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Indigo（8）

8

XX【Monitor model】XX

【两年前】

二〇一七年九月十四日

代号：藍の青

地点：フランス パリ

在一次猛烈的爆炸之后，柘木挺着两把手枪冲进另一间屋里。

某人丢出了烟雾弹。

屋子里的一切都陷入了白雾之中。

只有枪声不绝于耳。

碎屑带着房间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中，异常的呛鼻。

柘木先是对着九点钟方向开了一枪，射杀了企图侧袭他的士兵，然后又用双枪施以压制。

在完全安全的情况下迅速换上备用弹匣，上膛，再次扣动扳机。

烟雾弹的烟雾在弥漫。

枪声逐渐小了下来。

士兵们看不到有人再回击。

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握住右拳，做出一个停止射击的动作。

“确认一下。”

几个士兵自然而然摆成了一条路相互作为对方的后盾向前挺近。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子弹的空壳，雕塑的碎片，墙体的剥落物……

几位雇佣兵的尸体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

烟雾逐渐消散，跨过那些自己队友的尸体，士兵们看到了穿着黑色风衣的入侵者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几个士兵马上快步向前，对着尸体连开了几枪。

“已经死亡。”

他们对着队长模样的人说道。

队长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突然背后一阵枪声响起。

一个穿着雇佣兵服装的人突然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利用手上的手枪快速射击。

那几位查看入侵者情况的士兵全部应声倒地，甚至连扳机都未曾扣下。

队长没有及时转过身。

虽然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枪带里的手枪，但是他没有办法回击。

因为他知道柘木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队长慢慢地闭上眼睛，安然的露出一个微笑。

枪声响起，队长额头前出现了一团血雾。

柘木白桦将雇佣兵的头巾摘下来，退出弹匣，换上新的备用弹匣，然后将手枪收回去，从队长的身下拽出一把MP5。

原来柘木趁着烟雾弥漫，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一位已死的雇佣兵的衣服，借以“假死”来伺机翻盘。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那些掉以轻心的士兵和被爆头的队长一样，带着悔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将那些尸体抛在身后，柘木白桦谨慎地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向上的楼梯。

还有二楼么……

柘木白桦一阶一阶地倒着走上楼梯，他端着突击步枪查看楼上的情况。他确信一定有人在楼梯口等着他。

果不其然，几个士兵已经在2楼埋伏好了，他们看到柘木的影子之后就开始向楼梯处射击。

柘木马上马上在楼梯上躺倒，子弹从他的脑袋上飞过，射进身后的墙上。

正面突破是不可能的。

柘木拉开最后一颗手榴弹的拉环，猛地向楼上扔出去。

随着爆炸声响，柘木端着枪冲上楼梯。

几个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为了躲避爆炸而扑倒在地上。

柘木毫不犹豫地对着这些已经丧失抵抗能力的士兵扣动扳机，将一梭子子弹全打光之后，他丢掉了突击步枪，重新抽出手枪。

经过走廊，一个士兵从旁面的门里冲出来，柘木白桦对着士兵一记头锥，然后在士兵硬直的间隙用手枪抵住他的下巴开了一枪。前门的门里又冲出了六个士兵，柘木抓住身边的这个肉盾，一边前进一边扣动扳机，他丢掉右手的手枪，将已经死掉的士兵战术背心里的手留到的拉环拉开，然后一脚将士兵踢向他的队友。

柘木闪进刚才士兵冲出来的门。

一秒之后，猛烈的爆炸卷着气流冲出楼廊，看上去他们身上的手榴弹都因为爆炸一起引爆了。柘木十分遗憾的没有看到那样壮美的景象，几个人的身体同时被撕碎的场面一定让人惬意。

他从房间里闪出来，继续向前行。

柘木有一种预感。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穿过走廊就是一个开阔的休息厅，最后的兵力，大概都在这里吧。

