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不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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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11:29 A.M. Monitor model】XX

刚刚完成口供整理报告的木内信义正准备去找坂田虎太朗复命。结果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电话打乱了计划。

来电的自然是柘木白桦，他目前正在追踪阿兹卡班，也就是伊藤义泽的动向，根据他和谷河真嗣追查到的情报显示，伊藤义泽应该开着一辆私家车，如果能够定位到这辆私家车的位置，也就能顺理成章的找到伊藤义泽。当然，开启车辆GPS的这种事情只能让身为刑警的木内信义去做了。

“啊呀呀，我耽误到木内警部的工作了么？这么长时间才接，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我现在还在上班，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做？很忙的啊。”

“再忙我这里的事情也要优先哦，木内警部。”柘木白桦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想应该比你手头上的事情还要重要。”

“你少来了，到底要我做什么？”

“你应该随身带纸和笔吧，下面的事情要记下来，我要你帮我查一个车牌——东京，732，さ，5800，越快越好。”

木内信义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小记录本和一根圆珠笔，飞速记下了柘木白桦所说的车牌。

“问一下，你这是在查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我一直在帮你做事情，但是我得确定你在做什么，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帮到你。”

“不用担心，木内警部，打进黑警内部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留着你的命还有用，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你丢了性命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柘木白桦回应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也得需要告诉你，警察系统里的黑警是那样之多，即便是你玩完了我也可以很简单的找到另一位黑警来帮我，我相信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啊，是可损耗品。”

“……”木内信义叹了口气，他听出来柘木白桦是在威胁他，但是木内对此毫无办法，“我查到资料之后到哪里找你？”

“你不用来找我，我会找到你，木内警部，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柘木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嘟嘟的电子音。

（该死的，真是麻烦的家伙……）

木内信义一边想着一边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坂田办公室里只有坂田一人，他正坐在座位上吞云吐雾，听到木内信义进来的声音，他俯下手将烟蒂弹进烟灰缸里。

“您要求的报告，我已经做好了。”

木内信义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报告放在了坂田虎太朗的桌子上。

“挺利索的嘛。”

坂田将未抽尽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开始翻阅口供的资料。

“问出来什么了么？”

“恐怕这个小子的背后还有更大的贩毒势力，他告诉我们了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制定行动计划了么？”

“对策科的人正在拟定计划，我们也会参加行动。”

坂田虎太朗夹着文件页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文件合了起来，平放在桌子上。

“木内警部，你知道么，我很赞赏你，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的事迹我还是略有耳闻，坚毅，有胆识，头脑清楚……”坂田虎太朗安稳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不过不知道你听说过枪打出头鸟么？”

“我听过不少人这么跟我说过。”

“我猜，现在警视厅……应该说不只是警视厅，有很多人都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吧？”坂田用大拇指的指甲蹭了蹭鼻尖，“听说你曾经和黑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真的么？”

听到这，木内警部心里一紧。再加上面前的坂田虎太朗之前在内务部工作，他在黑警这方面可是毫不手软。现在必须要慎之又慎。

“管理官，那只是传言。”

“是么……无论怎么样，我不希望你因此失去你的判断力，上级很重视这一次联合行动，我希望你保持清醒。”坂田用指甲不停地磕着桌子，“我相信所有宣过誓的警察都是没有问题的，我也是这么对待你的。”

“感谢您的教导。”

“你要小心一下你自己，大敌当前，可别先挂了彩。”坂田停下手中的小动作，仰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木内信义。

“是。”

“你可以走了。”

“打扰了，管理官。”木内深鞠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坂田将椅子转向窗外，面对着湛蓝的天空，他嘴里轻声嘟囔着。

“可惜只是小心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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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11:31 A.M. Monitor model】XX

折原奏到了和土方预定好的“老地方”，这是一座街心公园，靠近河边的一个亭子。说是老地方，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暗语而已，他们很少来过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看上去比较安全，不会碰到其他班的学生所以才在电邮上将“老地方”定在了这里。

“薙切同学呢？”

看到土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但并没有带着他的同伴，折原奏不禁发问道。

“我让她去找木槿同学去了。”

“好吧，反正她也不方便在场。”折原奏正襟危坐，面对着眼前缓缓流动的河流，“我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么？”

“当然，我从万事屋的朋友那里拿到的。”土方真柳坐在长椅上，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上面用金色的字迹镌刻着“帝都高级中学校规”之类的字眼。“不过，你要这种没用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越是没用的东西价值就越高，越被觉得没用就说明它的价值还尚未有人发掘。”折原接过校规，看了一眼目录，然后就想找到什么东西一样向后翻动书页，“校规对所有活动都适用，而且是规范我们行为的一本法典，但是同时也意味着，这样的东西一般不会有人去研究，更何况是E班的那些家伙，就更没有脑子和精力去看这个了。我不一样，我更喜欢捡现成的漏洞看。”

“啊……如果有漏洞能让我们摆脱目前的窘境就好了……”土方真柳喃喃道。

“话说回来，我让你调查的第二件事呢？”

