么，却被他挥手阻止。

有些人生来是有气度的，他们会自然而然的指挥其他人，比如那些成为万人领袖的人物，比如那些生而为王的手持权柄者。

也许是刻意隐瞒，之前的阿比盖尔并没有这种挥挥手就另全场安静的气场，但我倾向于他身上出了什么变故。

熟悉的感觉又变浓了……

阿比盖尔看到全场安静后，突然笑出来，向我这里瞟了一眼，然后接着对瑞雯说：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是喜欢你。”

“喜欢很久了。”

“也许这种聘礼很卑鄙，但我还是向你求婚：我是苍风之国碧翠斯的二王子，如果你能嫁给我，我保证你能成为苍风之国境内三分之一国土的女主人。”

“我会尽我所能，给予你一切资源，让你能够继续进行最喜欢的魔导科技研究，你不用担心每一顿饭从哪里来，不用担心他人误解你无价的成果。”

“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

“我发誓绝不背叛，绝不另娶。我发誓我爱你直到永远，向契约神阿佩因特之名发誓。”

“再说一次，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阿比盖尔单膝跪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是一枚戒指，苍风之国碧翠斯的王权之戒，象征着阿比盖尔王子的身份。

全场的气氛似乎被某种无形的事物压住，变得神圣而严肃。

“阿比盖尔，你喜欢我？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只是个穷学生，担任学生会长也没有什么成绩，只能算是勤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瑞雯感觉到氛围的不平凡，也认真地考虑其这个问题。

“因为你的坚强，不，这样说太广泛了。瑞雯学姐，我喜欢你远离自己的家庭，也能骄傲的挣钱养活自己的样子；喜欢你制作构装机械时，一身油污也满心欢喜的样子；喜欢你就算不被人理解，也坚持为自己的造物荣耀的样子。学姐所做的每一件事的样子，都是我心中中意的女性形象。”

“所以将我像金丝雀一样养起来，也是你中意的形象？”

瑞雯看似漫不经心地踢了一脚自己的构装体，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意志力。

“什么……”

“阿比盖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因为你的优秀都会倾心。爱与婚姻无论哪个都不是交易，不是游戏，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支持我答应你的求婚。”

阿比盖尔抬起头解释：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没有拘束你的意思。”

“但是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一个男人作为征服者作为我的丈夫。抱歉，我拒绝，阿比盖尔。”

“是吗……”

阿比盖尔站起身来，闭上眼睛，这样平淡的说道。

没有意外，没有惊讶，似乎早有预感。

但语言中还是带着些许伤感。

“我知道，这样的求婚太都让人讨厌了，明明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只给出条件和请求，是我过分了。”

“一点都不会追求女孩子，怎么可能有人倾心于你？”

“嗯，是我的错，其实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我在谈判里擅长的直球对于恋爱是不行的，我已经猜到了，但被当面拒绝还是伤心啊。”

阿比盖尔睁开双眼，目中蕴含着璀璨的金色光芒。

“老家伙说过，我对于人情世故的揣测差的太多，我不得不承认。但就算如此……”

他用长剑指向前方。

“我还是固执的想要追求一些无论如何都拿不到的东西。”

阿比盖尔向前跨步，那气度不像人类，更像是某种人上之物。歌莉娅也意识到了，停止了和凯瑟琳的对峙。

他前行着，那气魄如同千里山岳，万丈城墙，压倒性的气势让瑞雯和歌莉娅不断后退。

然后，单手高举，挥剑。

那身姿如同命定之主，万军之王，他的头上应有象征着至高者的荆棘铁冠，他手中应捧有代表智慧的无限智典，他的肩上应披意味着创世者眷顾的圣纹饰甲。

他的面容应是绝世的英俊，他的力量应是倾世的强大。

不过，阿比盖尔不是他，却使用同样浩大的剑光劈下。

宛如天威，宛如神迹，以人之力无法匹敌。

歌莉娅在最后一刻冲上前去，但剑光并没有停滞，冲击波带动她的身体冲出演武场。尽管不会受伤，歌莉娅却没有滞空的能力。

瑞雯的泰坦型构装体钉在演武场上，却也被一起吹飞。

一剑毁灭了大半个演武场，击败了瑞雯组，却没让任何人受伤。

“真厉害，至少比我厉害。”

瑞雯从地上爬起来，反而笑了，她给了阿比盖尔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谢谢，不过你能答应我的求婚就更让我开心了。”

“没可能的没可能，想要找女朋友，先去和安道尔学学去吧”

歌莉娅也对阿比盖尔强大表示赞扬。

这是一场绅士的战斗。双方都有所收手，没有流血，没有极端的冲突，没有死战不退的意志。

不过，这样的战斗才是演武，过于拼命的战斗反而失去了武斗祭“带给人们英雄的武艺展示”的意义。

阿比盖尔优雅地和瑞雯告别，然后——

——向我举起手中的剑，锋锐的剑芒瞬间撕裂了观众席的防护结界，停在我的额头前消散。

“接下来就是你！安道尔！无论如何都会击败你！”

平和的气度消失，如同惊醒的狮子一般凶猛的咆哮。

……这点倒是不同，那人从来不会表现出温和之外的感情。

“诶诶，安道尔，我们下一场就要和阿比盖尔战斗了，他看上去很厉害啊，我们怎么办……安道尔？”

艾莉娜也感觉到了剑芒，吓了一跳，却发现我没有反应，有些疑惑的摇晃我几下。

“……没错，就是那个老家伙，一定是萨斯特……”

“是谁？安道尔你在说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这样回答，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佳，迅速恢复过来，摸摸艾莉娜的猫耳朵表示自己没问题

“不要，很不舒服……”艾莉娜虽然表示不舒服，但推开我手的力量求几乎微不足道。

那个人，萨斯特，黄金时代最伟大的英雄，最才华横溢的诗人，最受创世者眷顾的造物。同时也是经天纬地的智者，举世无双的哲人，拥有一切才能与力量的至高者。

他一手执剑，一手捧书，除创世者之外，比任何人都英武，比任何人都高贵。

萨斯特在黄金时代的统一语言中就是“荣耀”的谐音。

然而同时，他也是最大的背叛者。

一手毁灭黄金时代的罪魁祸首，谋杀创世者，重创智慧神海顿。

最后，他也是我的老爸，最古最强的魔王之一，“暴虐”魔王，萨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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