柘木白桦前脚刚刚踏进休息厅，后面的走廊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有人提前在这里安装了炸药，并且等着柘木走进陷阱后引爆。

巨大的爆炸将柘木白桦掀翻在地。休息厅花色的玻璃被冲击击得粉碎。

或许是失误，亦或是有意为之，柘木白桦并没有受伤。

几个士兵突然冲了出来，他们全副武装，势在必得。

就是要在断绝柘木后路的情况下亲手杀掉柘木。

柘木用手中的手枪连续射击，他向右翻滚移动到遮蔽物后。一个士兵突然从他的身边出现，柘木用左手拽住他的腕部，用右手的手枪对着他的腹部连开两枪，终结掉他的性命。柘木从他的手中夺过一把手枪，然后左右两枪将远距离的两个士兵击倒在地。

他从隐蔽物里冲出，流弹从他侧腹部划过去，由于缺乏防弹背心的保护，子弹带着柘木的一小块肉划了过去，鲜血渗透了柘木的衣服。

冲刺到一定距离之后，柘木对准两侧士兵连开两枪，然后越过前方的一排座位，将身体几乎摆成水平的姿势，闪过了几颗子弹。落地后马上调整好态势，在士兵的枪口还没有对准自己之前再次开枪射击。双手交叉连开两枪。两名士兵应声倒地。

还有最后一个人。

柘木和那个人同时对对方扣动扳机。

柘木的胸口就像被高速的铁球砸到一般猛地受压。一颗子弹嵌入了他的防弹背心。

那个人也被柘木击中而向后倒在地上。

两个人都穿着防弹背心，所以，他们再次向对方扣动扳机。

然而不巧的是，两人的手枪都发出了空膛的声响。

柘木将手枪丢了过去，正中那人的侧脸。

在那个人刚被硬物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柘木白桦就已经冲了过来将那个人扑倒。

一拳、两拳——

身下的人也并不是吃素的，他用力挣脱柘木的控制，然后闷气一脚将柘木踹倒在地。

“真是个好对手……”那人站起来，但是并没有继续攻击柘木，反而是等着柘木站起来才重新摆好架势，“她真的没有说错。”

“她？”

“带走你队友的人。”

“她在哪儿？”

“在我的身后，正等着你——”那个人对着自己的身后努了努嘴。“但是，你要先杀了我。”

“正有此意……”

柘木话音未落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那位看上去像是雇佣兵头头的人赶忙向右侧躲闪，但是柘木犀利的攻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化解，他的脸受到猛烈的拳击，开始火辣辣的作痛。柘木并不会因为得到小小的成绩而懈怠，他用肘部化解雇佣兵头头胡乱挥过来的拳头，然后用右手掌根猛地将对方的下巴往上推。对方踉跄了几步，在将要倒地的时候，雇佣兵头头的脑袋被柘木白桦的脚猛地扫向另一个方向。

这么一来，这个人就彻底废了。

他在地上蠕动着，但是头部的疼痛不能支撑他进行反击了。

柘木白桦不紧不慢地走到其中一具雇佣兵的尸体旁，抽出他的手枪，然后走到雇佣兵头头的身边，将枪口对准了他。

“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柘木就将子弹打进了他的脑袋。

——她在等我……

——她会后悔的。

柘木白桦带着手枪推开了最后一道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苗条消瘦的背影。

对方穿着黑色的战斗服，留着美丽的长发。

“你来了——”

那是温和的女声。

“等你好久了——”

柘木白桦将手枪举了起来。

对方正在看着眼前的耶稣像。

柘木看到，耶稣像的前面放着一束鲜花，白色的玫瑰和几株紫色的勿忘我错杂相间，捆成一束安静地躺在耶稣像的脚下。

在柘木扣动扳机的同时，那个人突然闪开身子，做出向地上躺倒的姿势同时抽出手枪对柘木射击。

柘木白桦翻滚到一旁的座椅后面，将休息厅用的椅子当做是屏障。

“他们在哪儿？”柘木白桦喊道。

“你的队友，还是小银？”