“啊，你的猜测没错，情报确实是买来的，我调查了一下万事屋的人员，发现了这个叫做‘麻生隼士’的C班的学生的账户在今天上午凭空多出来了三万的个人PT，多亏了我去了一趟网咖，还花了我不少PT……”

“土方……说正事。”

“啊，所以我直接去找他了，经过我的穷追猛打，他承认确确实实将他所掌握的对D班不利的情报卖给了E班的一条游同学……这是不是意味着是一条游组织了这次对我们的攻势？”

“不，干出这件事的是他的老大，也是E班的领导者降谷睛人。”折原奏用手点着校规上的字一点一点的阅读着，“他不久前还来找过木槿绘里奈，那个混蛋。”

“木槿很怕他。”

“现在不怕了。”

“哎？为什么？”土方十分惊讶的说道。

“不为什么。”折原奏一边阅读一边回应着土方，“你留下了证据么？能证明这次交易存在的证据。”

“我偷偷的录下音了，麻生所说的一切都在我的手机里。而且，麻生还向我提供了交易现场的录像——麻生并不傻，所以他暗中找人录下了全过程，以免一条游事后不给PT。”土方真柳将自己的智能手机拿了出来，折原瞥到薙切的十分女性化的手机也装在她的包里。毕竟配对的手机的相隔不能长，所以这样安排也并无不妥，“我给你发到邮箱里了。”

“我没有拿着手机，我的手机在木槿绘里奈那里。”折原奏回答。

“那你是怎么——哦，你还有一部手机对吧？”

“不久前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反应过来？”

土方摇了摇头。

“真有你的。”

“哇，不过谁能想到你又准备了一部手机啊……”

折原奏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道，“按道理来说，万事屋的人员出售这样隐私的相关情报是不合规定的吧？”

“于情于理来说这是不对的行为，但是校规上并没有相关的规定，所以……”

“所以，这完全属于灰色领域，对吧？”

土方点了点头。

“那实在是太好了。”折原奏将手中的校规交给土方，然后站起身来，“你看看第三章‘活动规章’的第五条。”

“如若活动中，活动本身被人质疑有舞弊等不规范行为，学生会应及时介入，如对方拥有相关证据，则需考虑召开活动会议，由该次活动的实行委员们判定是否使本次活动无效化。”土方读完，抬起头来看向折原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听上去很难实现。”

“其实并不难，只要能把这点信息传达给学生会的上层即可。”折原奏微笑着说道，“再来见你之前，我先去见了之前在我停学的那段时间里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的校刊社成员。”

“啊，你说的是城聪介吧！不过他肯这么做么？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在校刊上刊登质疑学校上级的话，会被关停调查的吧。”

“他不用那么做——之前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将明天校刊的电子版面泄露给学生会的成员，这样一来，为了提前把动荡压下去的学生会肯定会在校刊印刷之前就进行调查和判决，这么一来，即便第二天不将这件事情放在报纸的版面上，我们的目的也达成了。再说了，因为活动而没办法亲临校刊社指导的城聪介需要将二年级的电子版面发给远在帝都的社团总部，即便是他发的，他也完全可以说他的电脑被人黑入，那名黑客篡改了文件之类的，我恰好就认识一位黑客，事情结束后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听上去确实可行。”

“更何况，现在我们掌握了实际性的证据。”折原奏指了指土方的手机，“即便不属于违规行为，属于灰色领域的事件也足够让学生会那边进行讨论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裁定活动无效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的事情。”

“的确是个先例……你在担心裁决？”

“没错，我们可以掌握外部的情况，但是如果事情到了上面，内部的裁决就很难受我们操控了。我猜他们是以投票的方式进行裁定的吧，那么了解到具有投票实权的实行委员们都有那些人才是重中之重……”

“据我所知，以往的实行委员包括了每班的班主任，不过还有其他实行委员没有办法知道身份……”

“仅仅说是各班的班主任，在这次投票里面就会有两票否决票。E班、C班是绝对不希望裁定无效的这种事情发生的。那我们现在就要有两票赞成票才能打成平手，我们班自己的一票和B班的一票。”

“这个可以交给我去办，我会说服B班让他们班的班主任投赞成票。”

“即便是成功说服了B班的班导，A班还是个很大的变数，更不要提还有其他隐藏起来的实行委员的存在……必须赶快弄清楚这些实行委员的身份，土方你这里有什么线索么？”

“没有，据我所知，除了五位班导，每次活动的其他实行委员都不是固定的，所以……”

“那么就不得不寻找一下外界的助力了呢……”折原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想去找谁寻求帮助？”

“你不要插手这种事情，你现在需要去说服B班，顺便帮我做另一件事。”折原奏走到土方的面前，“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掌握了几乎所有人的弱点对吧？其中应该也包括降谷睛人的资料，对吧？”

土方点了点头。

“我希望看看他的资料，如果你现在回雨山应该还来得及吧？”

“不用回，我的手机里有。”土方用一副阴谋得逞的狡猾的样子晃了晃手机，“我总是戴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

“太好了，给我的手机上发一份情报——给这部新手机。”折原奏一边说一遍挪动着脚，“我现在得马上去找有关剩下实行委员的情报了。”

“祝你好运！”土方对着折原奏的背影鼓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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