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不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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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二〇一七年九月十四日

代号：藍の青

地点：フランス パリ

“看起来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很顺利……说起来，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靛蓝盯着笔记本电脑，正在通过不久前获取的数据制作能够供两个人通过的权限卡，“哎，你怎么不搭理我，我可是说真的。”

柘木和靛蓝已经离开了市中心，回到了郊外的安全屋做最后的准备。他们计划十二点前往郊外的厂区进行任务。现在的时间是调整休息的时间。

“你少说废话对我们两个都好。”柘木白桦正盯着手中的手机，当然，此时他不能链接上网，也不能打电话，他只是在翻阅手机里的相册。

“什么啊，这么冷淡~啊，小银会说你冷淡么？”

“不要有事没事都提她。”

“没办法，谁让她是你的弱点呢？”靛蓝将一张空白的磁卡放在读卡器上，将数据考在空白的磁卡上。

“哈，每个人都有弱点……那么，你的弱点是谁呢？”

靛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偏起脑袋想了想，“硬要说的话……我自己……”

“真够自恋的。”

“自恋又怎么样，这是忠于自我的表现。”靛蓝嘻嘻地笑着，“正是因为我自恋，所以才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把别人都当做可损耗品，我才能活这么长时间，这些都是互相关联的。”

“哼，你这么说我可真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啊。”

（面前的队友竟然是一个以自己生命为重的自私鬼，看样子今天的行动一定要多加防范自己的背后呢。）柘木如此想到。

“不过……最近遇到了特例……”靛蓝将准备好的磁卡放在一旁，然后搁上了另一张磁卡，“我也感觉很奇怪，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已经很有问题了，建议你回国之后找个医生看看，最好能开开颅什么的，看看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柘木白桦一边滑动着手机一边说道，“然后再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癌症之类的绝症，如果有的话告诉我，我会很高兴的。”

“别说的那么残忍啊……”靛蓝将另一张磁卡准备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我说的那个特例，就是你啊。”靛蓝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走到柘木的面前，“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死，我没有打算从工厂里走出来呢。”

“那真好，少了你就少了一个累赘。”

“喂……”靛蓝抓住了柘木的手腕，“能不能不看手机了？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柘木关闭手机屏幕，将手机丢到一旁，“这项任务，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危险。”

“总之，做好出不来的打算吧。”靛蓝回答，“虽然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把每项任务都当做是自己的最后一项任务，但是每次都能出乎意料的生存下来。”

“我还没时间去死，所以从来不会想这些事情。”

“你应该想一想，毕竟你有牵挂着的人，也许那个人也牵挂着你，如果你遭遇了不幸——”靛蓝注视着柘木的双眼，“说起来……和我做吧？”

靛蓝一边说着，一边爬到床上，坐在了柘木白桦的身上，“最后一个夜晚……我希望能留下我存在过的证据。或者说，让一个能够活下来的人记住我。”

“你一直都是这样么？”

柘木白桦并没有什么举动，面对将身体贴在自己胸前的靛蓝，面对一直在索吻的靛蓝，柘木白桦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不是。遇到你才……”靛蓝凑到柘木的耳边，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一口柘木的耳垂，“满足我这个愿望吧？接受我……好么？”

“理由呢？”

“做这种事情，需要理由么？”靛蓝的嘴唇在柘木的脸上层来蹭去，“做不能让爸爸知道的事情……需要理由么？”

“即使如此，理由。”柘木白桦静静地看着靛蓝澄澈的双眼，靛蓝也静静地看着他。

“呐，柘木……”就像小恶魔的低语，“你中过枪么？”

“有那么几次。”

“你还记得那个感觉么？”

“就像是被吸进漩涡里一样……”

“意识会慢慢地流失，眼前的事物也会慢慢地模糊……很疼，真的很疼，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中枪的时候痛死了……”靛蓝的语调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但是，就算是这样痛，还是要忍着。我总是深入敌后，而且还是一个人……好孤单……”

“对不起。”

“呐……我不知道那种感觉，你知道么？”

“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靛蓝用鼻尖蹭着柘木的脸颊，用不同以往的十分温柔的语调说着，“就像是有不是自己的东西闯进自己心里一样，一旦看到你，那样小东西就会散发出温暖，如果像是这样碰到你，大脑就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法停下……呐，柘木君，我知道杀人，是一台杀人机器，但是……”

“没有人会是机器。”柘木回答，“你也不是。”