柘木白桦不知道她的问题的意图，所以用子弹代替了回答。

“生气了？真是可惜——”对方藏身在耶稣像之后，“本来我可以在安全屋那边杀掉你的，但是被你逃走了。”

柘木白桦没有回应。

“怎么不回复我了？”少女靠在耶稣像之后，“难道说你打算放弃了么？”

柘木白桦还是没有回应。

少女起了疑心，但是她察觉到柘木白桦是在布陷阱引她上套。

“我啊，很认可你——你知道么？”

近处传来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从少女的脸颊旁边穿过。

柘木白桦已经移动到了少女的侧翼。

——怎么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

“把枪放下。”柘木白桦的语气里没有掺杂任何感情。

“如果我放下枪，你还会杀了我吧？”

少女笑着面对他。

“不放下枪，你一定会死。”

柘木对着她又开了一枪。

这一次，子弹蹭破了少女的小腿，打在了地板上。

“好好好，我认输——”少女弯下腰，将手枪放在地上。

她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在她弯下腰用右手放下枪的那一瞬间，她的左手摸向身后抽出了另一把手枪和柘木同时扣动了扳机。少女的子弹贯穿了柘木的左臂，柘木的子弹也贯穿了少女的左臂。受伤的两个人同时滑铲到掩体后面。

“我好久——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的对手了。”

“废话少说——”柘木突然从长椅后跳出来，对着少女的掩体连开了四枪，将弹匣里的子弹完全打光。

少女听到了柘木手枪空膛的声音，从掩体后站起身，准备终结掉这场宴会。

但这也是柘木想让她做的。

和不久之前一样，柘木用力将手枪向少女投掷，身子也跟着冲刺过去。

少女侧过身闪过，但是却没能应付柘木近身的攻击。

她手中的手枪被柘木一脚踢飞。

柘木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用双手抓住少女的脑袋，然后以膝盖的力量打击少女的腹部，然后试图依靠自己力量的优势将少女摔出去。但是对方猜透了也柘木白桦的企图，她用右手抓住柘木白桦的袖子，反手将按在柘木的背后，用时拧着柘木的手和手腕向上提。柘木的肩膀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这是关节技的一种，柘木知道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胳膊就会废掉。

他将后脑勺向后仰，正好撞到了少女的额头，少女被猛地一击打晕，柘木趁着个机会挣脱她的束缚，一拳打了上去，然后又绕过少女的头，将少女的头夹在腋下，用膝盖重重地冲击少女的肚子。

少女用手臂十分勉强的防御住柘木的连续攻击，然后抱住柘木的腰，利用身体的力量撞向对面的墙。柘木由于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少女用胳膊卡住柘木的脖子，然后再用双腿限制住柘木的下肢。

柘木的手不停地在地上摸索着，企图找能够还手的东西。

但是身边除了子弹壳和碎屑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柘木用手肘连续击打起少女的侧腹，一次又一次，少女终于忍受不了疼痛，松开了柘木。

但是主动放弃让柘木找到了机会，他从自己小腿带子上抽出银的小刀，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这一次，他下了狠心，将刀的前端刺了进去，大概一厘米的距离。

“我输了……”

“你没有赢过——”柘木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少女，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他们在哪里？”

“在耶稣像的背后……有一个暗门，他们都被注射了镇定剂，没有生命危险，”少女似乎不在反抗，她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小刀，“这是我留下来的那把刀呢——是那个叫银的女孩儿的刀，她似乎很看重这把刀呢，打我打算把它夺走的时候，她差一点点就杀了我呢，还好我有备用的镇定剂才放倒了她……”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有很多……”少女微笑着说道，她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

柘木十分冷静地看着她，丝毫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血腥战斗的样子。

“我就是Indigo——圆场的靛蓝。”

看着柘木白桦无情而冷峻的眼睛，少女露出了得胜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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