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智械出击

warning LIN001:本章节存在非线性叙事现象

warning LOG001:本章节存在可能令人困惑的多层逻辑

……

（回声行动结束后四个月）

这是春季普通的一天。连日的阴雨之后，灿烂的阳光很能让人心情舒畅。

正是放学时分，学校后门人潮涌动。七八辆摩托车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口对面一字排开，从上面下来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剃着光头，清一色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有的人露出上臂上的纹身，显然是社会主义青年。

这群人如同水中的油滴一般排斥着周围的人群，在杜信坚带领下分开人群把一个人拦了下来。那人身后跟着的几人立刻作鸟兽散了。杜信坚揪住那人，两人扭打在一起。剩下的社会青年分别控制住对方几个手下。众人围在远处观看，但是并没有出现阻塞交通的情况。人群中有人议论:“那边是怎么回事？”

回答说:“打架呗，还没见过?”

“什么人，什么事情?”

“杜信坚，高二老大。另外那个不清楚。”

打斗已近尾声，对手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但是意识清醒，仍然在高声叫骂。

杜信坚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喜欢听见这种聒噪的声音。本来想适可而止的他决定下一击就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有一人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杜信坚径直走去。几名社会青年见了立刻上前去拦住他。

“杜信坚同志！”徐时行微笑着高声叫到。

“徐社长?”听出来是徐时行，杜信坚丢下那人，同样微笑着回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说，你在这校门口的，光天化日之下，使用暴力，是不是不太好啊？”

杜信坚没想到徐时行居然当众来做这个校园警察，但是和科研社打交道的经历让他不敢大意:“怎么了？一点事情很久没能解决，只好借今天这个机会了。我想我应该没打扰到谁吧？”

杜信坚迅速浏览了一遍远处教学楼的各扇窗户，接着是办公楼和实验楼——太远了。杜信坚心说，不可能打狙击的。就算使用真正的狙击步枪也没有百分百把握，更何况科研社的武器。他又快速打量了一下徐时行，没有携带长武器的可能性，有，也不可能迅速拿出来。

杜信坚于是眯起眼睛盯着徐时行:“科研社已经被我打垮了，现在你打算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来阻止你这种不恰当的行为。”

周围的社会青年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杜信坚却眉头紧锁，他太清楚徐时行不可能干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他也想不到徐时行哪里来的底气。

“我给你五秒钟时间让你滚蛋。”杜信坚恢复到他往日的神态:“五，四……”

“先别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嘛。”在杜信坚目光注视下，徐时行扬了扬眉毛，对着衣领轻声说出几个字:“开始俯冲。”

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地面上突然就听见了螺旋桨音调迅速升高的尖利叫声。杜信坚抬头望天，两架洁白的飞翼正迅速朝这边俯冲下来，他暗叫一声不好。两架无人机一前一后投下了两个东西，一个从杜信坚等人的头上飞了过去，另一个则直奔那排摩托车。那圆筒形的物体打中摩托车后不反弹，而是粘在摩托车上喷出火花，放出耀眼的光芒。看守摩托车的一人眼疾手快把那东西从车上扯了下来，却旋即试图把手松开。

太烫了，圆筒是以铝壳封装的铝热剂，还没有等那人摆脱圆筒表面的强力胶，铁水和铝水就从圆筒两头喷溅而出，那人的衣物着起火来，他一面喊叫着，一面试图把那着了火的衣服脱下来。一个社会青年见到这情景拎起拳头准备给徐时行脸上来一拳，但是一架贴脸飞越的飞翼无人机立刻把他逼退。

杜信坚抬眼望向校园的上空，一片碳纤维的表面反射着太阳的光线，就像一支行进中军队的刺刀闪闪发亮。再近一点，他才看出这些飞机都是黑色的，旋翼也是黑色的，飞在空中如同一片乌云。这空中的军队由两架中型二轴无人机，两架重型四轴无人机，四架中型四轴，四架飞翼和十架微型四轴组成，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气势磅礴地飞掠学校上空。

杜信坚听见了乐曲声，他感到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那很明显是一首古典乐曲，而乐曲本身和机群一样气势磅礴，威风凛凛。无人机群下降了高度，在杜信坚的人周围围了个圆圈。每个人都能看到每一架大中型无人机的两侧都挂上了密密麻麻的火箭弹，那是每一个有点常识的人都能认出来的玩意。一束束激光从机群中间射出，落在这十几人的胸前或者额头上。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了。

一架二轴离开编队悬停在徐时行肩头上一尺高处，十五寸桨搅起的巨大气流令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徐时行仍然微笑着，那气势磅礴的乐曲现在变成了环绕立体声，杜信坚抬着头沉默地听着。

好久，杜信坚终于低下头来，在旋翼的轰鸣声中他说得很大声:

“是瓦格纳的曲子！”

“不错，好品味！”

“上一次听到这曲子，好像还是在昨天一样！”

杜信坚看着徐时行，满脸灿烂的笑容，徐时行也以同样灿烂的笑容回答他。

于是，在枪械，无人机和女武神的交响中，我们知道，又一个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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