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Indig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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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Monitor model】XX

【两年前】

二〇一七年九月十四日

代号：藍の青

地点：フランス パリ

柘木白桦托着枪，一步一步地贴着墙向着安全屋逼近。

周围寂静无声。

这不是什么好事。

柘木已经做下了其他小组成员都已经阵亡的准备。

毕竟他们深入敌后，一旦出了问题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

但是当他走到门边，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勇气打开那道门。

他在门边保持同一个姿势足足靠了两分钟。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虚掩的木门推开。

木门因为受潮很长时间而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柘木向房间里探出手枪。

房间里静的吓人，没有任何人活动的动静。

木桌子上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小银的匕首，枪械的子弹丢的到处都是。本来安放在中间长桌上的文件散落在地上，似乎整个房间的地板都被文件盖满了。有一个矮桌被从中间劈成了两截，看上去就像是人狠狠地被摔到上面造成的。再往屋内走便能看到留下来的斑斑血迹，不知道是谁受了伤，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但血迹又在某处终止了。

订书机、剪子、手枪，种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撒了一地。破旧的沙发倒在地上，临时搭起来用来休息的纸箱也散落在房间各个的角落里。

很明显，安全屋内发生过一场打斗。

走到墙边，柘木发现安全屋内的墙壁有五六个弹孔。

看上去还有人在安全屋里开了枪。

但是没有人在安全屋里，连尸体都没有。

所有的队员都消失了。

生死不明。

“银！”

在环视了一圈安全屋无果之后柘木白桦大声喊道。

“五十岚！细川！凪见！夏目！”

把自己的队员的名字一个一个的喊出来，期盼得到回应。

然而，柘木白桦的声音就像顷刻间沉入大海一样，没有了回声。

他们都消失了。

柘木在脑海中把最好的可能性和最坏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他们也许是在受到袭击之后成功逃脱了，现在也许已经建立了新的安全据点。但也有可能已经被全部杀死，尸体也已经被处理掉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柘木都没有办法联络到他们。

安全屋里设置的座机已经被砸得稀烂，或许是有人为了粉碎证据才这么做的。

无论他们是谁，留给柘木白桦的都只有一团混乱。

突然，柘木就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放下手枪，走到吊灯正下方的长桌旁。

一把军用匕首将一张纸条固定在桌子上。

“我带走了你的朋友，如果还想救回她们，就来教堂，你知道在哪里。”

这是用十分秀气的英文字母拼成的一句话。

柘木白桦将匕首用力从桌子上拔下来，他认得这是小银随身携带的匕首，因为这把匕首是他送给小银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小银的名字。

“我得去救他们……”

柘木白桦自言自语道。

“我得去救他们。”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枪械柜旁。那里面储存的都是小队的人所用的**，这是他们在国外行动的基础保证。

把银他们抓走的人没有销毁这些东西，那个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我就是要让你来找我。”

留下这些枪就像是在下战书一样。

柘木白桦脱下他穿着的衣服，将强健有力的肌肉露了出来。他从柜子里拿出防弹衣，然后麻利地将薄薄的防弹衣穿在身上，接着再穿好自己的衬衫，将挂袋式枪套绕过双臂套在身上，然后扣上后背的扣子。将柜子里存放的两把P226R手枪拿了出来。将它们一一拆解，清理，上油，然后重新组装起来，查看准星的准确度，再给弹匣填充好子弹，然后上膛。在准备了几个备用弹匣之后，柘木将其中的几个别在腕带上，剩下的几个别在腰间。

接着，柘木将两把手枪塞进了枪套。

然后，他穿上了自己的大衣。

这只是准备的一小部分。

他将铁皮柜子里的一个黑色的战术背包拿出来，放在吊灯下面的桌子上。口朝上打开。

将自己可能用到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榴弹发射器，雷明顿870，V冲……

他看到了铁皮柜子里的绷带和止痛剂，但是那仅仅局限于“看到了”。

柘木没有带上他们上路的打算。

实际上他这种做法是不符合规则的，圆场下给他们的命令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只管撤退。队友什么的都可以抛在脑后。

但是似乎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会遵守这条规定。

将几颗手榴弹放进了大衣口袋里，柘木将黑色的包裹拉上拉链，斜挎在身后。

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了。

他将小银的刀别在小腿处的黑色带子上。

“给我好好的活下来。”

就像是命令小银一般的语气，柘木白桦将裤腿重新挽了下去。

“你要是敢死，就有你好看。”

柘木并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也没有和身后贴满斑斑垢迹的墙纸说再见。

只是从铁皮柜子里翻出了摩托车的钥匙揣进兜里。

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XXX

在车库里找到停放好的摩托车，然后跨了上去，打着火。

摩托发出了轰鸣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都处理不了？”

柘木跨在上面，拧下了油门。

“都给我好好活着！混蛋们！”

他大声骂到。

然后将油门拧到了最高。

XXX

“教堂”是圆场设立在法国的一个秘密备用情报点，假如一开始事情的情报点暴露，教堂就会成为新的情报点。教堂就相当于是一个PLAN B，用于应对多种可能的突**况。身为S.team的队长，柘木白桦当然知道教堂的位置。

只是，他心里很是疑惑，为什么绑走自己队员的人知道教堂的所在。

那百分之百是个陷阱。

无论那个袭击安全屋并掳走自己的队友，而且留下字条让自己找到这里的人是谁，那个人正在等着自己。

柘木很清楚的意识到这点。

敌人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行动的。

那么此时的教堂肯定已经有重兵把守了。既然狙击的计划不成功，那个人肯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柘木去。