“嘻嘻，你对谁都是这么温柔么？还是仅仅是对我？”靛蓝轻声问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以后只对我一个人这么温柔，这意味着，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小银。”

“做不到。”

“哈哈，不愧是柘木君……”靛蓝微笑着，但是双手在微微地颤抖，“果然，我和那孩子，你肯定会选她，对吧？”

柘木没有回应靛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

“那孩子真的很幸运……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你的话，说不定……嘻嘻，不过这样也很好了。”靛蓝凑在柘木的耳边说道，“那孩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恋人么？”

“互相救助的关系。”柘木十分简短的回答了一句。

“真微妙呢……不过用‘恋人’肯定不足以来概括你们的关系吧？”靛蓝思索了一会儿继续发问，“那，你和雅鸢殿又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

“仅仅是朋友么？”靛蓝就像是要把所有柘木身边的女性的底细问个遍一样，“对不起，我之前有调查过你，你在之前一直是她的贴身护卫，天使丸事件发生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在事件之后，你突然离开了安保队，是因为她么？”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我存在的意义了。”柘木回答。

“我猜，她肯定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她很依赖你。但是你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是么？雅鸢殿误会了这点，所以她才会喜欢你……”

“她是王女。”

“可她同样也是女孩儿。”靛蓝说，“虽然我很不擅长这种东西，但是同样是女孩儿，我能感觉到她的想法……不过如果她要想和我争抢你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在我的眼里只有生命……没有王女。”

柘木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靛蓝用食指抵住了嘴唇。

“我知道，这之后我肯定会被你杀死，但是我最最最希望的，就是死在我最喜欢的人手里，你不觉得这样会很浪漫么？”

“一点也不……”

“呐，话说回来，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么？”靛蓝用双手捧住柘木白桦的脸，“白桦——呐，为什么你父亲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呢？”

“……你怎么知道是父亲给我取的？”

“因为我的名字也是父亲取的……”靛蓝微笑着看着柘木的脸，就像是个思春期的孩子一样傻笑，“我们两个的相似点很多呢……我很开心。”

“是么……”

“呐，我权当你是同意了，好么？”靛蓝坐起身来，用手抓住黑色帽衫的下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你走的。”靛蓝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将帽衫卷起来，然后脱掉，放在一旁的床上。为了避免行动不便，靛蓝并没有穿内衣，白皙水嫩的**就这样毫无顾忌地优雅地坚挺着。虽然因年龄还小发育尚不成熟，但是眼前的少女已经充满了诱惑力，匀称的身体，坚实的肌肉，嫩滑的皮肤，如果换作是别的男人，恐怕已经将靛蓝扑倒了吧。

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靛蓝被掩盖在衣服下的皮肤布满了伤疤，有些伤疤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变成了丑恶的深黑色。

“对不起，很丑吧？”靛蓝看着自己满身是伤的身体，“我也很讨厌这副皮囊，但越是不珍惜，越是这样……”

“并不是这样……”柘木伸出手来，抚摸着靛蓝的伤疤，“穿刺伤、枪伤……击打伤。”每一块伤疤，柘木都能准确的读出受伤的原因，“不过……你自残过吧？”

“哎？”

“有些伤疤，不是外人可以弄出来的。”

“……”靛蓝将头别向一边，悄悄地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胸部。“对不起。”

“你该对不起你自己，而不是我。”

当靛蓝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滴在了柘木的衣服上。

“对不起……”

靛蓝扑在了柘木的身上。

“一次也好，让我感受一下温暖吧……求求你了……”

看到柘木的那一瞬间，靛蓝突然崩溃了。

柘木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慢慢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这个赤身**的女孩儿。

不管她在战场上是多么的冷血，但在现在，她仅仅是一个承受了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重压的女孩儿。

靛蓝哭着，将颤抖的嘴唇抵在了柘木的双唇上。

“啾——”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换来的是完全的投入。

柘木在女孩儿满是疤痕的身上仔细地摸索着，用自己最大的力量让这个女孩儿感受到他的存在。

女孩儿向柘木的嘴中伸出舌头，温柔地接触在一起。

结合。

这是她脑海里闪现的唯一的词汇。

她渴求着柘木，就像是干涸的沙漠渴望着雨滴。

湿润的双唇重叠在一起，发出滋滋的水声。

“爱你……”带着沙哑的哭腔，她轻声地说道，“请你也爱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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