那个人很清楚柘木会来。

百分之百的把握。

柘木在郊区的公路边停下了摩托车，然后一个人走上了一条没有被修缮的土路。

走上山坡，四下里寂静无比。

穿过浓密的丛林，不远处就是那座哥特式的古老建筑——也就是“教堂”。

柘木白桦从包里拿出Vector，抵在自己的肩头。

两名雇佣兵模样的士兵正在丛林深处的路旁交谈。

“你们迷路了——”

柘木走到了V冲的射程范围之内。

那两名士兵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训练有素的他们马上端起步枪。

然而柘木的枪更快——

一阵枪响之后，两名士兵被十几发子弹穿过，应声倒在了地上。

柘木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丛林一直延伸到那栋哥特式建筑边。踩上了碎石子的道路柘木正向着那尽头挺近。

已经有别的士兵听到了枪响，柘木也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对方没有提出任何问题，柘木也没有任何答复。

只是简单的用手指扣动了扳机。

原本埋伏在丛林中的士兵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不能阻挡柘木白桦的脚步，他给V冲重新换上弹匣。

柘木白桦的直觉告诉他。

对方一定埋伏好了狙击手。

多半就是在哥特式建筑的屋顶。

当在想到这点的时候，柘木白桦就已经同时安排好了解决方案。

他离开了碎石子道路，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走进丛林绕向哥特式建筑的侧翼。

不出他所料。

二楼天台处有一位狙击手正埋伏在那里。

柘木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他猛地站起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抽出手枪射击就已经应声倒地。他的身体受力后仰，从栏杆上掉了下去。守在前门的士兵冲了过来，柘木白桦将扳机扣到最低，几个士兵刚露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三十五发子弹完完全全的塞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柘木白桦这才绕回到正门的位置。

根据他的判断，正门的门应该是锁着的。

即便不是锁着的他也没有礼貌敲门的打算。

将Vector随意地丢在一边，然后抽出榴弹发射器，扣动了扳机。

一颗榴弹镶进了大门，在延迟了一秒之后猛的爆炸。

铁门的一边被完全炸飞，烟雾弥漫在建筑的门口。

柘木抽出散弹枪，单枪匹马的走了进去。

将背包扔到一边，柘木端着散弹枪走进洋房。

士兵们喊出的外国话。

似乎是在说“格杀勿论”之类的屁话。

柘木白桦懒得搭理他们，见到人影就开枪，开完枪就向后拉前端护木进行抛壳，然后再对着敌人扣动扳机。

巨大的噪音回荡在建筑内部。

柘木所到的地方，血肉横飞。

士兵们没有喘息的机会，他们几乎刚刚一露面就会被柘木消灭，化作墙壁上的斑斑血迹。

一阵枪响之后，大厅里的士兵没有了生命迹象，柘木白桦将打空了的霰弹枪扔在地上，抽出枪套里的两把手枪。

他走到木门的旁边，然后轻轻地用手枪的前端敲了敲木门。

枪声马上响起，无数子弹从木门的背后穿了出来，将木门的中心撕了个粉碎。数不清的木屑在空中飞舞着。

柘木知道，这扇木门的背后有一挺机枪等着他。

如果刚才站在木门前打开木门的话，现在自己就已经成了马蜂窝了吧。

柘木懒得思考，他收起手枪，从大衣里拿出一颗手榴弹。

然后拽开拉环。

顺着木门被撕裂出的大口子扔到了里面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爆炸似乎震动了整个建筑。

柘木白桦重新抽出手枪，踹开残破不堪的木门，一边开枪一边走进室内。

XXX

或许这里曾经真的是一个教堂。因为在来的路上，他看到了布满蜘蛛网耶稣像。

他看到了窗户上绘上的宗教图画。

他看到了大厅两边雕花的石柱。

或许，有人曾经在这里虔诚的祭拜过。

但是柘木不是其中的一员。

他至今没有信仰过任何不存在的事物——上帝、佛祖或者是什么非洲萨满。

他没有信仰。

因为信仰没有任何的作用。

该死的人总有一天会死，信仰上帝不会缩短人的刑期。

所以他懒得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但是，普通人和他不一样，在看着带着烟雾的子弹从枪管里射出，柘木闪过这样的念头，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的话，是不是现在正在某家深山中的神社前还愿呢？那样也是不错的生活呢……

但是这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柘木靠在石柱旁边，按下弹匣扣，让两把手枪的弹匣自由下落。

然后从腰间抽出备用弹匣扣进手枪。

上膛。

无数子弹削过圆柱，蹭下了上面的碎屑。

通过枪声，柘木确定了敌人的位置。

他翻滚到那边的石柱旁，同时扣动了扳机。

两枪。

两颗子弹都精准的击中了敌人，其中一枪命中打中了士兵的眼睛里，其中一枪击中了士兵的肩部要害。

柘木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对方用步枪射击着，柘木把握时机扣动扳机进行反击。

空弹壳落在地上敲出了毫无规则的杂音。

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在最后一位士兵打完了弹匣里的子弹，正准备更换弹匣的时候。

柘木白桦从房间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走到了那名士兵的面前。

士兵手中的备用弹匣掉到了地上。

柘木没有看到他求饶的表情，因为他蒙着战术头巾。

即便他求饶又能怎么样呢？

柘木没有费心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肯定会杀了他。

柘木合上双手，同时扣动了两把手枪的扳机。

两颗子弹射入了士兵的头部，脑浆从后脑处迸溅到了后面的障碍物上。

房间里的七个士兵全部阵亡。

但这并没有结束，柘木心里很清楚，士兵的数量远比这个多。

——宴会还长着呢

他边走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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